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香啊,铜雀快来尝尝这糖醋排骨和红烧肘子。”
“这京酱肉丝也不错!”
铜雀瞬间被美食吸引去注意力,夫人和大人之间的小情趣她一个小人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掺和了。
“这……奴婢不敢与夫人同桌。”铜雀艰难的用自己的自制力站在原地,只是悄悄的咽口水。
陆星晚有些无可奈何,“我赏你的,这么多吃不完到时候也是浪费。”
“那奴婢就冒犯了。”铜雀小心的只坐了一点点的凳子,专注的给陆星晚夹着菜,只偶尔在陆星晚的规劝之下吃上那么几口,就心满意足的眯起眼睛。
等吃到主子亲自做的饭菜,还与主子同桌而食,那可是做奴婢几辈子修来的缘分!
铜雀心中感动着,伺候的越发卖力。
陆星晚有些无奈,却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无力改变,只好自己加快速度赶紧吃饭,等吃完饭之后把一桌子菜赏给铜雀,让她在偏房安安心心的享用。
将了晏寒一军的陆星晚这一夜睡得十分踏实,结果一醒来就对上一张俊美的大脸。
陆星晚顿时什么睡意都消散了,下意识的举起手掌去拍。
晏寒眼疾手快的头一偏,似笑非笑的抓住陆星晚露出来的一截皓腕,“夫人一大早就如此热情,为夫真是消受不起。”
“你怎么在这儿!”
陆星晚赶紧把自己蒙住头,暗自擦擦眼角,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之后才露出一双因为初醒而带着慵懒意味的眸子。
“一日之计在于晨,夫人赶紧起来吧。”晏寒转身离开卧房的内室。
陆星晚糟心的叹一口气,揉乱一头乌黑的秀发,在床上打着滚,知道铜雀进来,她才磨磨蹭蹭的坐起身来。
“夫人,赶紧起来洗漱吧,奴婢已经把热水端来了,大人在外面等了许久。”铜雀跟在陆星晚身边这么久,一看陆星晚的架势就是要赖床,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近陆星晚。
陆星晚揉揉眼睛,坐在床边,“早知道我就不让他知道我想要找诗集,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真的难以言表。”
铜雀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伺候着陆星晚洗漱穿衣。
用浸了冷水的帕子放在脸上,陆星晚清醒后走出内室,就看到晏寒大马金刀的坐在凳子上面,对着自己招招手。
两人吃完早餐,晏寒带着陆星晚去书房。
“夫人现在就开始练字,等我早朝回来要看到四张大字。”
“四张?!”
要知道平常没事的时候早朝其实结束的很快的。
晏寒微微颔首,“希望夫人不要让我失望。”
说完晏寒就走出书房去上朝,徒留陆星晚一个人被关在书房里面看着桌子上面的文房四宝。
这男人也着实小心眼,自己不过是给他做一顿全素的膳食,他非得自己上朝把自己给拖起来,天知道现在时辰还早,外面都是蒙蒙亮的。
书房十分的静谧,外面守卫巡逻的时候一点动静都没有,陆星晚一个人写着写着,睡意就如同潮水般袭来,她眯着眼睛晃晃头,继续拿着毛笔临摹晏寒的字帖。
晏寒的字大开大合,笔锋凌厉的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不过他拿给陆星晚的字帖是他小时候刚习字的时候,找着书法大家的字帖临摹的,因此也算得上方正。
笔尖慢慢的滴下墨汁,在洁白的宣旨上晕开。
陆星晚的头一点一点的,慢慢的靠近桌子。
“咚!”
陆星晚一下子被惊醒,睁着一双困意挣扎的眼睛看一眼外面没有动静的门,低着头继续练字。
没一会儿又重复之前的行为。
等晏寒悄无声息的打开门出现在书房里面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陆星晚就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坐在书案面前,有时候脸都能直接贴在宣纸上面,她还能机械的抬起头,拿着笔在宣旨上面随意的画着。
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东西。
晏寒走到陆星晚的身旁,一垂首,就看到她面前的宣纸上面最开始的字还勉强能够辨认,到后面成片的墨汁在纸上晕染,几道凌乱的线条出现在上面。
薄唇微微上挑,晏寒哭笑不得,心里升起一抹怜惜来。
真是可恨又可爱的小东西。
晏寒抬起她的下巴,瞧见她花猫一样的脸蛋,不均匀的墨汁分布在她白白净净的小脸蛋上面。
“咳。”
陆星晚正打着瞌睡,听到咳嗽声猛的挣开一双大眼睛,还有些摸不清楚情况,早知道昨夜就不看话本了。
“夫人睡的可香甜?”晏寒贴近陆星晚的耳边。
陆星晚不自在的侧首,有些心虚,眨眨眼睛不说话,一低头就瞧见自己桌案上面的杰作。
赶紧从旁边拿来一张空白的宣旨盖上,陆星晚闻到一股浓浓的墨水味,“你的墨怎么如此的芳香?”
晏寒忍俊不禁,俊美的脸上透露着一抹古怪,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指着陆星晚的脸蛋,“墨本是寻常的墨香,只是夫人的鼻子旁边有墨,所以才闻得较为清晰而已。”
陆星晚不敢置信的顺着晏寒手指的方向摸了摸鼻子旁边,脸上的墨迹早就干透她当然是摸不出来什么,但是她看到自己的手指上一团墨迹,衬着手指越发的白嫩。
感受到头顶那抹灼热的视线,陆星晚两颊情不自禁的发热。
昨儿还豪情壮志的说要认真进学,结果第一天就被发现在书房打盹可如何是好?
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只是耍嘴皮子,玩闹吧?
“我方才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陆星晚无意识的把玩着手中的毛笔。
晏寒一叹,“是我的错,让你起的太早,现在太阳也不过刚刚升起而已。”
“明天就不用如此早起,你想要什么时候过来练字就什么时候过来吧。”
陆星晚点点头,但是今天既然都已经起来到书房这儿,自己就没有再荒废时光的道理,她喊着铜雀去自己的卧房取一个里面装着薄荷的香囊,在提神醒脑的薄荷香味中打起精神,认真的临摹大字。
写完四张大字之后,陆星晚慵懒的舒个懒腰,放下手中的毛笔,脸上和手上的墨迹早就洗干净了。
抬头发现晏寒正在专注的处理公务,偶尔动笔在公文上面批注。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帅。
漆黑如墨,如同鸦羽一样的长发被他用一顶玉冠束在头顶,两缕碎发垂落在眼前,衬着他本就有些苍白的脸色更加的白皙,嘴唇是淡淡的唇色,形状优美,鼻梁高挺,卷翘的睫毛在他的脸上打下一片阴影。
身上穿着的是一身深蓝色的常服,勾勒出宽肩,下面的风景隐于书案下面看得不太清楚。
习武之人五官及其的敏感,更不用说陆星晚毫无遮掩的盯着他看,晏寒早就察觉到她的动作。
只是女子一边都是欲语还休,跟不用说露出如此大胆直白的目光。
绕是身为见过许多大场面的指挥使不过片刻就在她的目光下溃不成军,只得开口:“夫人可是写完了?”
见晏寒头也不抬的就问话,陆星晚赶紧回答:“是的,那我可不可以走了?”
“拿来与我看看。”晏寒放下手中的公文,抬手用那双桃花眼看着陆星晚。
本来陆星晚对于自己写的大字很是满意的,但她没有想到晏寒居然还能百忙之中抽出空闲专门坚持她的功课,她一边感动着,一边拿着自己方才完工的大字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