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一大早燕小鱼就在我工位上堵我。
她眼下乌青显然一夜没睡好。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回我电话？」明明出轨的是她，她却是很委屈的样子。
跟我一同来的向林开口：「哎呀，妹子忘记跟你说了，昨晚他喝醉了，去我家里睡的，不信我可以把我家监控给你看。」
我工位后面的花梦晴看向这边，脸上露出疑惑。
昨晚我们一起聚的餐，她自然知道我喝没喝醉。
「你知道的我手机习惯静音，今早醒了一看手机还没电了，他家也没有适配的充电器。」
我摇晃着关机的手机。
燕小鱼开始卖惨：「我昨天等了你一晚上，还煲了鱼汤结果都等睡着了你都没回来。」
这谎言太过拙劣。
「是吗，砂锅我都扔了，你用什么煲的汤。」
燕小鱼对烹饪一窍不通，而且爱吃鱼的是她，我从来都不喜欢吃鱼。
「我……」燕小鱼一时语噎。
她连锅扔了都不知道，更别提别的了。
越来越多的人往我们这边看，见情况对自己不利，燕小鱼开始撒娇：「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好久都没有亲我了。」
就连前天最亲密的时候都没有亲她。
反而是咬在了她的锁骨上，都殷出了血，疼得她吱哇乱叫。
我脱口而出：「我嫌脏。」
话音刚落空气就瞬间凝固。
燕小鱼刚要开口，远处就传来训斥：「燕小鱼你怎么回事，昨天旷工，今天又来销售部串岗，你还想不想转正了。」
杨超双手插兜走过来，声音大得恨不能全部人都听见。
这么嚣张，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是他开的。
我含笑：「小鱼快去吧，你杨经理离开你活不下去了。」
我特地把杨经理三个字咬得特别重。
燕小鱼脸一阵青一阵红的。
小跑着离开了。
她离开后，杨超继续在这耀武扬威：「我就说不能搞办公室恋情，谁知道你们临来前突然放开了，说要倡导年轻人恋爱，按我说就不应该，整的现在人都没心情工作。」
「老总都同意了，你在这……」瞎bb什么。
我打断向林的话「杨经理说的是，不过这正常恋爱总比搞破鞋的好。」
杨超眉头一皱：「嘿，你怎么说话呢。」
他拍着桌子朝我这边看。
「嘿嘿，杨经理你怎么这么激动？你不会是搞……」
杨超指着向林的鼻子：「你给我闭嘴。」
大早上出门没看日历，被这俩混小子叫嚣。
他没讨到便宜回了策划部。
向林抹了把鼻子：「真恶心。」
05
「我觉得黎泽好像发现我们了。」燕小鱼绞着手神情紧张。
杨超倚在会议室桌子上，拉着燕小鱼的手，时不时地还揩一把油：「怕什么，他不过是一个实习生，发现了又能怎么样。」
「发现了你就跟我在一起呗。」
杨超搂着她的腰亲了一口。
两人准备在会议室里做点传承的事，没一会杨超就发现了不对劲「你个臭婊子这谁给你咬的，我不是说让你别跟他睡吗。」
白皙的锁骨上有一排清晰的牙印。
杨超一巴掌打在了燕小鱼头上。
燕小鱼的头发都散了，几缕垂落在额前。
她很委屈：「你打我干什么，你也有老婆我都没要求你怎么样。」
「那能一样吗？」
杨超双手摊开：「我要的是你一心一意地对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可不能保证你能转正了。」
听到这里燕小鱼连忙示弱。
「这是意外，我以后绝对不会了。」
墙上的某一侧闪着细微的红光。
同一时间，公司员工群里正播放着他们的现场直播。
门被打开了。
杨超正纳闷着反锁的门怎么会开了。
就看到黎泽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06
「哇哦。」
我开门时正看到他们衣衫不整的样子。
大家看到我的动作，纷纷上前看着热闹，一时间门外面聚集了不少人。
燕小鱼赶快整理着头发解释：「没事的黎泽，我刚被杨经理训了，一委屈就哭了，你不用担心。」
杨超将裤子整理好附和着。
「知道错以后不再犯就行了。」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他们的行为在公司已经人尽皆知了。
刘总监姗姗来迟。
「看什么看，都回去工作。」
