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能跟您商量一下吗,我也是下铺,在隔壁,我姐姐在你对面,我想跟您换一下位置,行吗?”张儒轩蹲着腰跟妮娜卧铺对面的四十多岁的女人说话。
“恩。行,反正我自己。”女人爽快的答应了,拿起东西到对面去了。
“啊,好啦。可以拉。姐姐,明天什么时候到,倒时候叫我啊。”张儒轩躺在卧铺上闭了眼睛。
“恩。真是的。干吗跟人家回家啊。”妮娜小声嘟囔着。
“姐姐,你是不是嫌我跟你回去了。”张儒轩睁开一只眼睛问道。
“没啊。睡你的吧。”妮娜也躺下闭上眼睛了。
“啊,忘了啊。我忘了吃晚饭了。”张儒轩坐起来说。
妮娜看看她,然后转过身去睡。
“起来一起吃吧。我背的大包包全是好吃的。我把你的份都带上了。”张儒轩边说着边从铺地下把大包包拿了出来。
“你自己吃吧。我吃过了。”妮娜躺着没动的说。
“哎呀。我看见你啃面包了。干巴死了,吃这个吧,这是我特意给你买的水果似锦罐头。很好吃的。”张儒轩边说边打开递到妮娜的身边。
“姐姐,转过来吃吃吗,难道让我一直端着吗?”张儒轩说。
妮娜轻转过来。
“我不饿吗,你吃吧,到时候不够我还得给你买呢。”妮娜看着张儒轩说。
“呵呵。姐姐,你吃吧,我还有,吃了了我自己买。再说了,到你们家一定好吃的不少吧。”张儒轩用舌头溜着嘴边说。
“没有。我们家很穷的”妮娜撅着嘴说。
“大米饭总有吧。”张儒轩笑着说。
“那倒是有啊,除此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家天天吃咸菜。你现在后悔还来的急。”妮娜揉着鼻子说。
“姐姐怎么来的急啊,车都开出了长春了。”张儒轩咧着大嘴看着妮娜说。
“可以啊,你现在跳车不就可以回去了吗?”妮娜瞪着大眼睛看着张儒轩说。
“什么?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好话不重复二遍。”妮娜鼓着嘴说。
“跳车会死人的,我死了你怎么办啊?”张儒轩邹着眉毛说。
“什么怎么办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妮娜说。
“你怎么不是我什么人了。”张儒轩急了说。
“我本来就不是你什么人,我有男朋友。”妮娜囔囔说。
“我知道,可是我现在是你保镖啊。我死了谁护送你啊。我才不跳车呢。吃饱了再说。”张儒轩边说边从包包里拽出了一根大香肠。
“呵,你不生气呀。”妮娜笑着说。
“生什么气呀?”张儒轩扒拉开香肠皮说。
“我让你跳车啊?”妮娜开心的说。
“有什么生气的,知道你说气话呢。如果你让我真跳的话,那也得我送你到家再跳啊。”张儒轩大口的吃着香肠说。
“谁要你为我跳车呢?我就是怕你到我家不适应,毕竟我们那跟省城差距很大,怕你去了受刺激,想往回逃跑。”
“姐姐,我这个人其实不挑食物的能吃饱就行。再说了你们家那肯定空气好,水好的,食物一定也很好吃的。”张儒轩巴巴嘴说。
“好吃吗?”妮娜脸上展出笑容的问道。
“恩。你尝尝。”张儒轩认真的把香肠递给妮娜说。
“我不吃,我就是好奇,为什么什么东西到你嘴里就很好吃的样子。”妮娜说。
“那当然了。就是好吃吗?”张儒轩歪着头咀嚼着说。
“拉倒吧,我看你就是大便吃了都会香的。”妮娜说完捂着嘴,直直的看着张儒轩。
“没事的,不影响我食欲的。”张儒轩依旧大口的吃着。
妮娜翻着下唇,捧着水果罐头喝着糖水。
妮娜一宿没睡好,打呼噜声,磨牙声让妮娜脑袋混沌沌的,清醒不清醒,睡睡不踏实。
好容易熬到快天亮了,才不知觉着睡去了。
快到站了,喇叭里传出乘务人员报站的声音。
张儒轩一宿睡的倒很香。
伸了个懒腰起来,“姐姐,到站了吗?”
