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茜茜已经做完了手术,被推去了VIP病房。
“云宸哥,医生怎么说?”舒南意看着麻醉还未醒的她,压低声音问。
“全身好几处挫伤,最严重的是左手,手肘还有中指和食指骨折。还好她反应迅速,躲在餐车下面,餐车和门板在她头顶上架出了一个小空间。”千云宸替千茜茜掖好被角,“比我担心的已经好很多了,医生将骨头全部复位,修养得好的话,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胸腔和肺部没有什么问题吧?之前她有剧烈咳嗽来着。”
“被掉落的木板压了一下,加上吸入大量灰尘,才引起的,问题不大。”
“这就好。”舒南意终于能放心下来。
看着千茜茜毫无血色的嘴唇,眉心微拧:“好好的酒店,怎么会突然就垮塌了呢?真是无妄之灾!”
“厉西洲他怎么样了?是淋雨感冒引起的发烧吗?”
“之前我差点摔跤,他把自己当成我的肉垫,后背撞在了石头上。伤口泡雨水后有点感染,也感冒了。吃了退烧药,烧已经完全退下去了。”
“那就好。”千云宸弯了弯唇角,“你去陪着他吧,茜茜这里有我,不用担心。”
“我等茜茜醒,景妤看着他呢。”舒南意在沙发上坐下来。
“他肯定希望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是你。”千云宸转头看她,笑容和煦温暖,“看得出来,他很爱你。只要两个人相爱,不管遇见什么难题,都可以携手度过。”
舒南意抿了抿唇角,想着厉西洲对自己的百般维护,杏眸里浮上些许笑意。
千云宸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两瓶苏打水。
回来将其中一瓶递给她,才嗓音平静的问:“所以,南南,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能对我说实话吗?”
舒南意的心莫名的抖了一下。
怔愣了几秒后,才轻轻点头:“云宸哥你说。”
“厉西洲和宫雪的事情,是不是和雨芹有关?”千云宸一错不错的望着她的眼睛,直白的问,“是不是宫雪的手里有雨芹的什么把柄,所以你和西洲才不得不容忍她在厉家跳脚折腾?”
舒南意下意识想要躲开他的注视,拧开了手中的苏打水。
喝了一口后,才笑着摇了摇头:“云宸哥你想太多了,雨芹聪慧又善良,她怎么可能有什么弱点或把柄呢!”
千云宸收回目光,垂眸看着手腕上带着的手镯。
这是厉雨芹亲自设计和制作的,是他们在一起一个月时,她送给他的礼物。
“你们遇见脑残粉的那天,雨芹她做了个小手术。”他轻轻开口,嗓音里带着淡淡的心疼,“是我陪着她去做的,黄体破裂。”
舒南意猛地转头看他,眼里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愧疚。
“我知道那个禽兽对她做了什么,我喜欢她,所以我很心疼。”千云宸摩挲着手镯,素来温暖的眸子里泛上幽幽冷光,“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找他的下落。不过很可惜,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舒南意的瞳仁剧烈收缩了一下:“云宸哥?”
“我的人赶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千云宸嗓音清冷,眯了眯眸,“本来是想补几刀的,没来得及。我今天才知道,厉西洲的人在他居住的房间里,拿走了一张纸。那张纸,和宫雪有关?”
舒南意嘴唇嗫嚅了几下,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是不是觉得我像是变了一个人?”千云宸偏头看她,眼眸中的冰霜渐渐融化。
扬起嘴角,俊朗的五官又恢复了一贯的温和:“吓到你了?”
舒南意深呼吸一口气后,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没有看见过云宸哥你这个样子,突然觉得,特别帅。”
“那看在我这么帅的份上,是不是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千云宸认真的问。
舒南意用了咬了下唇瓣,想了好一会儿,才回答:
“那天,邹朝拍了雨芹的裸照。那些照片,现在在宫雪的手里。宫雪拿照片威胁西洲,不认她腹中的孩子的话,就会将这些照片公开。”
她的心里满是愧疚:“对不起云宸哥,都是因为我,宫雪才会去设计雨芹的!是我和西洲连累了雨芹!”
“不能怪你们,宫雪才是幕后黑手。即便不是你,只要厉西洲不和她在一起,她一样会做这件事。那张纸上写了什么,可以告诉我吗?”
“是一串数字,代表什么内容,还尚未可知。”
“如果可以的话,把那些数字发我一份。”
“好。”舒南意想也不想便答应下来,“云宸哥,雨芹并不知道这件事。”
“不会让她知道。”千云宸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南意,让你因为雨芹受委屈了。我说呢,厉西洲怎么会让宫雪怀孕,而你竟然也接受了这个孩子。”
“是让雨芹因为我和西洲受了委屈。”舒南意抿紧嘴唇。
“说过了不怪你们。”千云宸顿了顿后,露出浅浅的笑容,“要不等我和雨芹结婚的时候,你们的红包包大点?这样就算是补偿了。”
舒南意眼睛一亮:“婚期定了?”
“嗯,今天中午才定下来的,五月二十日举行婚礼。”千云宸说着,眼里流露出温柔的幸福。
“咳咳——哥你不厚道啊,婚期定了都没在第一时间告诉我!”
虚弱的嗓音响起,千茜茜缓缓睁开了眼睛。
舒南意几乎是弹跳起来的,冲到病床边,鼻酸得厉害:“茜茜,你终于醒了!”
“感觉怎么样?”千云宸也快步走了过来。
“感觉啊,活着的感觉挺好的。”千茜茜看着他们,露出了笑容,“南宝贝,谢谢你啊。其实当时我感觉自己一只脚都已经迈进了鬼门关,里面氧气是真少啊,吸一口少一口的!我一听见你哭,就忍不住想爬出来看看。这都多少年没看见你像小女孩一样嚎啕大哭了,可不能错过啊。”
舒南意忍不住破涕为笑:“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事了。”
“有事呢,疼啊。”千茜茜慢慢的移动手指,去碰她放在床上的指尖,“我想说需要你呼呼来着,但是你家厉董事长是个醋坛子,我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