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斐听着,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觉得宛玥这个人或许真的已经变了,不是变坏了,而是变得更圆滑。
听她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要袖手旁观,这事不关她的事情,所以她也不想处理。
宛玥和袁斐聊了一下家常,就将电话挂了。
最后她还是给萧易打了个电话。
萧易接到她的电话,先是觉得一惊,后又是一笑,“夫人,找我有什么要商量的?”
“为什么你要瞒着我,把我全班同学都请了?”宛玥是生气了,这件事,她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
“我这不是怕你觉得场面不够壮大吗,人多点,热闹点!”萧易语气不急不慢的,也没有认错的意思。
既然做都做了,肯定是不会担心宛玥说他什么了。
“你别这么幼稚行不行?你以为请那么多人来,就能改变得了我们跟你结婚的真正原因吗?”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接受啊!反正你的人也已经是我的了!”萧易笑呵呵地回应。
宛玥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跟他沟通,以为经过那么多事情,他会有有所改变,没想到他,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今晚想吃点什么?”萧易觉得没必要跟她说这个话题了。
“以后关于我的事情,请你不要再自作主张了,行不?”宛玥一脸的不悦,可是对这种蛮不讲理的男人,真是没办法了。
萧易也不想刺激她,“知道了,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以后有关于夫人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先请示,后行动的!”
“行吧,没事了!”宛玥懒得听他贫嘴,无奈地挂了电话,继续上班干活。
今天还有几个项目要跟进,也有几个客户要接见,上班的时候,她必须要保持着高度的冷静,去处理好每一件事情。
每次想对抗萧易的时候,想起女儿那双渴望的眼神,她就一次次的心软下来,女儿就是她的命。
她永远都做不到像乔乐荷那样,潇潇洒洒地过完自己的前半生,然后想起要有个归宿的时候,才回过头来找儿女。
她却忘记了,这世界上的很事情,并不是你想要,你就能得到,你想放手,你就可以随心所以的放手的。
在接下来的几天,乔乐荷显然是没有放弃劝说宛玥,仍是会给宛玥打电话,发信息,只是没有再来她的公司找她而已。
乔乐荷那样的身份,就证明她不是一个放得下颜面的人。
所以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在她身上是不会出现的。
偶尔为了解女儿的事情,她也会约魏景清出来。
两人见面无非是喝喝茶,聊聊天,至于如何去劝说宛玥,都没有一个很好的方案,两人都不是那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见了面,也无非是各自形态,面对宛玥的避而不见,简直就是毫无办法。
“小魏,我们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玥儿都躲着不肯见我!”乔乐荷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边吹边喝。
魏景清以前并不是很喜欢喝茶,可是跟乔乐荷出来多几次之后,喝着喝着就习惯了那种茶香味儿了,浓郁而甘甜。
“慢慢来吧,我也没什么办法!”魏景清向来如此,不愿意去争,也不愿意放手,只能这么优柔寡断着过日子。
当初要不是夏嘉妮怂恿他去找宛玥告白,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有脸面站在宛玥面前,说那样的话!
现在想来自己,为了追求宛玥,做过的那些事儿,到有几分幼稚,也有几分可笑,可终究却没有后悔的。
能迈出这一步,对他来说,是一个很不错的开始,人生如果总是被动的接受,那么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太失败了。
他不想做那个失败者。
于是他还是选择继续跟宛玥纠缠在一起,哪怕最后的结果是没有结果,他也无所谓。
别人只是看到他温顺美好的一面,却看不到他性子里的弱点——敏感而脆弱。
因为现在除了宛玥,他也没有什么人好去期待了。
靳凡对他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一起那么深爱过的人,分手的时候,彼此都把天底下最狠绝的话说了个遍。
现在呢?
就算是打一个电话,问一声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而宛玥,他起码可以去想象,也可以去期待,以此来填满内心的空缺。
他只需要一个人,无论这个人,只要他能接受的,就可以了!
仅此而已,爱什么……
他不想去深究,只觉得这个人能让他时常想起了,想起的时候,觉得心还活着,这就足以。
“我们现在还是不行动的话,就没有机会了!”乔乐荷也是烦躁,“萧易这个人,我查过他的档案,根本就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其实如果让宛玥听到这句话,宛玥反而会觉得可笑,在她乔乐荷眼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爱她的,她不珍惜,她疯狂追求的,又不珍惜她!
