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没有胡的糖葫芦~又酸又甜~吃一口忘不了~”
林莞听着院墙外小贩的吆喝声，忽然觉得有些耳熟。
“菊香，你觉不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菊香仔细一听，顿时眸子一亮：“小姐，奴婢出去看看。”
走到后门处，菊香站在门口对着卖糖葫芦的小贩道：“糖葫芦怎么卖的？”
小贩走了过来，对着菊香道：“一文一串，这位姑娘您要几串？”
“要五串，你跟我进来拿钱吧。”菊香道。
小贩拿着糖葫芦进了屋，菊香看了下路上，确定没人尾随才关上门。
一进屋，小贩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林姑娘，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林莞仔细一看，竟然真的是砚九，忙扶起他，问道：“你这些日子去了哪？”
砚九把萧衍之让他离开的大概经过说了一遍，他出城以后越想越不对劲，又返回了城里，但没敢回襄王府，直到今天早上看见皇榜，才知道萧家出了大事。
他终于明白萧衍之为什么让他走的越远越好，原来是怕他被连累。
“林姑娘，你知道公子他去了哪吗？我要去找他。”砚九继续问道，满眼都是焦急。
林莞摇了摇头。
砚九抓住林莞的胳膊：“林姑娘，你再好好想想，你肯定知道的。”
菊香一把打掉砚九的手：“好好说话，你抓疼我们家小姐了。”
林莞脑中忽然闪过上次萧衍之带她去的那个三层小楼，她记得萧衍之说那个地方只有他知道，会不会去了那儿？
砚九看见林莞眸子一亮，忙问道：“可是想到了？”
林莞点头：“只是有可能，等天黑之后，我与你一道去，现在去太过招摇。”
砚九点了点头，双手握成拳，心中激动万分，他就知道来找林莞是对的。
“莫慌，我们先找到他再做打算。”
林莞安慰道，她能看出来砚九的紧张，她又何尝不是，这个时候更不能慌。
菊香看着砚九满脸的紧张，再也没有从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放佛一夕之间从少年长成了男人，襄王府的人都经历了巨变。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菊香说完转身去了小厨房。
砚九确实饥肠辘辘，因为怕被认出来，他连饭馆都不敢进去，满城都是官兵。
菊香拿来几个肉包子，还有一碗羊肉汤。
“咕咕。”
砚九的肚子很配合的叫了几声，砚九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朵，他在心里暗自骂了自己几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吃吧。”菊香笑道。
砚九也不再拘泥，一手拿着一个肉包子大口吃了起来，一下子便噎住了。
“慢点，喝点汤。”菊香边拍着他的后背便道。
砚九用力捶着自己的胸口，终于把堵在心口那块咽了下去，又喝了一口羊肉汤，才算彻底顺了气。
“好吃。”
砚九觉得自己这是自己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肉包子和羊肉汤，从前在襄王府什么好吃的都吃腻了，没想到如今连一个普通的肉包子都觉得如此奢侈。
想到这里，砚九忽然眼眶红了，他又想到萧衍之可能连肉包子都吃不上。
菊香看见砚九吃着吃着竟还哭了起来，忍不住惊奇道：“有这么好吃吗？”
砚九抽泣道：“我家公子生死不明，我竟然还在这吃肉包子，我太不是东西了。”
林莞道：“你家公子没那么脆弱。”
菊香用食盒装了些吃的，林莞又让她看看药箱里东西是否齐全。
林莞看了看天，等到夕阳完全落下地平线的时候，道：“准备出发。”
林莞找来马夫的衣服给砚九换上，然后让马夫拿着冰糖葫芦走了出去。
趁着夜色，林莞拿上药箱和食盒和菊香上了马车，砚九驾着车。
一路遇到不少官兵，对来往的路人马车进行各种盘问。
一个官兵紧盯着砚九问道：“你们要去哪？”
砚九磕磕巴巴，正着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
菊香掀开帘子，对着官兵道：“几位大哥，行个方便，我家小姐请几位大哥喝酒。”
说完丢了一袋碎银给了几个官兵，几个官兵看了下轿厢内确实只有两个女子，便拿着钱袋嬉笑着走开了。
砚九目瞪口呆地看着菊香这一连串熟稔的操作。
“你这个世子爷的红人，只有别人讨好你的份儿。”菊香道。
砚九一想也是，从前只有别人拿着银子求他的时候，他可从来不曾看过别人脸色。
三人来到相对偏僻的京城最北面，这里不像城南住的都是非富即贵，城北住的都是穷人，也相对不那么引人注意。
这里没人认识世子爷，这也是当初萧衍之选择这里建房子的原因之一，在这里他能感觉到自由。
林莞站在漆黑的楼前，朝里面看去，楼内没有一丝灯光，看着就像一座废楼一般。
“林姑娘，你确定是这里？”砚九忍不住问道，这个屋子里看着根本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进去看看便知道了。”林莞道。
砚九点起一根火折子，三个人一前一后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