他看了眼门口的我，径直走进去，语气严厉：「你们两个马上来我办公室。」
视频的事已经严重影响了公司荣誉。
很快他们就搬着箱子离开了公司。
临走前燕小鱼还想跟我说什么，被保安拦住，要他们立刻离开。
就像燕小鱼说的，杨超有老婆。
所以他们一直搞得下情，这样公开了对他们没什么好处。
「叩叩。」
我的工位被敲响，抬头一看是刘总监。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你跟我去办公室。」
视频是我匿名发送的，按理说不会找到我头上。
向林立马站出来。
「总监这件事他是受害者。」
「没事。」我安慰向林，露出一个胜券在握的表情。
路线是去老总办公室。
一路上没什么人，我跟上刘总监的脚步：「刘叔，你这样板着脸好像是你老婆出轨了一样。」
「你这臭小子还有心情扯皮，我看一会你怎么跟老总解释。」
刘总监脸色稍微有些缓和。
我无所谓：「大不了把我也开了。」
很快我就被踹了一脚，我捂着屁股打开办公室的大门。
「爸，你找我。」
我回到工位时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他们看我面无表情从办公室回来都以为发生了什么事。
花梦晴上前道：「老总没辞退你吧？你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们去跟领导求情。」
她对我们新来的实习生很热情，有什么不明白的她都很耐心地解答。
我一直把她当做榜样。
拍拍花梦晴的肩膀：「为了谢谢你们这段时间的照顾，请你们吃饭去。」
「不会吧，你真被开了？」
向林大吃一惊。
花梦晴抬脚就要去找领导。
看来他们是真正关心我的，我双手一拍：「以后还要你们经常照顾喽。」
「我去，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向林给了我一巴掌。
门口，燕小鱼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风凌乱了她的头发。
随风摇曳。
「黎泽，你听我跟你解释……」
我双手环胸，无所谓道：「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已经结束了，我已经跟房东解约了，你还有两天时间从那里搬出去，还有是你出轨，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工资全部返还。」
半年的工资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可不会好心拱手让人。
燕小鱼深吸了一口气，泪光盈盈。
「你对我就这么绝情吗。」
「我给你一周时间，不然就等法院传票吧。」
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我招呼着身后的同事离开。
燕小鱼将我叫住：「你早就发现了对不对，视频是你发的，你是故意让我身败名裂的，以后同行业的公司没有会要我的，我只是想要有转正的机会，我只是想能过得更好，我有什么错，这些你给不了我，杨超可以我只是跟他做交易，明明我很快就能转正了。」
她的哭声将路过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来。
搞得好像是我的不对。
我附在她耳边，一句话让她彻底破防：「你难道不知道公司老总也姓黎吗？」
本想毕业时给她这个惊喜，不过好在没有说才能让我看清她的真面目。
原来我和她一定都会留在公司的。
现在已经没有可能了。
燕小鱼泪珠挂在脸上一脸震惊：「你开什么玩笑？」
我一耸肩，就当我开玩笑好了。
「老公，我是被逼的，看在我们在一起一年多的份上，你原谅我这一次，我以后肯定好好对你。」
燕小鱼猛然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
刚刚还说是自愿，现在又成被逼的了。
当初我怎么就没发现她这副嘴脸，突然有人胯上了我的胳膊。
花梦晴依附在我身上：「追我们阿泽的人可多了，你不珍惜有的是人喜欢，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更别说是烂草了。」