妮娜睡眼惺忪的爬起来看看外边说。“快了,这都到西站了。”
“那我们到哪个站下啊?”
“东站下,估计再有个十几分钟就好进站了。”妮娜起来说。
两个人把东西都整理好,看着外边的景色。
“你们这个城市不大呀?”张儒轩问道。
“是啊。很小,而且还很穷的。呵呵,你到时候别哭啊!”妮娜无奈的笑着说。
“姐姐,都说了。我什么都能吃饱,跟你在一起我就很开心了。”张儒轩说。
“你有恋姐癖。”妮娜说完拿着东西往车门口走。
“等等我啊。!”张儒轩在后边追着说。
一下车还是让张儒轩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是个一个省的,但从来没有来过下边的城市,没想到跟省城差距那么大,不大的站台,一排排平房,这就是这个城市的火车站了。张儒轩跟在妮娜的后边走。
“我们去客运站座公交车把。”妮娜回头说。
“恩。恩?公交车,很慢吧?”张儒轩问道。
“还行吧,大约一个小时就到了。”妮娜说。
“那打车呢?”
“打车要快很多,不过很贵的。我从来不打车的。快走吧。”妮娜催促道。
“哦,好吧。”张儒轩耷拉着脑袋走在后边。
到了公交车站,找到发到六神镇的客车。
“走吧,我们上去吧。”妮娜喊道。
“兄弟,坐车吗?到哪啊?”一位出租车司机拦住了张儒轩的道。
“到六神镇吗?”张儒轩问道。
“到,三十元。”司机答道。
“姐姐,我们做出租车吧。做客车太慢了吧?”张儒轩在那不动的说。
“做客车吧。那么贵都够我给我妈三箱子水果了。”妮娜垂着眼皮说。
“我出钱,走吧。姐姐。”张儒轩拉着妮娜说。
“那你坐吧,我坐客车走。”妮娜转身朝客车走去。
“好吧。听你的。”张儒轩屁颠的跟在后边。
在市里的那段道路还算过得去,没怎么颠簸着,到了郊区后道路坑坑洼洼的,一个大坑,把张儒轩颠的整个人腾空起来了。
“我的妈呀。非人虐待。姐姐到你家那边的路都这样吗?”张儒轩问道。
“没刚才那么大的坑,不过虽然修了柏油路了。年久失修所以坑啊洼的地方多。你有个心理准备吧。”妮娜调皮的看着张儒轩。
“哎,苦命,我说坐出租车吗你不肯。我的屁股呀。”张儒轩可怜的说道。
“这个路做出租车,不是你的屁股,你的脑袋都会得脑震荡。呵呵。”妮娜笑道。
“妈呀。什么地方啊。”张儒轩直晃着头说。
“所以说嘛,我说不让你来吗?好像我骗你似的,不听老人劝吃亏在眼前。”妮娜幸灾乐祸的样子。
“哎,我忍了。只要到你家能饱餐一顿就好。”张儒轩说。
“呵呵。粗茶淡饭的,你可要有心里准备呀。到时候可别喊肉啊,肉啊的。我们那可不是天天都卖肉的呀。”妮娜偷笑着说。
“行,行,填饱肚子就行。”张儒轩耷拉着脑袋说。
客车晃了一个小时终于到了六神镇。走了十分钟的道好容易到了家。
“怎么门开着没人啊?”妮娜进屋寻着。
“妈,爸,小妹?”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着。
“你们家出门也不锁门吗?”张儒轩挠挠头说。
“我们这里治安好啊。”妮娜心里犯着嘀咕说。
“哦。”张儒轩不做声了。
妮娜帮张儒轩把包放到小屋,让他在里边休息,自己一个人跑出去找爸爸妈妈了。这个季节是掳稻子的时候。果然,还没到地头,就远远的看着一群人在那忙忙活活的。
“爸,妈?”妮娜老远的喊着。因为都戴着那种专门掳稻子的盖头的披肩帽。所以妮娜不能分辨出哪个是他们。听到喊声大家都回头看。
宋金环走上前去说:“吖的,怎么回来也不打个电话呀。我和你爸帮村里高大爷家掳稻子呢。粉尘太大,你先回去吧。”
“妈,咱家的掳完了吗?”妮娜问道。
“上午掳完的,都拉回去了。”
“噢,妈,我跟你说个事情?”
