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说陛下是暴君!”雍亲王大手一挥,又开始出来叫喊着,“你还说不是造反,你的兵符早就被陛下收缴了!你又有何力量发动起这么多人!”
话音刚落,身后数千名将士之中,已经开始有人鸣不平了,“陛下善恶不分!随意杀害我们血战沙场的兄弟!我们今天自愿跟随晏大人,就是为了向陛下讨要一个说法!”
紧接着,就是一呼百应,此起彼伏的喊声,“对!我们自愿跟随晏大人!”
这么热血的场面,竟然让陆星晚心中热血澎湃起来,热泪滚滚而下,这大概就是袍泽之情胜于手足吧。
要不是晏寒这么多年来把每一个西城军的士兵都当成手足对待,每年都从自己的俸禄里拿出一部分来贴补贫寒士兵的家属。或许他们也不会如此肝胆相照,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你们,你们!你们都要造反吗!”皇帝吼的声嘶力竭,陆星晚几乎可以感觉到他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抖。
“龙风扬,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这些乱臣贼子给朕杀了!全都杀了!”
一声令下,龙风扬赶紧发号施命,数百名弓箭手顿时万箭齐发,朝着晏寒率领的西城军射了过去,看的陆星晚心中一阵紧张。
好在西城军个个都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这点杀伤力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尤其是里面还有姜棋,胡珂和轩辕煜三个高手,飞在空中挥舞着剑,一眨眼的工夫,那些弩箭就已经全部断成了两截,掉在了地上。
轩辕煜高呼一声,“晏寒,擒贼先擒王!”
晏寒当即领悟了他的意思,屏气拔剑,一路破空出击,在人群中,只用了一招,便斩下了龙风扬的一条胳膊。
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夜空,龙风扬浑身抽搐的在地上打着滚,脑门上冒出层层冷汗。失了这张王牌,雍亲王的气焰已经被浇灭的差不多了,他一边发着抖,一边站回了皇帝身后。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们要是敢过来,我立刻割断她的脖子!”皇帝逼着陆星晚,步步后退着,撞在了一根红木梁柱上。
陆星晚捏紧了袖中轩辕嗣给她的匕首,伺机而动。
这时,晏寒收回了佩剑,站在皇帝跟前,淡淡的问道,“陛下,你真的如此相信雍亲王吗,难道你不知道,他正在计划着,一步步取你的性命吗。”
“你胡说!晏寒!分明是你诬赖我!现在拿着剑想刺杀陛下的,明明就是你!”雍亲王心中一颤,生怕自己做的事败露。
皇帝用怀疑的目光瞪了一眼雍亲王,问道,“你在说什么……雍亲王不可能想害朕的!”
“既然陛下不信,那臣就只好用事实说话了,有一个人,臣刚刚才找到,我想,他应该会和陛下解释一切的。”晏寒抬起手挥了挥,身后马上有一个士兵绑着一个道士走上前来。
奇怪,这个人不就是那天自己跟芸儿在玄青寺见到的那个吗?
雍亲王一见道士,脸色都铁青了起来。
“此人是谁!”皇帝问道。
“陛下最近是否一直在服用丹药,丹药是由雍亲王所找的,一个叫王天师的人炼制的。”晏寒指了指面前道士,“这个人,就是王天师。”
“什么……他就是王天师?”皇帝震惊万分,“晏寒,你到底想说什么,给朕说清楚!”
“王天师,陛下面前,还不从实招来!”晏寒厉声一吼,那道士立马吓的抱头鼠窜。
“我我我……我说……”他垂着头,几乎要钻到地缝里一样,“三个月前,雍亲王殿下找到我,说让我炼制一种丸药……并且在那丸药里,放上分量轻微的曼陀罗花……”
“他……他还给了我五千两银子,说让我不许对一个人提起……”
曼陀罗花,这个名贵的药材,看来雍亲王为了弄死皇帝,也是下了血本啊。这种花一旦入药,长期服用,便会使人产生幻想,久而久之,神衰力竭,就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
由于每次服用的分量很小,所以就算太医问诊,也是诊不出病症的,只能说是心绪不宁所制。这招,够狠。
“你你你,你胡说!晏寒,这个人肯定是你找来的!你想让陛下杀了我!”雍亲王抵死不认,认了就是抄家灭门的大罪。
不过晏寒冷冷一笑,从怀里又拿出一张银票,扔到雍亲王脚下,“这是你送给王天师的银票,煜世子刚去玄青寺搜查到的,你还有何话可说。”
铁证如山四个字,足以压垮这位权势熏天的亲王殿下了,他顺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的跌坐在地上,面如土色,再无一言。
此刻才意识到自己上当受骗的皇帝已经难掩雷霆之怒,挪开搭在陆星晚脖子上的剑,使出全身力气,刺进了雍亲王的心脏里。
可怜雍亲王,还没做好任何准备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陆星晚趁机掏出匕首,在皇帝胳膊上狠狠一划,趁他受伤之际,一脚踹开他,奔向了晏寒怀里。
由于受惊过度,她已经虚耗了所有力气,软绵绵的倒在了晏寒怀里,“还好……还好你来了……”
“星晚,对不起,我来晚了……”晏寒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一直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笑容,“你先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回家……”
“恩……”确认自己已经绝对安全的陆星晚,再也不必有任何恐惧,闭上眼,昏睡了过去。
这一觉她足足睡了一天一夜,睡梦中,有一只鲜血淋淋的手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让她惊恐万分。
“啊!不要!”一声惨叫,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四肢酸疼无力。
勉强歪头环视了一下四周,是熟悉的窗幔,熟悉的环境,她已经身在晏府了。
而铜雀就守在自己床边,睡得正香甜,她动了动手指,唤醒了她,“铜雀……我……我好渴啊……我好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