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舒南意依旧在配合税务审核组的工作。
几乎是团团转忙了一天,待到下班的时候,她已然感觉身体被掏空。
好在这也是审核组在舒园地产的最后一天了,要是持续个七天八天的,她还真不一定吃得消。
准时下班回家,得知厉西洲不会回来吃晚餐后,便独自吃了顿牛肉大餐。
晚餐后,她挑了本财务方面的专业书籍,窝在沙发里,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第二日清晨六点,依旧因着生物钟而准时起床,晨跑和早餐后,去上班。
在白兰兰的安排下,她再次投身到年底财务报表的审计工作中去。
准时上下班,准点睡觉,舒南意过了好几天这样简单规律的生活。
其间,厉西洲一直待在公司,甚少回来。
只周四晚上,她刚准备回房睡觉,就听见了门外的引擎声。
等了两分钟,就看见了男人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进来。
“还没睡?”
“准备去睡了,你待会儿还要去公司?”舒南意看了眼门外车灯大亮的幻影。
“嗯,回来拿文件。”厉西洲声线平静。
“哦,先回房间了。”舒南意浅浅的勾了下嘴角后,转身上楼。
待到她洗完澡出来时,整栋别墅里,已然重新安静了下来。
喝水的时候,才想到,出事的机场项目,应该不像表面上的这般简单,不然厉西洲也不会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了。
随即,她突然发现,自己刚刚的语气和心情,居然有一丝失落!
失落什么?
为着厉西洲忙于工作,没能每天回来陪她?
不不不!
舒南意赶紧将这样魔幻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小口小口的喝水。
不过,待到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拿起手机,在微博上搜起了机场项目的近况。
……
厉西洲之前只给了采购总监一天的时间,让他调查出,究竟是谁在中饱私囊。
最后查到了工程部一个项目经理的头上。
这位名叫苏岑拓的项目经理,采取以次充好的手段,从原材料采购款中,挪走了不少的款项,用以炒股。
景妤找到此人的时候,他正在某家证券公司,一边查看股价走向,一边吩咐身旁的证券助理疯狂买进某只股票。
“苏经理。”景妤笑容灿然的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
“十八块二,买进成功了吗?”他笑着转过头来。
在看见景妤和他身后的保全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成了灰败。
“苏经理,董事长有请。”景妤笑眯眯的推了把金边眼镜。
“不,不是我做的!和我没关系!”苏岑拓下意识便开口,下意识往后缩了下身子,环顾周围,找寻着逃跑的路径。
“不知道苏经理说的和你没关系的事情,是什么事呢?”景妤的娃娃脸上带着牲畜无害的笑。
可是对于苏岑拓来说,这样的笑容无异于催命符。
他最后被带进了附近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行政套房。
他是想好了怎样向厉西洲辩解的,甚至想着实在不行,就来个死不认账,反正钱都已经被他花得差不多了。
结果刚走进套房,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一身深烟色西装的厉西洲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随意的搁在茶几上,整个人的气质矜贵又神秘莫测。
薄唇边上勾起的笑,带着几分嗜血。
而将苏岑拓吓傻了的,是窝在厉西洲怀中的那只花豹。
已然成年的花豹慵懒的躺在男人的腿上,眼睛微微阖着,在苏岑拓走进来的一瞬间,猛地睁开眼睛看过去。
黑瞳中的懒散顷刻间散去,变得异常凶狠。
像是被侵入了领地的首领,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入侵者。
苏岑拓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凉,眼前的兽似乎随时都会冲着他扑过来,一口将他的脖子咬断。
“董事长,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他噗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口便是叫委屈。
“你的意思是,邓总监冤枉了你?”厉西洲并未抬头,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一下的顺着腿上豹子的毛。
“肯定是!”苏岑拓赶紧点头甩锅,“他知道我曾经给应勋做过一段时间的助理,所以想着借此来向董事长你邀功讨好。肯定是他,他才是大蛀虫!他挪用采购款项,然后嫁祸给我,一石二鸟。对,这就是一石二鸟之计,好狠毒的人啊!”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他的声音在发抖,膝盖也发软。
要不是被一左一右两个保全架着,估摸着这会儿已经瘫软到了地上。
“应勋的安排?”厉西洲抬眸看过来。
苏岑拓只觉得周身的空气瞬间凝固成冰,冷意如同冰凉的蛇,从背脊咻然向上游,心脏直接跳到了嗓子眼,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不,不是。”他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疯狂的摇头,“我是给应勋做过助理,但是我因为不被他喜,被丢进工程部,在工地上做了好几年,我恨死他了!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肯定能做得更好。”
他咬牙切齿的说着,向厉西洲证明着自己的立场。
“小猫儿,去吧。”厉西洲垂下眉眼,修长的手指轻点了一下小豹子的脑袋。
然后,在苏岑拓惊恐的眼神中,豹子优雅的伸长四肢,跳下了沙发。
下一秒,眼前一花,便是剧烈的疼痛。
豹子已然窜到了他的身前,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用力一甩,直接将人丢进了房间里。
而后,跃而入内。
十几分钟后,豹子迈着优雅的步伐,回到客厅。
径直迈步到厉西洲面前,作势就要跳上他的腿。
“脏。”厉西洲淡淡出声。
豹子顿了一下,默默将抬起的前腿放了下去,冲着他“嗷呜”了一声,似乎是在委屈。
“回去。”
豹子将脑袋蹭到他的掌心,做了个翻滚,眯着眼睛,咧开嘴,像是在笑。
“现在还不行。”厉西洲静静的看着它,嗓音清冽,“会吓到她。”
豹子顿时就不蹭了,四肢摊开,任由着身体滑到地毯上,转过头去,不看他了。
“送去警局,起诉,赔偿。”厉西洲眉宇清寒,出声。
“是。”景妤颔首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