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快乐的童年生活
蓝心0012025-07-02 19:223,495

妮娜的性格像小姨宋金梅,好点听叫性格开朗,粗俗点说就叫没心没肺吧!小姨离开她了,却丝毫没带走她的快乐,她依然象个快乐的小鸟,东飞飞,西跳跳。但有一件事情还是不改变,就是不回宋金环和王福俊的那个属于她的家。在她眼里,姥姥家就是她的家,姥姥姥爷就是她的全部亲人了。

  那个时候物质特别匮乏,妮娜姥姥家因为孩子少,在西村生产队来讲,算是生活比较富裕的了,别人家都是玉米面糊糊,妮娜姥姥家的是两和面的(就是玉米面为主掺点白面的),妮娜最喜欢吃了,尤其是两和面的大饼子蘸点蜂蜜,对妮娜来讲真是美味,不过饼子常有,蜂蜜比较珍贵(姥爷的一个远房亲戚,家住红土崖,每年秋冬过来卖蜂蜜,红土崖的蜂蜜远近闻名,均匀剔透,有一股清香,用手指头一拉,会拉出一根“黄金丝”,在这个镇上很好卖,每次来都在妮娜的姥姥姥爷家住,走时会给姥姥姥爷留一小罐的),姥姥的那一小罐蜂蜜,常常放在碗架柜的上面,有一人多高,每次都是姥姥在家,妮娜跟姥姥申请,姥姥才把小罐拿下来,拿小匙给挖半勺,放在妮娜手里的两和面饼子上,姥姥虽然个子高,一天一天的老了,还驼背了,妮娜却是一天一天的在长大,再后来,妮娜嘴巴馋了,就会搬个凳子过来,踩着凳子,把罐子吃力的捧小来,在她那块两和面的大饼子上,狠狠的摸上一大勺,吃得蜂蜜都被挤到嘴吖子边上来了,再用舌头舔回来,每次都能回味好久,挺过好几天的馋瘾。

  八十年代在农村,很少是瓦房,基本一色的泥草房,妮娜姥姥家也不例外,妮娜姥姥家那有一条大河,从妮娜记事的时候就流淌着,据说妮娜姥姥和舅老爷闯关东过来的时候就有了。

  妮娜姥姥家就在离大河不远的地方,挨着两个邻居,右边靠大河那头的邻居的姓高,男人是西村村长,家里有七个孩子。老大,老二.......老七。妮娜那个时候最喜欢跟老高家的老五(叫五姐),老六(六姐),老七(七哥)玩。他们都大妮娜好几岁,可是五姐,六姐总是欺负妮娜,五姐比较有心眼,总是笑里藏刀,拐着弯的欺负妮娜,六姐就是傻袍子那伙的,单刀直入,劈了啪啦的数落妮娜一番,妮娜每次被六姐欺负完了,总是哭着跑回姥姥家,可是过一会儿好了又去找五姐六姐玩。

  有一次,宋金梅抱着孩子回来了,正好妮娜不在家,她坐在炕上哄着蕾蕾,不一会儿,看见妮娜从老高家院子哭着跑了回来了,宋金梅关心的问:妮娜,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那屋六姐,不让我在那看电视,说你家有,滚回家看去,在我们家凑什么热闹!”

  “咱家有电视,你上人家看啥”

  妮娜委屈的说“嗯,我在家看电视,再也不去她家玩了”

  可是没过半个小时,妮娜好了,又要出去玩。宋金梅看着妮娜疑惑的问:“你这去哪呀!”

  “去老高家玩。”

  “真没脸,刚才还说不去呢,这么一会儿就变卦了,你忘了,人家不让你去了”宋金梅气的没了好话。

  可是妮娜毕竟是个才五六岁的孩子,哪懂那些人情事故,她只是需要一些玩伴而已,即使那不是善意的语言,对那个年代的孩子来说,它也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心的。

  说完!顺着窗户根下,又溜到那院。

  要说老高家的老七倒是个好人,他总是对这个傻呼呼的小妮子格外照顾,教她怎么在雪地里蹬铁滑子(就是半米长左右的钢筋,弯成两根,在弯成的弧度处再打个弯,能套住角指头)。让妮娜最感激的是这个七哥会帮助他一起欺负他们一趟房的那个朝族女孩(在村子里朝族和汉族杂居),因为妮娜总是骂不过那个叫乃淑的女孩,她总是用朝语骂人,只要有七哥在,乃淑就不是妮娜的对手了,看到这个场景,妮娜总是高兴的拍手,“哦,太好了,太好了,高丽棒子被打败了!”

  妮娜姥姥家邻居老梁家,也有一个女孩,比妮娜年长几岁,胖胖乎乎的,眼睛像鸳鸯眼睛那么圆,妮娜总叫她鸳鸯姐,她可是梁家大伯的掌上明珠,虽然不欺负妮娜,但是总爱耍小姐脾气,从来也不怎么让着妮娜这个小妹妹,妮娜,鸳鸯这两个女孩子都喜欢玩皮筋,没事的时候,就在妮娜姥姥家的院子里跳,皮筋一头拴在杖子上,一头谁输了谁扯着,每次鸳鸯输了,都不扯皮筋,耍赖的多玩两把,可是时间长了,妮娜就不干了,说鸳鸯耍赖,还在鸳鸯前面加个胖子,叫她胖鸳鸯姐,鸳鸯最讨厌别人说她胖了,每回耍赖,妮娜急了叫她胖鸳鸯姐,她使了性子就回家了,好几天也不来找妮娜玩。

  妮娜最快乐的事情莫过于去大河洗澡,盛夏时节,河里边全是村里的小孩子,有的在河里,有的在河边上的小泡子里玩耍,一到夏天,妮娜几乎是天天的泡在河里,露个小脑袋,整个身体都泡在水里,泡够了就和小伙伴们打水仗。

