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的日子,虽然身体煎熬,但是我反而想通了一切。
陈屿如同预料中那样,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换着不同的号码给我打电话、发短信。
“晚晚,对不起,那天让你受惊吓了,更让你受伤了,都是我的错。”
“你现在怎么样?伤得重不重?我好担心你。”
“都是张萌那个疯女人!是她推你的!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了!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她的!”
发现我一概不理,直接挂断或不回之后,他的信息内容开始转变。
他开始扮演深情的角色,回忆我们的曾经。
“晚晚,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那个海边吗?你说你喜欢听海浪的声音,我说以后每年都带你去。”
“还记得你生日我为你准备的惊喜吗?你说那是你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我不信!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
“我承认我犯了错,但我对你的心,从来没有变过!我爱的是你,晚晚!从始至终都只有你!”
他试图将所有过错都推给张萌,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被引诱、一时糊涂的可怜人。
“是张萌用怀孕算计我!我根本不想要那个孩子!我想要的是和你组建的家庭!”
“她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女人!她看中的只是我的钱!”
“晚晚,你相信我,等我处理好这一切,我们就重新开始,好不好?”
见深情攻势依旧无效后,他又开始隐晦地威胁。
“晚晚,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们毕竟爱过一场,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你现在受伤需要钱,我可以给你补偿,五十万,一百万,只要你开口。但前提是,你不要再和文静掺和在一起。”
“我知道你恨我,但你也要想想,彻底撕破脸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斗不过我的。”
这些信息,我一条都没回,他越发我越只觉得恶心和可笑。
他大概是黔驴技穷了,竟然又想到了用钱来收买我,或者说侮辱我。
他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会被他几句甜言蜜语、一点蝇头小利就哄得团团转的傻瓜吗?
与此同时,文静告诉我,陈屿也在用同样猛烈的攻势,试图挽回她。
但他给文静发的信息,又是另一番说辞。
他说他痛恨自己得鬼迷心窍,被外面的坏女人蒙蔽。
又说强调自己对家庭有多么愧疚、
“静静,我知道错了,我混蛋!我不该被外面的女人迷惑,伤害了你,伤害了我们的家。”
“女儿不能没有爸爸,这个家不能散!求你看在女儿的份上,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林晚和张萌,我都会彻底断干净!她们都是想破坏我们家庭的祸水!”
“公司现在遇到困难,只有你能帮我!我们夫妻同心,一定能度过难关!”
见文静不为所动,他又开始打温情牌。
套路和在我面前用的别无二致。
文静将他发来的部分信息截图给我看,语气平静无波:“你看他这副嘴脸。”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些卑鄙无耻的文字,越发觉得我付出的五年不值得。
这个男人,为了自保,已经毫无底线可言。
他对我说爱的是我,对文静说外面的女人都是祸水。
他对我说张萌肚子里的孩子他不认,对文静说要为了他们的女儿。
他大概以为我们两个女人之间信息是隔绝的,以为他的谎言还能像以前一样奏效。
东窗事发的时候,他约莫还在享受几个女人为他打得头破血流。
陈屿的这些徒劳挣扎,反而让我们更加看清了他的本质。
文静利用他的恐慌心理,开始进行第二步计划。
她找人放出风声,说自己因为伤心欲绝,加上要专心照顾受伤的朋友,已经将公司事务全权委托给副总处理,并且正在考虑低价出售手中掌握的部分陈屿公司的股份,以换取现金,带孩子出国散心。
这个消息,对于本吃着文静软饭的陈屿来说,无异于巨大的打击。
他更加疯狂了。
他开始尝试来医院堵我。
第一次,他提着廉价水果和一看就是路边摊买来的花束,被护工拦下。
第二次,他试图硬闯,结果被早有准备的保安请了出去,场面一度十分难看,引来了不少围观。
听说他在走廊里气急败坏地大吼大叫,骂我不知好歹,最后被医院警告再闹事就报警,才悻悻离开。
他大概是觉得从我这里突破无望,又将全部精力转向了文静。
他开始去文静的公司、她父母家、甚至他们儿子学校门口堵她。
送花、写血书、下跪……各种低劣的戏码轮番上演。
文静始终不为所动,甚至直接申请了人身保护令。
陈屿的处境,一天比一天艰难。
而我和文静,决定收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