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白手指扣着琉璃瓦的边缘暗劲轻轻一吐, 瓦片无声无息的碎成两半。
揭开瓦片,下面还有保温层,不过这些都难不倒姜白,不一会的功夫,房顶就出现一个硬币大小的空洞。
不能太大,不然外边的阳光漏进去就太明显了。
师雪漫看着姜白熟悉的动作,用警惕的眼神看着他,这家伙,以前是干什么的?
反正不是好人,这是肯定的。
谁会把偷窥练的这么熟练?
这个惯犯现在又想偷窥人家行乐,还是当着她这个特警的面行不法之事。
真能忍?
师雪漫在心里斗争着,是要将这货就地正法还是任务为重,等以后再说……
姜白根本就没有留意师雪漫阴晴不定的神色,目光对着小洞,聚精会神的看着,轻声感慨一句:
“如此坚强之人,却是少见。”
一旁的师雪漫瞳孔猛的一大,目光怪异的看着姜白:“我还第一次听一个男人夸另外一个男人那方面强……”
“可能是惺惺相惜吧。”
想到自己的身世,两人都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点确实容易引起姜白的共鸣。
“相……惜……你……你这么恶心啊!”
师雪漫惊呆了,忍不住后退半步,满脸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手腕。
“嗯?”
姜白抬起头愣了一下,才明白她什么意思,顿时哭笑不得,指着下面说道,
“想什么呢,自己看。”
“我才不要呢,恶心死了。”
“那你以后别找男朋友了。”
“找男朋友也不会这样!”
“要看就看,不看别影响我注意力。”
“看!老娘破案无数,什么东西没看过?一边去!”
师雪漫伸手推开姜白的头,真当她是未出象牙塔的小姑娘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跟着这货,听到这种声音莫名其妙的竟然有种羞耻的感觉。
当师雪漫凑近小孔朝下面看的时候,浑身猛的一僵,她确实错怪姜白了。
下面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龌龊,声音却实是凉康发出来的。
但不是舒服的菲迷之音,而是痛苦的低声咆哮。
屋内凉康浑身蜷缩成一团,四肢呈不规则扭曲,这种常人根本无法做到的动作,却在凉康身上一一展现。
一旁的凉鱼虽然有些焦急,但并不慌张,而是有条不紊的帮他按摩舒展痉挛的肌肉,不时的还会朝他嘴里喂一些汤药。
这时候,师雪漫知道姜白那句话的意思了,这何止是坚强,这比铁人都强。
即使是个旁观外人,当看到这一幕的时候也能感受到这种沁入骨髓般的疼痛。
但是凉康硬是忍着,除了不自主的低吼声外,全场硬是没有惨叫一声。
“阿哥,你要忍不住你就喊两声吧。”
凉鱼双眼泪花滚动,颤颤巍巍伸手抚摸着凉康被汗水浸湿的头发,没有丝毫嫌弃。
在她心里,凉康就像大哥一样,看到他如此痛苦,她却无能为力。
每当她不想学习的时候,脑海里都浮现出凉康发病的模样,这样她就涌现出无尽的动力去学习中医。
她的天赋并不算太好,支撑她走到今天就是治好凉康的病。
凉康双眼通红死死的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麻雀,强大的求生欲支撑着度过一秒、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