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今日你入宫,陛下到底说什么了……公主失踪,使团被杀,应该会朝野震动吧。”
晏寒点点头,“这是自然,陛下怀疑是北国潜入京都的奸细为了故意挑起两国争端而为,这样他们就可以从中获利了,但是从现场勘查来看,那些被杀的人,除了喉骨处有一个极小的伤口外,再也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说明,行凶之人,必定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在京都内,应该无人能与之抗衡。”
“那你呢……如果你跟这个人遇上,你能打得过他吗……”陆星晚咽了咽口水,心里有些紧张起来。
毕竟晏寒的武艺在她心中已经是天下无敌的了,现在又出来一个一等一的高手,这说明晏寒的处境变得十分危险啊,说不定这个潜伏在京都的杀手,什么时候就会寻上门来。
“或许吧。”晏寒十分淡定的翻了一页书,顿了一会儿继续道,“不过我现在在想另外一件事,如果真如陛下所言,是北国的奸细所为,那这个人会是谁呢。”
就算陆星晚反应再迟钝,此时她的脑子里也已经浮现出了一个身影。
北国潜伏进京都的奸细她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在京都里的北国人,她倒是认识一个,容宵。以及他身边那个会探云手的护卫。
一切都不免让她心中生疑。
“你的意思是……”她不敢继续往下去想,毕竟这个北国人曾数次救过自己的性命,上次在山洞里,要不是他及时出手,自己和晏寒只怕都要丧命于轩辕稷之手。
如果他真的是北国的奸细,那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晏寒虽然不愿在陆星晚面前揭露这样的真相,怕惹她伤心,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隐瞒下去了,语调一沉道,“我已在暗中调查过了,这个容宵的真实身份,是北国的五皇子,他身边的侍卫叫驭风,是北国境内第一的高手。”
这个真相仿若在陆星晚心头重重的击了一锤,令她哑口无言,楞在原地半天才回过神来,“你说什么……他是北国的五皇子……那他三番两次的接近我,难道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晏寒见她眼圈都有些发红了,忙握着她的手安慰道,“好了,现在一切都是猜测而已,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许他来京都,只是游玩也未可知。”
“或许吧……”
陆星晚就是不懂,为什么在她身边出现的每一个人,好像都是带着某种目的在接近她,不管是已经与他们成为挚友的轩辕煜,还是这位莫名其妙的北国皇子。她已经分不清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她本来还在想如果下次见到容宵,一定要好好答谢他的救命之恩,但是现在回想起来,或许他救自己,也是为了达到某个目的。
窗棂旁的烛火猛然摇动了一下,发出一阵爆裂声,陆星晚与晏寒同时抬头望去,只见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一闪而过。
晏寒飞身而起,一脚踹开房门追了出去,然而外面一片寂静,连一片落叶都没有,恰在此时,从正堂的内室方向,传来一声尖叫,听上去约莫像是铜雀发出来的。
二人赶紧飞奔过去,姜棋已经负了伤,右臂上被人用刀狠狠的划出了一道口子,正坐在地上倚着门框大口的喘着粗气,铜雀受了惊吓,一边替他按压着伤口,一边不住的啜泣着。
“没事吧。”晏寒蹲下身查看他的伤口,用一根手指沾了沾从伤口处渗出来的血迹,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好在,刀上无毒,铜雀,快去书房取金疮药和纱布来,替他包扎一下。”
“是……是……奴婢……奴婢马上就去。”她颤抖着身子扶着门框一点点的站起来,往书房走去。
晏寒把姜棋从地上扶进了内室,陆星晚冲进房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在床上蒙着被子瑟瑟发抖的芸儿,很显然刚才那一幕她也看到了,两颗黑眼珠睁的老大。
她赶紧走过去,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安慰着,“好了,没事了,坏人已经被赶跑了,芸儿不要害怕……”
“小……小姐姐……刚才有人要杀我!”芸儿扑进陆星晚怀里,断续的喊着。
“杀你?”陆星晚一时不解,她不过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会有什么仇家不顾一切的追到晏府来杀她呢?
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答案,只好把目光投向了姜棋,他已经平复的差不多了,只是嘴唇还有些发白。“大人,夫人,她说的没错,刚才那杀手,好像确实是冲她来的……”
“姜棋,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晏寒冷声问道。
“刚才……我从后园出来,路过正堂的时候,见一道黑影闪过,往内室的方向去了,我立马追了上去,只见那人已经冲入屋中,对着已经睡着的铜雀和芸儿举起了刀,我本想从身后袭击他,但那人反应迅速,回身与我厮打起来……”
“他的武功非常高,我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两招就被他划伤了手臂,让他逃脱了……”
听完姜棋的叙述,陆星晚心中也更加坚定的相信了刚才在书房里,晏寒做出的设想。
不过更令她感到震惊的是,芸儿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铜雀拿来纱布和金疮药,替姜棋简单处理好伤口,就扶他下去休息了,晏寒坐在椅子上,目光变得冷冽又凝重,足足沉思了有一炷香的时间,突然起身,拽着陆星晚的胳膊,把她赶到了屋外。
紧接着,关闭了房门,从里面上了锁。
“晏寒,晏寒,你干什么!快把门打开啊!晏寒!”陆星晚不明所以,但想到芸儿还在房中,只得拼命的敲着门,“这跟芸儿无关啊,她还是个小孩子啊!”
陆星晚以为晏寒是因为姜棋受了伤,才会把怨气发泄在芸儿身上,但她只是个小孩子,就算是有什么仇家追杀,也与她没有关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