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南意心尖微颤，抿着唇角将手缩回了手。
“只是看着红，不疼。”她的杏眸中蔓上淡淡的羞赧，掩饰的咳嗽了两声。
厉西洲伸手，顺毛似的揉了揉她的头发：“晚上和我一起吃饭？”
“我想回去。”舒南意抱歉的看他，“妈从网上看到了消息，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做笔录。李愉弘愿意转为污点证人的好消息，我想回去告诉她，免得她继续担心。”
抬手，将他的手拿下来，讨好似的捏了捏虎口处：“我知道今天是圣诞节，但是以后我们还会一起度过几十个圣诞节，今天就让我放你一次鸽子好不好？”
“一起度过几十个圣诞节——看在这句话的份上，同意了。”厉西洲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稍稍用力握了握，“你和妈今天会去外面吃饭吗？”
“不会啊，怎么了？”舒南意不解的问。
“不能约会，那总能让我去蹭饭吧。”厉西洲挑眉看她，一副“敢不同意就将你就地正法”的表情。
舒南意笑出声来：“我妈可能不会给你好脸色看，你真的要去？”
“没关系，一顿白眼肯定是免不了的。”厉西洲轻轻挠了下她的掌心，“为了厉太太，任是刀山火海，也如履平地。”
“果然是和律方琰待久了，别的不说，油嘴滑舌学了个十成。”舒南意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将手抽回来，“开车吧。”
……
二十分钟后，舒南意按密码打开了防盗门。
崔莹一直坐在客厅，听见开门声，第一时间迎上前来：“南南，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舒姜玥和华程沅——”
焦急的嗓音，在看见舒南意身侧的厉西洲时，戛然而止。
眉头皱起，眼里是明显的不悦。
“妈。”厉西洲脸色平静的叫道。
“妈，冰箱里还有菜吗？晚上茜茜应该不回来吃饭，需要买菜吗？”舒南意浅笑着问，从鞋柜里拿了双男士的毛拖鞋，放到他脚前，“换鞋。”
崔莹这才看见他们十指紧扣的手，抿了抿嘴唇，后退了两步：“还有排骨、鱿鱼和青虾，蔬菜也有，你想吃什么吗？我去买。”
“不用，我们三个人吃饭够了。”舒南意笑着回答，侧目看着换好了拖鞋的男人，“苏打水在冰箱里，想喝果汁的话自己去榨，然后想想晚餐吃点什么。”
“你想喝什么？”厉西洲的嗓音中透出几分温和。
“果汁，橙子和香梨一起，妈和我一样。”舒南意回答得十分自然。
“好。”厉西洲转身走进了厨房。
崔莹看着他们轻松和谐的互动，皱起的眉没有丝毫的舒展，压低了声音问：“南南，你们——？”
“妈，我们现在很好，别担心。”舒南意勾起唇角，挽着她的手朝着沙发走去，“其中细节和缘由，以后再详细告诉你，好不好？”
“想好了？”崔莹在沙发上坐下，认真的问。
“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舒南意轻轻的笑着，眉宇间满是坚定。
崔莹定定的看她，一小会儿后，眼神中的冷然敛去，拍了下她的手背：“妈只希望你开心，你想好了，妈就支持你。而且宫雪的事情，说到底，也不是他主观愿意的。”
“谢谢妈。”舒南意甜甜一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西洲将李愉弘带回来了。李愉弘已经转为污点证人，他会作证，爸的事情是程霄霄一手策划。有他和杜婉姚的证词，爸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了。”
“真的吗？太好了！”崔莹眼睛一亮，激动的看她。
下一秒，想到舒廷禹，再次皱起了眉：“廷禹呢？他——”
“今天签约仪式之前，舒姜玥交给了我一个窃听器。里面有她和程霄霄对话录音，程霄霄亲口承认，元若晴是她杀的。我已经将窃听器交给了警方，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便会查明真相，阿禹会没事的。”
“那就好，那就好！”崔莹终于彻底松了口气，眼里浮上笑容。
眨了眨眼睛后，眉眼间的笑意敛去些许：“南南，舒姜玥她——现在怎么样了？”
虽然知道舒姜玥是姜茗的女儿，知道舒姜玥从来到舒家的那一天起，就是满心阴谋。
可是，她毕竟抚养了舒姜玥十几年，是真心实意的拿舒姜玥当成亲生女儿的。
所以，虽然恨着舒姜玥和姜茗，但是在网上看见她癫狂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担心了一下。
“我回来的时候，她还在警局。但是警察说，状态不太好。”舒南意抿了抿唇角，杏眸中添上几分清寒，“华程沅给她吃的补品，其实是会损伤她大脑的药，而且还将她送去精神病院折磨了一个多星期。”
“真是没想到，华程沅和程霄霄竟然是这样恶毒的人！现在这样的结果，是他们的报应！”崔莹咬了咬牙，目光带上恨意，“我们和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设计陷害你爸和廷禹？”
厉西洲端着两杯果汁过来，放到她们面前。
“我刚刚尝过了，不酸。”他在舒南意身旁坐下，眸光平静。
舒南意喝了一口后，问：“好喝！你不喝吗？”
说着，将杯子送到他嘴边。
厉西洲本来是想回答喝过苏打水了，眸光低垂，看着眼前的玻璃杯，什么都没说，直接喝了一大口。
舒南意这才又喝了两小口，转头回答崔莹之前的问题：“华程沅临死之前和我说，他是程津的儿子。程霄霄是他的亲姐姐，他们是为了复仇而来。”
“程津？”崔莹愣住，“可是，你爸爸和程津并没有什么恩怨啊！”
话音刚落，她忽的想到了什么：“我想起来一件事。当年程津自杀前的一个月，来找过你爸爸一次，是为了借钱。你爸爸没有答应，一是因为姜茗的事情，二来，他借钱的金额好像挺大的。”
“那妈你知道，他为什么要借钱吗？”
“不知道。”崔莹摇了摇头，“程津知道我不想见到他，所以和你爸爸是在书房里谈的。你爸爸也不想我因为程津想到姜茗，所以只是和我提了一嘴，没有说得太详细。”
“我让景妤调查过程津。”厉西洲声线清幽的开口，“在辉辰破产之前，程津曾经接下过一个烂尾楼项目，赚了不少的钱。可是他因为这个项目，结识了一些三教九流之人。景妤查到，在项目结束之后，程津频繁往返拉斯维加斯，在赌场里豪掷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