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空?
这样的女人,也配谈爱情吗?
宛玥觉得,她这个母亲,可能连什么是感情都不知道吧,何来的爱情。
“那混蛋,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牵制了玥儿!”魏景清还是要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摩自己的敌人。
“或许是敏儿吧!”乔乐荷摇头兴叹,"以后要是能好好的跟她谈心的话,或许能问问她,可是她连结婚都不请我去,她会给我这个机会吗?"
“听说,萧易把她大学同学,都请去了,还有她的初中同学,也不知道搞什么名堂!”魏景清真是有些猜不透这个声名狼藉的萧易了。
说是声名狼藉,可谁也没见过他滥情,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个声名狼藉的好兄弟——高岑,人们就会自然而然地想到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就将他高岑头上的帽子,也顺带地给他扣上几个。
至于事情的本质是什么,根本没有人去在意,也没有人去追究。
“这人跟他哥哥一样,不按套路出牌,谁知道他背地里搞什么名堂,就说他哥哥吧,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了卖房子,竟然拿我女儿的婚姻去炒作,我女儿竟然也答应了!”乔乐荷回来这段时间,竟萧家的人都查了个遍。
那家里只有两个老的还不错,萧涵畅是规规矩的生意人,而冯忆也是循规蹈矩的家庭主妇。
但是良好的家庭背景,并不一定能教育出正派的孩子,萧家那两个纨绔子弟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乔阿姨,这件事你也知道了?”魏景清当时也是猜测,却没有证据。
“这事不是明摆着的吗?萧简那人满脑子的都是生意经,借着结婚,大肆炒房,结婚当天的开的盘,就售空了,无非是靠着各种搞什么优惠活动,其实哪里有什么优惠,都什么结婚多少十年打多少折,这明摆着忽悠人的,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也不看看那楼盘的公摊面积有多大,这些买房的根本就不会算这笔细账!”乔乐荷说着就来气。
“据我所知,那楼盘现在还很火爆,很多人还等着那里的二手房,通常是房子一放出来,就卖掉了,这房价要比周边的还要高出好几千一平米!”魏景清倒觉得一开始有炒作的嫌疑,可是之后,还能成为热门楼盘的话,应该有他的过人之处,也不全是在坑买家的钱。
“周边设施是比较完善,里面的基础设施也搞得不错,绿化也做的很好,房屋格局还算完美……”乔乐荷说了这么多优点,仍然是改变不了,他对萧简的看法——就一个只会利用他女儿炒作的黑心商人。
乔乐荷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但是……也不能改变他借助我女儿炒作的嫌疑!”
这一点对她来说,尤为不能接受的,想她乔乐荷好歹也有不错的身家,她的女儿,怎么可能要沦落到被人利用的地步,想想就觉得来气。
可这个女儿偏就是不买账,她就算白送钱到女儿面前,女儿也是不会要的。
“萧简这个人的人品怎么样,我们先不做过的评判,倒是萧易这个人的人品还是有待商榷的!”魏景清并不觉得萧简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商人为利而生,而他能借着跟宛玥的婚姻炒作,那更能证明宛玥和他之间越是清白的。
至于萧易就不一样了,他现在大张旗鼓地筹备婚礼,其中也没看到任何商业炒作的痕迹,足以证明他是真心想跟宛玥结婚的。
这一点,对魏景清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打击。
如果萧易是真心的话,那将意味着,他之前所有对他的推断都是不成立的。
这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萧简是他哥哥,他哥哥人品不好,他也好不到那去!”乔乐荷还在为茶庄的事情,生萧简的气。
萧简真是拿出了他的流氓派头,无论乔乐荷出什么价格,不让就是不让,要打官司就奉陪到底。
乔乐荷的律师团队并不在国内,也不擅长打国内的官司,这才是她犹豫不决的原因。
而且她还多方询问询问国内的知名律师,她打这个官司的胜算很低。
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放弃,只因幻想着这是她和宛玥最后和解的机会。
其实这全部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就算她立刻拿这个茶庄送给宛玥,宛玥也不会再接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