「老公……」燕小鱼期待着我能回心转意。
用近乎祈求的目光看着我，渴望我像以前那样宠着她，爱着她。
我知道花梦晴只是在燕小鱼面前演戏。
我自然而然搂住她的肩膀：「别瞎叫，这个称呼已经不属于你了。」
随后，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了这里。
「谢谢你。」
来到了一个燕小鱼看不见的地方，我放开了花梦晴。
花梦晴眼神飘忽不定「没事。」
07
「你下次业绩再不达标，我可不跟你加班了。」
深夜，我和向林走出公司大门。
向林拎着外套努力撑起眼皮：「还好你分手了，不然都没人跟我加班。」
我看着漆黑的天空：「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来到露天停车场，我按着遥控器。
车灯闪烁时，仿佛看着车前站着个人。
月光模糊着他的样貌，体型却让我记忆犹新：「你在这里干什么？」
向林注意力都在手机上，听到我的话一震。
「谁啊？」
「你毁了我的前程，我他妈来教训你的。」杨超拿着棒球棍向我袭来。
我一把推开向林躲避着攻击：「报警。」
愣在一旁的向林心领神会，快速拨通了电话。
我抓住棒球棍对上杨超那狰狞的面孔：「我都没找你，你自己送上门来了。」
「你个臭小子，活该给你戴绿帽子。」
杨超抓着棒球棍想要抽回，发现根本纹丝未动。
我顺势在他脸上拍了两下，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还要多谢谢你伺候我前女友半年，我转你二十块钱买点生蚝补补，别虚了身子以后还要靠你呢。」
「不用谢我，杨经理用我用过的东西，还这么津津乐道，那当然不能亏待了你。」
「你他妈的放什么狗屁呢。」杨超怎么也没想到，他引以为荣的事，根本就激怒不了我。
反而被我激怒。
杨超嘶吼着，像是要变异的猴子一样。
他抓着棒球棍使劲往后拉，我将手一松，他直接一个趔趄摔了个四腿朝天。
警察马上就到了。
没讨到半分便宜的杨超还想跑，被我按到在地。
脸摩擦在地上，挣扎了几番杨超一半脸都烂了，被警察抓起时，脸上还有些小细石子。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中。
蓝红相间的灯交替闪烁着。
警局门口，我上了一辆小型轿车。
「你是？」车上的女人本想下车，见到我上来不由得警惕起来。
女人一看就是一个居家过日子的能手。
我直接切入主题：「你是杨超的老婆吧，这些视频你有看过吗。」我将酒店走廊视频和会议室视频都给她看。
我调查过，他们经常在酒店幽会。
要不是这次误将短信发在我手机上，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发现。
看完之后女人胸膛剧烈起伏着。
紧接着呜咽起来：「我尽心尽力照顾好这个家，容忍着他的一切，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现在保不保释他都在你。」
目的达成，我开门下车，临关门时她停止了哭泣像是跟以往道别。
在我的视线里，她调转车头离开，渐渐地只能看到红色车尾灯。
杨超看着我发的二十元红包愤怒地将手机扔到地上。
在很是难熬的黑夜里没有等来他的老婆。
等啊等，等来的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这是我比较意外的，他老婆看起来那么温婉的人，居然能下定决心。
事业，婚姻都离他越来越远，同时他一直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燕小鱼也把他拉黑了。
他在拘留所里度过了一生中不怎么光辉的时刻。
要问为什么不是最不光辉。
因为还有更低谷的未来等着他。
两天后我接到了房东的电话，燕小鱼赖着不走。
因为房子是我租的，调解不成房东只能联系我，我告诉房东直接报警就行。
燕小鱼想以这种方式逼我和她见面。
我偏偏不能如她所愿。
这晚聚餐花梦晴多喝了几杯。
她小脸红扑扑的，迷离的眼眸一直盯着我。
「我敢打赌，她肯定喜欢你。」向林借着酒劲直接在饭桌上喊了出来。
