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心头一震，萧衍之竟然真的是为了查清她的死因。
林莞在面纱内悄无声息的笑了：“世子爷最近如此清闲吗？竟然有空查我大姐姐的死因。”
萧衍之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落下一抹厚重的阴影，原本清澈的嗓音变得些许嘶哑：“四姑娘又何必如此挖苦我，你姐姐的死，我心有愧疚。”
心有愧疚，这四个字如雪花一般落在林莞心里，虽轻，却有份量。
萧衍之看着林莞不停颤抖的睫毛，虽然看不到林莞的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对面人的情绪激荡。
“只可惜，她已经听不到你这句话了。”林莞平复了下心绪，虽然这句话让她多少释然了几分，但并不代表她能够原谅过去发生的一切。
萧衍之也笑了，笑的些许凄凉：“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她还活着。”
林莞一惊，她差点觉得自己已经被萧衍之看穿，但转念一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现在是林莞，只要她不说，没有人能知道她是林清。
“世子爷，您还是让我自己查吧，大姐姐的事我想你不应该再插手了，万一传出去，有损世子爷和襄王府的声誉。”林莞接着道。
看着萧衍之受伤的眼神，林莞原以为自己会觉得很爽，但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莫名烦躁起来，但她也不过是说了个事实。
襄王爷一家子的确都很爱惜羽毛，也应该爱惜羽毛，身为襄王爷和长公主唯一的继承人，他真的不应该再插手管林清的事。
“你一个女儿家，多有不便，我定给你个交代。”萧衍之说完便起身告辞。
林莞苦笑，她不知道萧衍之为何如此坚持去查一个他根本不在乎的女人的死因，如果前世他对她有这般十分之一，她应该也不至于落得惨死的下场......
......
襄王府，揽月阁。
月朗星稀，风轻云淡。
萧衍之看着砚九，目光冷的骇人。
砚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公子饶命啊，我现在就去找簪子，不找到我绝不回来见公子，我以后再也不出去乱玩了，以后我一定好好伺候公子，公子我知道错了！”
萧衍之一口饮下杯中的烈酒，只感觉整个人都飘了起来，他突然笑了起来。
看着萧衍之一杯接一杯灌了大半壶酒，砚九整个人都慌了，他从来没见他家公子如此失态过，他从小陪着萧衍之长大，这也是他敢做些稍微出格的事，而不用担心被扫地出门的原因，萧衍之一直都很护着，甚至是宠着他。
但这次砚九真的有种不详的预感，他原以为不过是丢了一支不值钱的簪子，公子肯定不会过于苛责他，顶多罚他三天不许出门罢了，但看萧衍之的样子，他感觉全身都凉飕飕的。
“公子，你别喝了！你都醉了，被老爷发现就糟糕了！”砚九压低了声音道，急的满头是汗。
襄王爷从小对萧衍之管教甚严，萧衍之长这么大从未碰过酒杯，他原是个克己慎独之人。
萧衍之再次双目无神地盯着眼前的砚九，嗫嚅道：
“我真的，做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