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内人,您怎么突然来了?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口谕嘛?”
徐明仪朝着面前的人盈盈一拜,神色有些诧异,此次来的乃是太后身边的内侍李傕,很是得人看重。
寻常小事一般都是由着小黄门来传旨,而能劳动李傕亲自来的,只有说明太后很重视此事。
徐明仪自然姿态也就放得很低,以免给自己惹来祸事。
“不是什么坏事,再有几日便是入秋了,宫内菊花开的不错,太后娘娘闲着无事,便下旨办了“花宴”。
“娘娘惦记你才和离,心情不会很好,正好借着赏花之际,解解乏,特地让我出宫一趟来给你送给信。”
李傕脸上露出笑容地说道,声音满是关切。
然而,徐明仪不是傻子,一下子就察觉到不对劲,她倒不是怀疑太后对自己的关心,而是时机太巧了。
“李公公,不知此次应邀的都是女眷嘛?”她忍不住试探地问道,心中暗暗希望,别如自己所想。
可事与愿违,就见人摇了摇头道:“此次乃是花宴,并非只有女眷,不少男宾也会来往。
“其中还有不少未曾议亲的郎君,娘娘也有意撮合几对郎情妾意的姻缘。”李傕顿了顿,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人。
这目光让徐明仪心头一寒,果然这“花宴”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秦王的后手不是自己,而是太后?
难不成是想让自己与秦王成婚,届时成为秦王府的眼线?这种掏人家私的事,最是容易得罪人。
因为一旦被抓到,弄不好便是剁手剁脚,尤其是自己可能要面对,还是最喜怒无常的秦王。
“多谢公公指点!”徐明仪内心一万个想拒绝,可明面上还得说好话,可算是给她为难住了。
明明自己更是擅长手脚,可偏偏无用,只能陷在这后宅前朝的算计里,还真是让人憋屈!
“杂家的事已经办完,如今也要回去交差了,便不多叨扰县主了。”
李傕说着,突然压着声音道:“县主那日可以拾落得出挑些,没准有意外之喜呢!”
什么狗屁的惊喜!徐明仪听得嘴角直抽抽,笑着将人送出府,等人彻底看不见后,脸色也彻底沉了下来。
“避是避不开了,如今只能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徐明仪挑了挑眉,左右真要是把她逼急了,那就都别想好过......
徐府上下这两日颇为忙碌,为的便是宫宴之事,临到当天时,苏氏有些紧张的握了握女儿的手。
“今日恐怕席上会有变故,你答应娘,不论发生什么,不可让自己置身危险当中。”
徐明仪闻言,不由得笑了笑:“娘,您这担心有些过头了,那可是皇宫,整个离朝守备最森严的地方!”
“再说你女儿我,又不是那些肩不能提的小女儿家,真有危险,我也会躲得开的。”
“娘说的哪里是这个!”听着人的话,苏氏不由得笑骂一声,眼看又要拉扯个没玩。
徐明仪连忙出声打断,“好啦,时间要来不及了,其余事等回来再说!”
太后的确是关心,此次入宫的马车,赫然是皇宫派人来的,甚至都未劳动家内的奴仆。
徐明仪此次出行,只带了红烛、雪霰两个丫鬟,不止是信得过外,更要紧的是脑子灵光,尤其是雪霰。
皇宫中,行事多有变化,挑个聪明的没准能有派上用场。
车马咕噜噜地滚动前行,皇城内建筑格外大,此次赏菊是在御花园中,位置挨着太后的慈宁宫。
马车从螽斯门便就不能再进了,徐明仪只得带人,先折过太和宫、勤政殿,再一转头扎进翊坤宫。
而慈宁宫居于翊坤宫西北角,走到时,徐明仪只觉得脚底有些软,引路的黄门微微躬身。
“县主,前头便是御花园了,奴才便先告退了。”
“有劳公公带路了,小小心意,还请公公喝茶!”徐明仪说着示意红烛,给了人一锭银子。
那小黄门拿到后,顿时眉开眼笑,连说了几声吉祥话,匆匆离去了。
“咱们也进去吧!”徐明仪深吸口气,正要往里头走,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赫然传了过来。
“好生凑巧,竟又让本王在这里,碰到丹阳你了!”
徐明仪闻言转头看过去,便见到身着花里胡哨的萧崇,正装模作样的倚在座撵上,眼神戏谑得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