  不过,最遭殃的事情是河岸边的菜地里的蔬菜了,在那个年代的孩子看来这就是美味了,洗澡饿了,妮娜就会和珠子(王希宝的女儿,她媳妇生了龙凤胎,大的男孩叫峰子,小的是女孩子叫珠子,珠子和妮娜是从小要好的玩伴,不过珠子总喜欢催牛,妮娜不太相信她)去偷萝卜,生茄子,生白菜,辣椒,胡萝卜,偷完就跑回河里,洗了就吃,不过这些孩子可从来不敢拿回家的,因为大人们知道了,他们就会挨板子的,虽然妮娜在姥姥姥爷家住,但姥爷生气的时候,也会拿手打妮娜的屁股,妮娜是万万不敢惹姥爷不高兴的。

  虽然珠子喜欢催牛,但是她人蛮好的,妮娜没事的时候总是过河到河那沿去找她玩,每次珠子都催牛催得妮娜直撅嘴,今天说她爸爸带她去坐过轮船,在海上看见了那么大的鱼,有一个人那么大。明天就会说她妈妈带她开过火车,可好玩了。每回妮娜从珠子听到的事情,都讲给姥爷姥姥听,姥姥抽着烟,一声不吭,姥爷倒是嘟囔着说“这孩子撒谎了皮的,以后少跟她玩”,可妮娜从来没听过姥爷的劝告,因为每次从珠子嘴里能听到那么多的新鲜事,是她从来没听过的,虽然她怀疑珠子的话,但她感到稀奇,也感到羡慕,,她总想要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该多好啊.不过,妮娜还真实现了自己的小小梦想。还是那年夏天,妮娜的姥姥身体每况愈下,姥姥除了去沈阳看过病,一辈子没哪溜达过,宋金环决定趁着母亲身体还行的时候带着妮娜和妮玲(宋金环生的二女儿)还有母亲去通化市的玉皇山玩一天,这可乐坏了妮娜,前一天晚上妮娜破天慌的回宋金环家住了一晚上,一大早,宋金环带着两个女儿,还有母亲到道清坐火车去通化玩,妮娜这是生平第一次坐火车,既新奇,又兴奋,也让她明白了一个事情,火车是由火车司机开的,普通人是开不了的,她终于可以自豪的告诉珠子,她做过真正的火车了。不过,珠子的脑袋里装满了故事,每当妮娜告诉她真相的时候,她又会编出新的故事来,说她爸爸带她做飞机,她从飞机掉下来,把胳膊摔断了,接上了,都好了。这下妮娜就会傻眼了,飞机是什么样子啊,没有见过,有风筝那么高吗?她不再相信了,可是妮娜还是稀奇,因为她没做过飞机,这个故事珠子总爱讲,她从飞机上摔下来,摔断了胳膊,又接上了,妮娜总听这个,听腻了,拉起珠子,说“珠子,我们家那趟房李姥姥知道很多事情,我们去问问她,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妮娜就会拉着不情愿去的珠子到李姥姥家,把珠子的故事一五一十的讲给李姥姥听,李姥姥告诉妮娜飞机老高了,我们有的时候看不见的,人在上面掉下来会摔死的。

  从此以后,珠子再也不编故事了,因为她的每个故事,都被妮娜揭穿了,她就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她从来没出过村子,但是妮娜还是喜欢找珠子玩,因为珠子很勇敢,敢和男孩子打架,有珠子在妮娜就不怕那些坏小子欺负她了。

  妮娜从小就被姥姥惯坏了,不知道心疼姥姥,帮姥姥干活。不喜欢吃完饭收拾桌子,每回吃饭,她都快吃,吃完就跑出去玩。时间一长,姥爷就发脾气了,姥爷在家,她就要乖乖的捡桌子,刷碗,姥爷不在家吃饭的时候,她就会吃完饭,开溜。理由吗?很多,什么去河边给姥姥捡鸭蛋,要么去河边钻井队那捡个铁什么的回来卖钱,虽然每次总空手而归,但姥姥每次都痛快的让她走,不用她捡桌子,刷碗。

  妮娜最头疼的事情就是帮姥姥去那块离河边不远的火车道附近的小荒地捡石子,装满石子的筐,一筐一筐的往外抬,累得妮娜嗷嗷直叫,再后来,姥姥叫她去,她总是推脱,“姥姥,你先去,天太热,我到大河洗个澡就去找你。”每次洗完澡回家都下午四五点钟了,姥姥也从地里回来了,可姥姥从来都不说妮娜的。

  夏天,妮娜离不开那条河,冬天也给妮娜和小伙伴带来了无穷的乐趣。放爬犁坡,坐在爬犁上被小伙伴拉着玩,最有意思的是和老高家的五姐,六姐,七哥去大江砸冰窟窿捉鱼,然后在用石头垒个火堆,烤鱼吃,那甭提是多么的美味了!那年冬天,大江刚封上,妮玲也在姥姥家,听说姐姐要去捉鱼去,也要跟着去,扭不过妮玲,只好带她一起去,可是妮玲哪会像妮娜那么油,捉了那么多次的鱼了,结果一步小心一只脚掉进冰窟里,鞋透了,袜子也湿了,没办法,妮娜用自己的手绢给妹妹包上脚,用自己的棉衣裹着,一边吃鱼一边烘鞋,等鱼吃完,鞋也干得差不多了,扶着妹妹回的家,所以从那以后,妮娜说什么也不愿带着妮玲出去玩,她觉得妮玲就会给她找麻烦。

继续阅读:第三章 逃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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