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煜跑上前,从晏寒手中接过陆星晚,冲他点点头道,“放心,有我照顾她,不会有事的。”晏寒这才不舍得松开了手,缓缓的站起身,准备去迎接下面的暴风骤雨。
已经是雷霆万钧的太后见晏寒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怒声问道,“晏寒,没有哀家旨意,你怎么敢私自闯入君临殿!”
“若是臣不来,只怕夫人就要死在这君临殿里了。”晏寒眼锋如刀,语寒如冰。
“你这是什么话。”太子一个踏步上前,斥责道,“晏大人,本宫正想派人去请你呢,国师刚才已经指出,晏夫人乃是妖女转世,进宫来是为了谋害陛下,你来的正好,这妖女你打算如何处置呢?”
晏寒冷冷一笑,反问道,“哦,是吗,太子的意思是,陛下病重全都是因为臣妻的妖法?”
“难道不是吗,国师已经行过占卜之术了!此女就是妖女转世!”太子辞色锋利,句句都要将陆星晚置于死地。
“那我请问太子,臣妻入宫不过两三日的时间,在这之前,难道陛下不是已经龙体抱恙了吗?”晏寒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虽然他现在真的很想一剑封喉,取了太子的狗命。
“这这……”太子有些无言以对,朝国师那边递了一个眼色。
国师便再次粉墨登场了,一身黑袍将他的身躯完全盖住,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说道,“陛下之前不过是偶然风寒罢了,晏夫人趁机入宫,就是想下毒的。”
“林公公,你也是这么认为吗?”晏寒朝那角落里高呼一声,小林子浑身一哆嗦,赶紧爬了出来,跪在地上,支吾道,“回……回晏大人,奴才确实看到夫人在那玉板上涂抹了一些什么东西……”
晏寒从腰间摸出一个牛皮纸包,劈头狠狠的丢给了他,“那请林公公好好看看,是不是这个东西!”
下林子颤抖着手从地上捡起来,还没等打开呢,浑身就已经僵硬起来,脸上冷汗直冒。太后忙下令道,“这是什么东西,拿来给哀家瞧瞧!”
竹青姑姑赶紧上前,把那牛皮纸袋接过来递了上去,太后见多识广,一闻便知是那兰花粉,点头道,“不错,确实是那兰花,晏寒,这东西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回太后,微臣刚刚率人搜查了林公公在宫外的府邸,找到了这个,东西就放在林公公家中的大衣柜里。”晏寒如实回道,这便是陆星晚之前托芸川出宫让晏寒赶紧去办的事。
既然那兰花每次只能使用一点,如果他们想让皇帝毙命,所需要的量肯定不会少,林公公绝不会把这么危险的东西随时带在身上,所以搜查府邸肯定会有意外收获。
太子以为抓住了把柄,脸上布满得意,诘问道,“本宫正在好奇晏大人为何来的如此之快,原来是事先与晏夫人通过气了,你们夫妇二人暗中勾连,看来是不争的事实了!”
好一张如簧的巧嘴,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小林子有了太子撑腰,哪里会怕晏寒这样一个小小的指挥使,忙跪爬上前哭道,“太后明察!奴才家里从来没有这种东西,肯定是晏大人为了帮夫人脱罪,才故意栽赃给奴才的……”
“就算是晏大人搜查过奴才府邸,也不能证明这东西真的是从奴才府中搜查出来的吧!”
晏寒的脸色愈发难看,终于露出一抹阴笑,“林公公,你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来人,把人带上来。”
胡珂听命,赶紧到殿外,带进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老妇的眉眼和林公公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应该就是他的老母了。
老妇双手在黑暗中摸索着,两颗眼珠不见一点光彩,应该是失明数年了。
果然,林公公回头一看,登时大惊,扑上去扶住她道,“娘,你怎么来了?”
“小林子,娘来看看你……娘听说你在宫里头当差,干了什么坏事……”老夫人眼睛看不见,自然也就不知道那长塌上还坐着一位太后和皇后,只是死死的拉着自己儿子的手。
人都是情感动物,就算再冷血无情,也总有一根软肋,很明显,晏寒就已经找到了林公公的软肋。此刻他正在自己母亲怀里,懊悔的哭了起来,“娘,娘,儿子没有……儿子只是想让您过得更好一些……”
老妇慈爱的一笑,摸索着拂上儿子的头,语重心长道,“儿子,娘不想要什么天大的荣华富贵,只想你在宫里平平安安的,有时间多回家看看娘,这就够了……”
“咱们娘俩这么多年相依为命,你小的时候,娘还带着你上街要讨饭吃,结果你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打了一顿,从那以后,你就在娘跟前发誓,说一定要让娘过上好日子……”
林公公已经是泣不成声,连胜喊道,“娘,你别说了,别说了!”
可这老妇好像已经猜到自己儿子犯了重罪,不管不顾的继续说道,“后来你进了宫,娘常常一年都见不到你一次,再往后,你每次回来都给娘带好多的金银财宝,娘虽然高兴,但也不傻……”
“那些钱,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
“娘,娘……是儿子不孝……才会做下这等犯上作乱的大罪……”在母亲的感化下,林公公终于身子一软,摊到在了地上,心里的最后一根弦也崩断了。
最后他眼神空洞,面无表情的爬到石阶前,磕了两个重重的响头,“回太后,奴才认罪!那兰花粉确实是太子交给奴才的,他还给了奴才许多的金银珠宝,让奴才成为他在陛下跟前的眼线,把陛下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他……”
“奴才自知已犯死罪,什么处罚都愿意承担,只求太后不要牵连奴才的母亲!”
此时的皇后已经彻底石化,她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儿子会做出这种弑君谋逆的事来,何况那还是他的亲生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