刚将车开出不到十米,舒南意便感觉到了异常的颠簸。
赶紧熄火下车查看,才发现左后边的车胎已经完全没气了。
“扎到什么东西了吗?”舒廷禹皱眉蹲下身,仔细查看后,在里侧的最边上,发现了一道长约五厘米的破口,“应该是被钉子刀片之类的划破的。”
“我给4S店打电话让他们来换车胎,先等一会儿。”舒南意无奈拿出了手机。
“好。”
舒廷禹还在想这道破口,等到她打完电话后,蹙眉问:“姐,你说是不小心划的,还是有人故意干的?”
说着,转了个圈找周围有没有监控探头:“居然还是个监控死角!”
“这里是工地,撞到钢筋之类的很正常,可能就是不小心吧。真有人想动手脚,划车胎干嘛,动刹车片的话,不是更不容易被我们察觉吗?”舒南意轻拍了下肩膀,“现在这么小心谨慎了?”
“必须得谨慎啊!我之前就是太不小心了,才会着了程霄霄的道!”舒廷禹提到程霄霄,还是不免冷了眉眼,“而且现在,宫雪简直将姐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万一她脑子抽筋了兵行险着怎么办!”
他越想越觉得舒南意危险极了,可是不让她出门是不可能的,砸吧了下嘴后,认真的看她:“姐,让爸给你请几个保镖吧?还要有专职司机,每天接送你上下班。”
“哪儿有这么夸张。”舒南意哭笑不得,曲起手指弹了下他的额头,“放心吧,你想到的这些,都已经有了。”
“嗯?”舒廷禹好奇的东张西望,“保镖和司机在哪里?”
“小孩子别问这么多。”舒南意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眼停在马路对面的黑色悍马,笑道。
“那我就多问一句!”
“什么?”
“是厉西洲安排的吗?”
舒南意看着他认真的眼神,轻轻的点了下头:“嗯。”
“这还差不多!这事做得挺像那么回事的!”舒廷禹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
4S店离这边并不远,工作人员很快便到了。
“舒小姐,您的车得开回4S店进行一次全面检修,防止车胎是人为破坏,而且并不是唯一破坏的地方。”售后经理恭敬的看着舒南意,“如果您着急去什么地方的话,我送您过去。”
“没事,我们打车就行,那你们将车开回去吧。”舒南意说着,递上车钥匙。
“谢谢,等检修完成后,我们会再联系您,将车送还。”
“好。”舒南意转而看向舒廷禹,“走吧,我们打车过去。等我和茜茜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再送你回去。”
“那我给妈打电话,晚上你和茜茜姐也在家吃饭吧?”舒廷禹跟着她往工地外走,拿出手机。
“行。”
刚出工地,一辆黑色别克在他们面前停下。
房泰下车走过来,拉开后座的车门,笑着看舒南意:“南意小姐你和舒少去哪里,我送你们吧?”
“你怎么知道我姐的车坏了?”舒廷禹赶紧上前,将舒南意护到身后,狐疑的看他,“不会就是你把车胎划破的吧?”
“当然不是!”房泰连连摆手,“我刚刚在打电话,看见了4S店的车,那辆欧陆我在舒园大厦见过,知道是你姐姐的车。”
“对啊,你也认识我姐的车,那不是更有可能了?”舒廷禹眯了眯眼睛,眼中的怀疑更甚。·
“阿禹。”舒南意牵上他的手腕,把他往后拉了一下,表情平静的看向房泰,“抱歉,廷禹他喜欢开玩笑,并没有别的意思。”
闻声,房泰长松了口气:“你相信我就好。”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送了,我们打车就行。”舒南意嗓音轻盈,直白的拒绝了他。
“我刚好也没事,这里不怎么好打车,还是我送你们吧。”
房泰的话刚说完,一辆加长林肯缓缓停在了他车的前方。
车门打开,却没人下车。
舒南意下意识看过去,正好和坐在里面的厉珈嘉四目相对。
穿着一身纯白色西装的男人微笑着看她,因为好几年没怎么晒过太阳而过分白皙的手,随意搭在轮椅的扶手上,瘦削得让人觉得可怕。
“舒小姐。”他开口,笑容变得灿烂,“你去哪儿,我送你吧。”
房泰听着,忍不住上前几步,想要看清楚和他抢人的人究竟是谁。
却在对上厉珈嘉扫过来的阴鸷目光时,浑身一抖。
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条冰凉滑腻的蛇,放在了他的脖子上,他的后背一下子就生出了一层冷汗,下意识往车门边靠了靠。
“前几天和爷爷聊了两句,有些话,他托我转告你。”厉珈嘉笑着补上一句。
舒南意抿了抿唇角,点了下头:“好。”
“姐!”舒廷禹赶紧拉住她的手。
“舒少不用担心,我即便想做什么,也不会挑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不是吗?”厉珈嘉笑着歪了下头,目光中像是闪过了几分无奈,“我看着真的很像是会生吃活人的坏人吗?”
“当然不是,厉少说笑了。”舒南意侧目看着舒廷禹,“要不——”
“姐,我们上车吧。”舒廷禹打断她的话,走上前去。
舒南意不着痕迹的冲着马路对面,已经从悍马上下来的老四轻轻的摇了下头,跟着上了车。
林肯内是改装过的,车内除了厉珈嘉之外,还有他的四个生活管家。
说是生活管家,其实个个身高和体重都超过了200,一看就知道是雇佣兵出身。
第一排除了放着厉珈嘉坐的轮椅之外,就剩下一个位置。
舒南意自然不会坐,和舒廷禹都坐在了第二排。
“南意你去哪儿?”厉珈嘉将轮椅转了个方向,换了个称呼。
舒南意只当是没听见,说了映兔工作室的地址。
“原来映兔是南意你的?”厉珈嘉一副惊喜的表情,“我前几天正好下载了,觉得还挺好玩的。”
“闲来无事,闹着玩的,不值一提。”舒南意淡淡一笑,疏离又客套。
舒廷禹在她身旁后背挺直的坐着,倒不是拘谨或者警惕。
而是身后就坐着四个能像拧小鸡一样将他拧起来的彪形大汉,莫名就想证明自己一点儿都不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