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姜玥认真的解释,实际上每句话都是在给厉雨芹上眼药。
“当然不会,南意姐也别将这些胡说八道的话放在心里,都是在嫉妒你呢。”厉雨芹笑脸盈盈,冲着舒南意眨了眨眼睛,“而且,南意姐你一出现,自觉成为视线中心。只有那些想要而又得不到的,才会想尽了办法抢风头。”
闻声,舒姜玥心中一紧,定定的看着她,试图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点什么来。
厉雨芹最后的这句话,是在讽刺她吗?
“雨芹你太会夸人了,所以我是该谦虚点,还是该说谢谢?”舒南意的唇边漾出笑来,大方的回道。
“不用谢。”厉雨芹压低了声线,用只有她们几人听得见的声音补充了一句,“要不然,堂哥怎么会明明在和阿琰聊天,却知道齐少宁在为难你,迫不及待的主动来解围?堂哥的视线压根儿就没离开过你嘛。”
“厉先生是看在雨芹你的面子上,不想让人扰乱了你的发布会。”舒南意一本正经的解释。
“才不会,堂哥他只会等着看我的笑话。”厉雨芹嫌弃的撇了下嘴,抬手看了下腕表,“舞会要开始了,我去前头看看,南意姐你先随便看看。”
“好,你先去忙吧。”舒南意浅笑着点头。
目送着厉雨芹朝前走去,她转过身,看向舒姜玥和华程沅的目光中,骤然冷了几分:“姜玥,齐少宁是你带来的?”
“当然不是。”舒姜玥连忙否认,“我们是在酒店门口遇见的。”
“这话骗骗别人就行了,现在没了外人,装得不累吗?”舒南意眸光清寒,“齐明辉和恒楚杰走得进,曾经妄图利用恒家的关系,让厉雨芹做他的儿媳妇,被厉清涵拒绝了。今天的发布会,请柬怎么都到不了齐少宁的手里,你是觉得其他人都是傻子么?”
“我——我——”舒姜玥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分辨。
她怎么知道,齐少宁和厉雨芹曾经还有这么一段关系。
“以后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之前,先想清楚。不会做事的话就别乱插手,愚蠢比无能更可怕。”舒南意说完,便准备和千茜茜走开。
“南——姐,你误会阿玥了。”出声的是华程沅。
他牵着舒姜玥的手,一错不错的看着舒南意,眼神里有急切,却时不时的闪过几分眷念和情深:“我和阿玥是觉得,姐你好像对智炜有什么误会,想着让齐少宁当面向你解释清楚。我和阿玥也是为了公司着想,不想让公司错过一个好的供应商。”
“智炜制造到底是个什么德行,你们比我清楚。如果我是你,这时候就会什么都不说,要知道,多说多错。别算盘没打好,掉在地上打碎了,连吃饭的工具都没了。”舒南意的嗓音中满是冷漠,“还有,也别只顾着工作,明知道姜玥不能喝酒,还来酒会。”
“姐你说什么?”华程沅心中震颤,嘴角的笑容有些生硬。
“肠胃不好不能饮酒,难道医生没交代么?”舒南意看着他,不由得想要笑,“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没,没有。”华程沅目光闪了闪,摇头。
舒南意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和千茜茜一起朝着另外的展台走去。
“你紧张什么?”舒姜玥不悦的看着华程沅,“怎么,担心她知道我怀孕了会伤心难过?”
“你别乱想。”华程沅赶紧转头哄她,“我只是觉得,她好像没之前那么好哄骗了。”
“是啊,结婚之后聪明了不少,看来,是厉西洲在背后给她支招。”舒姜玥看着舒南意翩然倩丽的背影,冷冷的哼了一声。
玻璃花房内忽的响起了甜蜜绵长的舞曲,用于展示珠宝的展台被助理向外推至花房一侧,将中间空了出来。
舞会时间到。
很快便有西装革履的绅士,邀请了心仪的女人,执手共入舞池。
随着音乐,裙摆翩跹,如同娇艳玫瑰花丛上的美丽蝴蝶,颤翅间,让人惊艳。
一众豪门千金,看着斜依靠在窗边、骨骼分明的手指端着红酒杯的厉西洲,都跃跃欲试,迫不及待想成为他的舞伴。
却因为他眉宇间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冷,怯了脚步。
“不邀请你老公跳支舞?”千茜茜轻轻的撞了下舒南意的手臂,压低了声音调侃。
“你想撮合我和他?”舒南意挑了个不太甜的抹茶马卡龙,咬了一口,反问。
“怎么可能!我还等着你们离婚了,撮合你和我哥呢!”千茜茜立马反驳,冲着不远处一群面颊绯红、眸中含羞的少女抬了下下巴,“可是!他现在是南宝贝你的男人,怎么能让人抢先?即便是戴绿帽子,也该是你给他戴,不能是他给你戴!”
“……”舒南意默默的送了她一个白眼。
喧哗声忽的响起,厉珈嘉操控着轮椅,在众人或震惊、或怜惜、或看戏的目光中,行走至舒南意面前。
“舒小姐。”他嗓音温和的开口,精致的眉眼含着和煦如春风的笑,“不知道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成为你第一支舞舞伴?”
舒南意微微怔忪,一转头,撞进他的目光中,分明看见了他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寒意。
“厉大少,非常抱歉,我刚刚喝得有点多,脚下有些虚,不适合跳舞。”她轻轻浅浅的笑着,“万一待会儿踩伤了你的脚就不好了,对吗?”
说着,她的目光若有似无的从厉珈嘉盖着手工毯的双腿上划过。
厉珈嘉眸底的狠戾更甚,笑容却是愈发温柔:“我看舒小姐脸颊桃红,不像是喝了酒。不会是看不上我这个瘸子,觉得我不配和你跳舞吧?”
他身后的不远处就站着恒炜,此刻正用阴郁不善的目光盯着舒南意。
似乎只要她点头承认,就会直接冲上来狠狠扇她一耳光。
“主要是我不怎么会跳舞,技术还没纯熟到能和厉大少配合。”舒南意同样笑得灿烂,继续拒绝。
厉珈嘉骤然攥紧轮椅扶手,脸色隐隐发青。
她在讽刺他不良于行!
“舒小姐果真还是当年初见时的模样,伶牙俐齿,胆大且不计后果!”他定定的看着舒南意,笑容中添上了几分深意,“当年一见,惊为天人,本来想等到时机成熟,就去拜见舒总。却不想,时过境迁,我现在这副模样,已经配不上舒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