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肯定是姐你让医生不给我拆石膏的。”舒廷禹委屈的扁嘴。
“还不是为了你好,你个多动症,石膏一拆你肯定每天蹦跶个不停。”舒南意忍不住笑出声来。
“我真的好了,能让我出院了吗?”舒廷禹索性开始卖萌装可怜,“闲得长蘑菇倒是小事,主要是快要期末考试了,我再不回学校上课,到时候挂科了怎么办?一旦挂科,爸爸肯定就觉得我是之前逃学出去玩了,把我臭骂一顿不说,还克扣我的零花钱,那我岂不是比窦娥还冤吗?所以!为了不让爸爸生气,为了不挂科,我觉得我真的应该回学校上课去了!”
瞧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舒承和崔莹都被逗笑了。
“臭小子,之前不是说年轻的生命在于睡觉,上课是在浪费生命吗?”舒承好笑又无奈,伸手在他脑袋上砸了个爆栗。
“不不不!好好学习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怎么能是浪费生命呢?简直就是在提升生命的高度!”
“那好,明天出院,后天滚回学校上课去。”舒承乐见其成,“我会给亦尘打电话,让他好好看着你。再逃课,我就把你两条腿都打上石膏,让你在自己床上躺个三个月。”
“必须不逃课啊!”听见能出院了,舒廷禹顿时就开心了。
“还有,这个暑假,给我老老实实找公司实习去。”舒承继续提条件。
“这个暑假?我才大二啊!”舒廷禹震惊了。
他的暑假啊,这就要离他一去不复返了吗?
“平常人家的男人,你这么大都能当家了。”舒承哼了一声,“你不去实习也可以,所有零花钱全部取消,南南和姜玥,你们也不许支援他。”
“……我怀疑我可能是捡来的。”舒廷禹翻了个白眼,表示累觉不爱。
“其实阿禹才大二,是没必要这么早实习的。”舒姜玥抿了下唇角,轻声开口,“这估计就是阿禹最后一个暑假了,等到明年实习也不迟的。”
要是舒廷禹也进了公司,和舒南意两个人沆瀣一气,那她怎么办?
舒廷禹一听,顿时也不想翻白眼了,表情换成了认真:“其实我觉得,好像也确实应该实习了。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应该的应该的。”
舒姜玥怎么会好心的替他说话?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觉得自己不要实习啊,那他还就一定得去实习不可!
闻声,舒姜玥气得差点没一口老血直接喷出来。
狠狠的咬了下后槽牙,才开口:“阿禹你真是小孩子心性,一会儿说不想去一会儿又想去的,而且,我们家也不至于穷到让你赚钱养家啊。”
“还不穷吗?”舒廷禹果断的看向厉西洲,“姐夫,你二十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突然被点名的厉西洲很是坦然的收回放在舒南意身上的目光:“国外读书,金融和精算双学位。”
“看看,我们都是战五渣,学历没得比,要笨鸟先飞啊。”舒廷禹严肃认真的看向舒承,“爸,到时候在财务部给我留个实习生的位置哈。”
“还没去就开始走关系了?”舒承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一眼并不凶,但是舒姜玥更在意的是,他并没有拒绝。
……
舒承和崔莹都不希望华程沅在舒南意和厉西洲面前晃荡太久,又聊了一会儿后,便以着工作的由头,让舒姜玥先回去了。
舒姜玥自然是要带着华程沅一起走的。
看着华程沅在临走时,特意深深的看了舒南意一眼,眼神中晃过的糅合了深情、自责的复杂目光,舒廷禹果断在心里狠狠的翻个白眼。
他收回几个星期之前的那句话,还是厉西洲好,这种看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拿不起又放不下的渣渣,还是远离他姐的好!
吃过晚餐后,在舒南意的强烈要求下,舒承带着嗓子还有些疼的崔莹回家了,舒廷禹也在护工的保护下,拄着拐杖回了自己的病房。
上一秒还热闹不已的房间,瞬间安静下来。
舒南意呼了口气,脱力般靠在床头,揉了揉有些发涨的太阳穴。
“累了?”厉西洲接完电话回来,看着她的动作,问。
“还好。”舒南意睁开眼睛,轻轻的摇了下头,“对了,我忘了问,是你和谁,把我和妈带出来的。”
“林乔。”厉西洲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回答。
“哦。”舒南意点头,“我改天准备一份谢礼,向他道谢。”
“不必。”厉西洲的嗓音悄然添上几分冷意,“举手之劳而已。”
“救命之恩,怎么能是举手之劳?”舒南意靠在枕头上,歪歪头。
“那你准备送他什么谢礼?”厉西洲薄唇微抿,俊眉短暂蹙紧。
舒南意察觉到了他凤眸中闪过的不悦,疑惑的眨了下眼睛。
生气了?
为什么?
“还没想好,你是有什么建议吗?”她问。
“让老秦随便买点什么就行了。”
“……”舒南意看着男人清俊的眉眼,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眨了眨眼睛,“你也是我和妈的救命恩人,你想要什么谢礼?”
闻声,厉西洲的脸上不自觉露出了一抹“这还差不多”的表情。
舒南意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还真是在为自己忽略了他的谢礼生气啊!
琉璃似的瞳仁骨碌碌转了两圈,装作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一家人之间,还需要谢礼吗?”
“……”厉西洲难得的体会到了哑口无言的滋味。
想了想,唇角又不自觉的扬起浅淡的弧度。
对啊,自己和她是一家人了。
“林乔喜欢收藏,改天从仓库里随便拿一件就行。”他选择了转移话题。
“哦,好。”舒南意笑着点头。
顿了几秒后,笑容娇俏的问:“真的不需要谢礼?”
厉西洲看着她杏眸中明媚的笑意,眸光向下,落在她的唇瓣上。
谢礼啊……他还真是挺想要的!
“下午的事情,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他从茶几上拿了颗橘子,边剥皮边问道。
“似乎哪里都不对劲。”舒南意唇边的笑容淡了不少。
最不对劲的,就是崔莹为什么会突然去后院,还有,看见那幅画的时候奇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