“啥事啊?”
“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小师弟呢。我们做啥吃啊?”
“杨剑没来吗?”
“没,他工作忙呢。妈,那个他挺能吃的。我们做什么给他吃呀?”
“行啦,一会儿我回去做,你呀把厨房的菜摘出来就是了。”宋金环说完朝人群走去。
从稻田地里走到村口,看见了珠子。“珠子?”妮娜大喊道。
“哎呀,大学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珠子热情的拽着妮娜的胳膊说。
“才回来,家里没人就到地里找我爸妈去了。”妮娜也高兴的说。
“你说说几年没见你了。回来也不去找我玩。”珠子嗔怪道。
“前几年忙着学业,现在是忙着工作。”妮娜笑笑低头。
“听村里人说你有对象了。上次还领回来了呢,这回来了吗?”珠子问道。
“没有,他工作忙呢。你呢现在干什么呢?”妮娜问道。
“我一初中毕业的,能干啥,在家呆着呗。”珠子说的很轻松。
“年纪轻轻的在家呆着,那叔婶子能乐意吗?”
“有啥不乐意的。我结婚了。俺对象不让我出去干活。他说他挣钱就行了。让我在家给做做饭就行了。”
“是吗,你结婚了。我都不知道啊?”妮娜一脸的惊讶的表情。
“我结婚那会,我还真想打电话告诉你了。跟你爸说了。你爸说你功课忙,愣是没让我打。不过,你爸妈都去了。”珠子一脸幸福的样子说。
“是吗,好可惜啊,你要是给我打电话说什么我都会回来祝福你的。”妮娜轻摇着头说。
“是啊,我知道给你打电话,你肯定会回来的。”
“对了,你对象干什么的呀?”
“刚下井,在我爸干活的那个矿上上班呢。”珠子说。
“是吗,呵呵。那挺好有叔叔照顾他,你也放心些。”
“放什么心啊,我们没文化,又没钱,只能让他脑袋别在裤腰上挣钱了,哪像你们这些大学生这么有本事啊,我真是后悔当初没好好学习呢。”
“呵呵,现在也不晚啊?”
“晚了,我现在怀孕了,等有了孩子更是什么也干不了了。哎。我这辈子就这样了,你可要好好闯出个名堂啊。”珠子说。
“呵呵,你都怀孕了,几个月了。”
“才两个月。”
“是吗,恭喜你呀,要当妈妈了。”妮娜欣喜的说。
“恭喜什么呀,没钱要孩子只能是拖累。你可别早结婚要孩子,怎么的也得事业有成了再说。”
“呵呵,好,听你的。对了峰子现在干什么呢?”
“你说我哥啊,初中毕业了去市里学了电脑,去年在北线骑摩托车被撞了,现在还没好利索,现在跟我妈在家务农呢。”
“是吗,给你哥哥带给好,祝他早点好,好了找个像样的工作,他挺聪明的。学电脑我看他一定行的。”
“恩,到我家坐坐吧,我现在跟我爸妈在一起住呢。”
“不乐,我得回去做饭,这次我的校友跟我一起来的,现在在我家,下次吧。”
“不呆两天吗,着急回长春吗?”
“是啊,明天下午就走啊。周一还得上班。”
“好。下次一定来我家啊。”
“好,你走路小心些。”妮娜叮嘱说。
“没事的,我泼实着呢。”珠子扭着扭着走了。
妮娜回头看着她,满脸的笑容。心想“我们都长大了,各自都朝着自己的生活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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