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晏氏,可以说是有大功于朝廷,不知你是不是也愿意为了朕鞠躬尽瘁呢……”
这话听上去,就是一口已经准备的陷阱,但晏寒还是拱手回道,“回陛下,护国卫民,乃是臣的职责所在,若陛下有何吩咐,臣也一定赴汤蹈火。”
皇帝听完后,呵呵笑了两声,深褐色的瞳仁慢慢变得阴邪起来,“既然如此,那朕有一样东西,想请晏卿替朕寻来。”
“陛下想寻何物。”
皇帝从龙榻上缓缓的起身,顺着长长的石阶一步步走到晏寒跟前,盯着他看了半晌,才道,“原本夜灵的公主是要入宫为妃的,这礼部的晋封仪典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却因为你护卫不力,而造成了现在的后果……”
“朕想让你,献上一位温婉娴静,知书识礼的美人来,填补后宫的空缺……你觉得如何啊?”
晏寒袖中的双拳捏的咔咔作响,浑身升起一股寒气。
偏偏雍亲王已经瞬间领悟了皇帝的意思,奸笑着附和道,“要说这温婉娴静,知书识礼的小姐,莫过于晏夫人了吧……本王刚才亲睹了晏夫人的风采,真可谓是不同凡……”
话音未落,晏寒的重拳已经狠狠的落在了他的脸上,力道之重,足以让他摔的满地找牙,叫声连天。
浑身散发出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雍亲王,我今日念及先帝,不对你下狠手,若是你再出言不逊,休怪我不留情!”
倒在地上的雍亲王,嘴角已经红肿不堪,缓缓的滴下血来,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才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双目放狠,吼道,“晏寒,你胆敢在君临殿行凶,你是想造反吗!”
“晏寒,其实雍亲王所言,也不无道理,上次朕中毒至深,在陆星晚的精心照料下才得以痊愈,若是陆星晚进了宫……”
“陛下请三思。”晏寒忍住已经沸腾的怒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陆星晚已经嫁给微臣了,陛下还是令寻旁人吧。”
雍亲王一边揉着嘴角,一边添油加醋的道,“那又如何,陛下后宫里的齐贵人入宫前也曾孀居,现在不也很得陛下圣心吗?”
“雍亲王的意思是,要陛下杀了臣,再夺妻吗。”晏寒双目喷火,眼珠已经快烧成了猩红色,时至今日他才彻底看清皇帝的真面目,原来他一直以来的目的,都是要从自己身边抢走陆星晚。
如此昏庸无德,简直是暴君行径!
雍亲王厉声大呼道,“晏寒,你这个夺字用的不太恰当,这大奉国的一切,都是陛下所有,连你们晏氏的荣华富贵都是陛下所赐,何况是你的夫人了。”
晏寒按捺不住,又要挥拳,皇帝却招了招手,立马围上来十几个手持剑戟的羽林卫,将他围在当中,看起来,今日他是有备而来了。
“陛下,若臣不答应呢。”他目光冷冽如冰,字字如铁。
“晏寒,先不要急着回答朕,还是回府去,好好想想再说吧。”皇帝的眼神渐渐阴狠,回身顺着石阶重新坐到龙榻上,摆摆手道,“好了,朕累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照往常,晏寒应该恭敬的行完礼,说一声,臣告退,然而才能离开。
而现在,他没有一分钟的耽搁,握着佩剑扭头便出了殿门。
满心愤恨的他刚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里,紧接着,阵阵摔砸声和嘶吼声便从里面传来出来,他正在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等在外面的陆星晚和胡珂等人都傻了眼,谁也不敢上前敲门。
“我跟着大人十多年,还从未见他如此大发雷霆过……”胡珂有些担忧道,“想必刚才在宫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情绪失控的事。”
别说胡珂了,就连陆星晚也完全招架不住,以前晏寒再生气,不过也就是自己闭门沉思而已,从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那个狗皇帝到底跟他说了什么啊?
“夫人,您要不要进去看一看啊,大人这样,会不会伤到自己的身体?”铜雀小声问道。
“我看,还是先不要去打扰他了。”陆星晚摇摇头,转头对众人道,“我们先散了吧,让他自己发泄一会儿,或许,待会儿他就……”
话还没说完,书房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晏寒几乎是如同一阵疾风般,死死的钳住陆星晚的手腕,把她往外拽去,同时嗓子嘶哑道,“铜雀,马上去收拾东西,随夫人一同离开京都。”
什么?要她离开?
“晏寒,你先松开我……你扯的我好痛啊!”陆星晚一把甩开他,揉着手腕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我离开啊?难道是皇帝要抄家灭门吗?”
“什么!陛下不会下如此狠手吧!”胡姜二人异口同声惊诧道。
“别问这么多了,待会儿我会派一队卫士,护送你和铜雀出城,出了城你们就不要回来了。”晏寒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保护陆星晚,决不能让皇帝将她抢入宫中。
陆星晚哪里想的到这么都,只觉得是晏府大难临头了,晏寒准备以身犯险,才将自己送走的,当然是一万个不愿意了,连连嚷道,“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是不会离开的!再说,就算是有什么危险,我也有要和你一起面对!”
“你留在京都,才是最大的危险。”晏寒沉声叹气,几乎是绝望的说道,“星晚,听话,你先离开这里,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去找你的。”
按照电视剧里的经典套路,一般说完这种台词的男女主,一定有一个会挂掉,不能赴约。她是绝不肯留下晏寒一个人的,“我不要……除非你和我一起走……”
“大人,到底发生什么了,陛下到底要对晏府做什么?”
“是啊,大人,您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我想西城军的弟兄,一定会站在大人这一边的!”
正在争吵之际,从府门外急急匆匆赶来一人,却是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