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府,花厅正堂。
定安王萧北山脸色阴沉如水,方才听了下人传信,他没想到自己那好弟弟,这时候会找上门。
他同人素来没有好交情,这门都还没进,就在外头给自己闹了一场事,很显然是来者不善。
“王爷,你也别太紧张,这里到底是定安王府,秦王真要是敢做什么出格的事,那就让他彻底留在这里。
“到时候就算是慈宁宫哪位,她也无理由发难。”定安王妃伸手握住丈夫的手,语气郑重地说道。
她乃是当朝中书令的嫡女,母家身份高贵,不论是胆识和手段,也绝对算得上狠辣。
“没那么多简单,秦王这个人你接触得不多,这个人看似张狂跋扈,实际上每一步都是算计又算计。”
定安王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忌惮,“他今日来又怎么会给你我拿住错处,不过有一点没说错,这里是定安王府!”
府里的一砖一瓦,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作为东道主他本就稳坐钓鱼台,真正该害怕的,该是想要衅事的。
说话间外头传来响动,两人看了过去,随后就看见萧崇大摇大摆的走进花厅。
“啧啧啧,三哥府中还真是热闹,不过是时令小宴,竟能邀来这么多达官贵人,还真是叫人意外。”
萧崇狭长的桃花眼,不偏不倚地扫过场上,旋即轻笑出声。
“秦王殿下!”他似笑非笑的神情,可谓是让在座的心头忍不住一跳。
因为深知这位的跋扈,他们一个个不敢怠慢,纷纷起身鞠礼,一时间场面的气氛都变了。
萧北山眼底闪过一丝冰冷,他淡淡地开口,“四弟今日怎会有如此雅兴,竟也会来赴宴?”
方才那些话的言外之意,他又岂会听不出来,自己这位好弟弟是在骂他结党营私呢!
不过,即便说了又如何?空口白牙而已,他要是真有把握,今日来的就该是皇城金吾卫了。
“闲着无聊,三哥不会不欢迎吧!”萧崇眯着眼,满是笑意地盯着人。
“自是不会,既然来了就入席吧,宴席马上就开始了,正好有你爱看的歌舞。”萧北山扯了扯嘴角轻笑。
几句话的交锋,便让在场的众人,心头一阵心惊肉跳,生怕这两位一言不合,在此处大打出手。
徐明仪只觉得无语,这两个还真是亲兄弟,总是喜欢玩这些阴阳怪气。
不过,她没有鄙夷,因为在皇家这样的环境下,兴许也只有他们这样的性子才能活下来。
但她眼下只希望,此事能够早些结束,她好摆脱萧崇这个麻烦!
“咦?这不是丹阳县主嘛,本王妃记得你是裴侯爷的夫人啊,怎么同四弟一同出席了?
“莫不是你们夫妻间闹了什么矛盾?不是三嫂说你,四弟你身边这么多女人,怎么还能破坏人夫妻和睦,此时若传到太后耳中,少不得要训四弟你了。”
才入席间,徐明仪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见坐着的定安王妃,突然把矛盾引导了她身上!
还真是多事之秋,难怪萧崇要把自己带来,徐明仪神色一敛,她正要开口,却被身边人打断了。
“三嫂还真是爱宅在家中,你难道不知道裴侯爷与丹阳,前些时候便和离了嘛!”
“太后娘娘赐下的圣旨,还是本王一道去宣的,若是太后知道我与丹阳亲近,非但不会怪罪,说不定还会有赏!”
萧崇目光突然一转,直直地看向坐在左手侧的裴知许,“毕竟丹阳可是养在太后膝下多年,裴侯爷婚后宠妾灭妻,这打得可是太后娘娘的脸。”
徐明仪面色一愣,她有些没想到这男人为什么突然帮自己,可转念一想,瞬间就明白了。
这人不是要帮自己,而是要借她的事发作,因为今日裴家出现在定安王府,如此也就表明,他乃是定安王一派。
杀鸡儆猴,萧崇想要拿裴知许的事,借此警告定安王一脉。
不止如此,他最要的目的,其实是打定安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