我捂住向林的嘴：「你瞎说什么呢。」
「我哪瞎说了，不信你问她。」向林扯开我的手，指着花梦晴。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花梦晴的脸更红了。
我摆着手：「他喝多了，你别介意。」
花梦晴站起身来，将向林拉走，直接坐到了我的身边：「我就是喜欢你，很久了。」
她靠在我的肩上，淡淡的香水味进入我的鼻腔。
逐渐将我包裹起来。
桌上的人起哄道：「在一起，在一起。」
我按捺住情绪，做了个静音的手势：「都喝多了，快回家吧。」
「你小子是不是还想着燕小鱼？」
向林一拍桌子把刚要睡着的花梦晴惊醒了。
我拍着她后背安抚着，她又重新趴了回去，我对向林道：「怎么可能。」花梦晴是很好，阳光开朗有责任心，还会做很多菜。
说没有好感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我还不想太快进入下一段感情。
花梦晴毫无预兆地搂住了我的腰，就像那天跨上我的胳膊一样突然。
她和我紧贴着。
近到我都能听到她扑通扑通的心跳。
她与燕小鱼不同，燕小鱼是属于精瘦型，而她该有肉的地方有肉。
肉乎乎地蹭得我心里痒痒的。
「你看人家都那么主动了，你行不行啊。」向林叉着腰站在一旁。
男人最听不了不行这个词。
08
我将花梦晴带到了我新租的公寓。
老爸秉承着让我多历练的原则不给我什么资助，当然要钱也会给的。
将她放在床上，我去了洗手间。
没一会就听到外面哐啷一声，出去一看，花梦晴坐在地上半眯着眼看着手机。
屏幕的亮光耀在她脸上，睫毛敛下一片阴影。
手机不断振动着，兴许是她家人给她打电话，仔细一看手机背面。
我说：「那是我手机。」
「小鱼。」花梦晴念着来电显示：「你为什么还有她手机号？」
「她还欠我钱呢，暂时不能拉黑。」
我伸手要过手机。
谁承想她直接接了：「不是还钱就别给他打电话，他现在是我男朋友。」
燕小鱼在那边愣了一秒：「花梦晴怎么真是你，黎泽是我男朋友，他人呢，你让他接电话。」
「他在我旁边刚睡下，没空接你电话。」
我都怀疑花梦晴有没有喝醉，此刻她对答如流完全没有醉意。
说完那句话，花梦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轻笑出声，俯下身子看过去：「我什么时候成你男朋友了？」
花梦晴白嫩的手直接捧上了我的脸，毫无预兆地亲了一口。
在我愣神之际，只听她喃喃道：「现在是了。」
心中的悸动越发强烈。
像是一颗种子在心中生根发芽。
手机又开始振动了，花梦晴指着上面的字：「鱼鱼鱼，我最讨厌鱼了。」
我也挺讨厌的，看她醉成这个样子，我将她抱回到床上。
「先睡觉。」
「你陪我睡。」花梦晴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
「你醉了。」
「我很清醒。」花梦晴双手环着我的脖子：「我只是借着酒意将不敢说的说出来，从你一来公司我就注意到你了，你的才华你的温柔我都喜欢，可是你有女朋友，我只能将那份喜欢放在内心深处，现在我有机会了我一定要牢牢抓住。」
我眼神晦暗，问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
太阳照亮了大地，也照亮了心中的灰暗。
「梦晴，起来喝点水。」
我拿着一杯温水来到床前，与昨晚不同的是，此时她正把头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
「一晚上没喝水，喝点水再睡。」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可以睡个懒觉。
花梦晴漏出圆溜溜的大眼睛：「我第一次谈恋爱有点害羞。」
「昨晚你可不这样。」我伸手轻捏她的脸蛋。
她伸手过来抱我。
我顺手将她搂在怀里。
「这批实习生一共有十个人，虽然转正名额只有三个，但是以你的能力一定会留下的，我也跟刘总监说过你的能力，我们以后天天在一起。」
我用下巴蹭花梦晴的头顶：「那要是我没留下呢？」
「不会的，我给你加油打气。」
花梦晴攥着小拳头举在空中。
嗡嗡嗡的振动声不绝于耳。
「你快接吧，都响一晚上了。」花梦晴拿着水杯喝水，脸上看不出情绪。
我接听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哭声：「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燕小鱼哭泣道：「你不能抛弃我，我是爱你的。」
我翻了一个白眼：「挂了。」
耳朵刚离开听筒，我就听到一个震惊的消息。
08
医院三楼，我在走廊上看到了燕小鱼。
几天不见她沧桑了不少。
一见到我来，她就要扑上来，我侧身躲过她。
「我就知道你是关心我的。」扑了个空燕小鱼也不生气，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说你怀孕了，然后马上挂断了电话，打回去也不接直接给我发过来地址，你知道梦晴跟我在一起故意的对吗？」
还好花梦晴听我解释，并且体谅我，不然早就跟我闹起来了。
「不是的。」
燕小鱼连忙解释：「我手机突然没有信号了，只能给你发短信留言，这个手机不太好用了，但是这是你给我买的第一个礼物，我会好好珍惜的。」
看着她手里不到一年的手机。
那是最新款的性能最好的，当初是我用攒的所有零花钱给她买的。
咱就是说就算是二百五十元的手机都不可能用一年就坏。
在她手里能坏了，真是天才。
「可别糟蹋这手机了，我来就是想跟你说，孩子不会是我的，你找错人了。」
燕小鱼睁大了眼眸：「不会的，是你的孩子。」
「你疯了吗，你怀孕几个月？我们已经两三个月没在一起了。」
「你胡说明明前两天……」
「你也知道是前两天，你那么神通广大马上就知道怀没怀孕？而且我们做了安全措施，要有也不可能是我的。」
我知道燕小鱼这么死乞白赖的原因是因为我的家庭。
要不是这样。
她早去缠着杨超了。
燕小鱼双目通红：「你这是不想负责。」
跟她讲不通，我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上：「化验单呢？」
「我没化验。」
我被她的话噎住了，眼前有很多泥马在奔腾：「你没化验跟我在这狗叫什么？」
合着她到底怀没怀孕都不知道。
一大早就把我霍霍过来。
燕小鱼泪滑过眼角：「我没来姨妈，你知道我一向很准的。」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你马上去化验还我一个清白，别浪费我的周末。」
对于这件事我一向很小心，更别说是对一个出轨的人。
说完我不再看她，跟她保持一段距离。
而她好像不想有什么动作。
半晌，她开口：「我可以去，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没事吧你？」
「我要你做我男朋友。」
「吃错药了？」
又陷入了僵局，我倚在墙边翻着手机，在对话框输入了几个字，随后对方发来了5条长达59秒的语音。
我没有听，直接将位置发了过去。
很快，走廊上就出现了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以最快的速度往这边走来。
「燕小鱼，你他妈怀了谁的孩子？」
正在发呆的燕小鱼听到这个声音迟疑了几秒随后快速抬起头，对上杨超那双吃人的面庞。
杨超看样子过的也不好，松松垮垮的衣服随意穿在身上。
原本乌黑的头发已经有了几缕白发。
胡须都从下巴上长了出来。
燕小鱼惊慌地抓着扶手，向我这边看来：「救我。」
「救你？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杨超抓着她的衣服：「你说是谁的孩子？」
「我们都没有措施，你都不让我吃药。」燕小鱼抓着他的手：「应该是你的。」
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孩子爸爸找到了，我该回去过周末了。
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以及两声闷哼。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无精症你哪来的孩子。」杨超又踹了几脚：「你还有其他的姘头是不是，你个婊子。」
杨超觉得头上绿油油的，撕扯着燕小鱼的头发。
这个声音很快就引来护士。
护士奋力将杨超拉开，而燕小鱼正捂着肚子痛苦难耐，她脸上的巴掌印还清晰可见。
「血，流血了。」
护士看着燕小鱼身下大喊着。
燕小鱼吃力地朝我望过来：「孩子，我们的孩子……」
不要cue我好不好。
我啧了一声，一脸嫌弃。
燕小鱼被护士拉到了手术室，还有护士报了警。
杨超也冷静了下来，他抓着已经好几天没洗的头发，朝我走过来：「你是不是故意的？我这才从警局出来又背上条人命？」
保安用防爆钢叉将他制住。
把他抵回了角落里。
「我只是让你来认儿子的，没让你来打人啊，谁知道你破防了，也不知道你一个第三者非要搞什么一三制。」（一个小三原则）
我双手环胸，肆意地坐在椅子上。
杨超抓着身前的钢叉朝我破口大骂：「你个乌龟王八蛋当的还挺开心。」
「被出轨又不是我的错，她有眼无珠，有人慧眼识珠。」
我脑中浮现着花梦晴的样子。
要不是出了这档子事，我们还在蜜里调油呢。
「妈的这个婊子到底怀的哪个野男人的种，你也不关心。」杨超气不打一处来。
保安听着这些，心想你们关系还挺复杂。
「关心那些干什么，有那空多关心关心你吧。」我看着警察正在从这边走来。
刚被放出来又打人，看样子要多进去几天了。
杨超瞅着保安回头的空隙，将防暴叉往上一抬一推。
哐啷一声，保安应声倒地。
我坐的这个旁边就是拐口，拐到这边杨超就能逃之夭夭了，他朝这边跑来。
「站住。」
远方的警察呵斥着。
杨超要更接近拐口，他快速的往这边跑着，一线生机出现在眼前，突然他脚下不稳倒在了地上。
我默默地收回了伸出的脚。
很快警察就将他制服住戴上了银手铐。
「黎泽你个混蛋。」临走杨超还不忘骂我，我冲他微笑摆手。
这种人没有后代也算是造福了。
我算是能明白他老婆为什么会决然的跟他离婚了。
他被带走后，手术室的灯也灭了。
开门时，燕小鱼走了出来，脸上憔悴不已，已经没了半分期待。
身边的护士叮嘱着她。
「这个时候要多注意保暖，免得伤了身子。」
我上前问：「护士小姐，她怎么回事？」
护士：「来姨妈了，她在妇产科门口吓死我了，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燕小鱼失神地看着我，随后又看向我的身后面露恐惧。
两道不同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小鱼你没事吧？」
是燕小鱼的父母，出了这种事，我很贴心的告诉了他们。
他们急切的看着她的身体状况，而她只想逃离这里。
「叔叔阿姨，打燕小鱼的人现在已经在警局了，你们可以找警察询问情况，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走了。」
我转身离开。
燕小鱼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09
来到公寓楼下，还没走近就看到了花梦晴在单元楼门口徘徊。
我快走了几步：「你怎么在这站着？」
花梦晴脸上浮现善解人意的微笑：「我在下面逛逛。」
微风吹过，一道暖意划过心尖。
「正好中午了，我们去吃饭吧，我知道一家特好吃的餐厅，吃完顺便还能逛街。」
花梦晴却拉着我的手往楼上走去。
「去什么餐厅，我都做好饭了，我看冰箱有鸡，做了一道辣子鸡，看看合不合你胃口。」
这让我很意外，她竟然做好了饭等着我。
这在燕小鱼那里是从没有过的待遇，而且她平常喜欢吃清淡，闻着辣椒就呛鼻，因此我也差不多忘记了辣椒的味道。
现在跟花梦晴在一起可以想吃什么就吃，想做什么就做。
我摸摸她的头一同进了电梯。
刚上电梯我就收到了银行发来的短信。
八万块钱到账了，以后我跟燕小鱼再也没有瓜葛了。
我当着花梦晴的面将燕小鱼全部联系方式拉黑，从此再也没有能挑拨我们的人。
杨超因故意伤害再次入狱，他原本平坦的道路现在变得曲折不已。
偶尔我会在路边看到发传单的他。
即使穿着西装，也掩饰不住他颓废的样子，他常常站在路边发呆，抽着廉价的烟卷。
往日的光芒不复存在，岁月在他脸上留下了沧桑的印记。
燕小鱼早已离开了这座城市。
在这里没有她的立足之地，身边的人都知道她的糗事，都用嫌弃的目光看她。
去外地虽然独在异乡，也比被人唾弃的好。
她也不会再回来，想起那段不堪的过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