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榆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丧气满满,也不看镜子,就那样耷拉着视线。
沈辞在她出来后,目光紧紧盯着她不放,隐隐含着一种压抑的炙热和偏执。
无疑,这套穿起来,是极美的。Luli给路榆编了一套盘发,露出整张脸蛋,化的妆容也不浓,眉目清淡,端庄又大气。路榆的五官和脸型无可挑剔,肌肤雪白,这样低垂着视线,疏离又优雅,给人一种无法亵渎的距离感,却更加能使人疯狂。
沈辞大步走向前,一揽她的腰,抱到了镜子前。他比路榆高了近一个头,此刻低垂着头在她脖颈边轻啄着,路榆蹙眉偏过头,又被他强制掰过来。
路榆被迫看到了镜子中的场景,两人的颜值无疑都是极高的,这样看上去,像最精致的壁画。可偏偏沈辞埋首在她脖颈前,表情带着迷离的痴,从上到下像是标志领地般不停地轻吻,无端显得欲。
沈辞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在她的耳畔低喘道:“姐姐这样美,我哪舍得带你出去。”
“恨不得把他们眼珠子都挖了。”
路榆受不了他这样铺天盖地的占有和迷恋,让她窒息,下意识躲闪,“你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就……?”
结果,话没说完,就被狠狠堵住唇,这次他根本不作任何铺垫,路榆颤抖着眼睫被迫承受着,被压制在了梳妆台前。
路榆的唇根本合不拢,有水渍从她唇角留下,泛着微弱的光,昳丽又迷乱。
她实在受不了,狠狠咬了沈辞一口,趁着他吃痛的一瞬间,逃离了出来。
路榆感觉自己嘴巴里全是他的口水,嘴唇上口红更是被吃的一干二净,还微微红肿,二话不说从旁边抽过一张纸,狠狠擦着嘴。
沈辞眼睛黑得让人发慌,近乎邪气地擦了擦沾满了口红的唇,看着路榆近乎怨愤地不停擦着嘴,不悦地拧眉。
就在这个空当,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见里面半天都没有回应,直接推开了门,结果在看清屋内的场景后,连忙慌乱地关着门。
Luli看到自己助理在门口探头探脑,不满地走过去,正准备出口教训,却见她满面羞红,心虚地看她一眼,又急忙移开视线。
“怎么回事?”Luli皱眉,疑惑问。
小助理支支吾吾道:“我刚刚不小心打开了门,看到、看到路小姐口红都没了,沈总唇上全是……”
“住口!”Luli厉声制止,后悔地直挠心肝,怎么就带了这么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过来。
她连忙把助理拉到一边,严肃了神情教训,“你看到的,全部都不准透露半个字。”
小助理脸色慢慢变白,木木地点了点头。
只要沈总一天没有透露路小姐的身份,他们的关系就不是她们能猜测的,到时候若是惹沈总不悦,直接把她们封杀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屋内二人自然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路榆问:“在他们眼里,我是什么身份啊?”
沈辞抱臂反问她,“你想是什么身份?”
路榆哑然,神情犹豫。
沈辞脸色越来越冷,一言不发。
“我们不能公开。”路榆低垂着视线,“至少明面上别人不能知道。”
沈辞蓦得笑了,极冷,“好,都听你的。”
“我的好姐姐。”
路榆皱眉道:“你别这么阴阳怪气的。”
“你公开了,于你而言是一桩无伤大雅的风流韵事,于我就是无穷的麻烦。”路榆冷道。
“你就这么想?”沈辞的目光锋利如刀。
杨生站在门外,不停看着时间,表情已经有些急切。
他实在不知道这俩祖宗又在里面作什么,这么久还不出来。
再不出来,肯定要迟到。
实在无奈,杨生轻轻叩了叩门。
“沈总,路小姐。”他道,“晚宴时间已经快到了。”
杨生的出声提醒总算让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解,路榆眉眼冷淡,拿过口红补妆,当先去开了门。
“走吧。”路榆根本不看后面,径直走了出去。
沈辞极快转变了冷得要掉冰渣子的脸色,跟着出去。
跟了沈辞这么久,杨生立马就能感受到他情绪的不对劲。
得嘞,这俩人又撬了。
他夹在中间腥风血雨。
Luli看到俩人的气场非常不协调,背后流下冷汗。不会是由于刚刚的原因吧?
她不敢多说,将准备好的鞋子拿到路榆面前,“路小姐,这是和衣服配套的鞋子。”
路榆不会给外人甩脸,朝她笑了笑,低头换鞋。
鞋子是和裙子同色系的高跟皮鞋,简约又大方,穿上后,路榆能到沈辞耳朵。
她换鞋子后,依旧不等沈辞,一马当先踩着高跟鞋下楼。
沈辞明显也在压着情绪,一言不发跟着。
杨生和Luli看得心惊肉跳。
Luli倒还好,她的任务结束了,当下松了口气就准备拖着助理走人。
杨生没办法,苦着脸跟着二人。
路榆根本不等杨生开车门,便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沈辞稍微落后她一步,目光冷得可怕,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直接上前拉开副驾驶门,一把把里面的人抱出来,又拉开后面的门,将路榆丢进去,最后“砰”得一声关上了门。
动作一气呵成,杨生都忍不住在心中呼喊一声霸气。
虽然对路小姐有些不友好,但他还是想在心中喝彩,小沈总真的苏炸天了。
沈辞的动作看起来很迅速,但其实很轻柔。
路榆被丢进车后,还没反应过来,前面的隔板就已经升上来,沈辞带着满身寒气坐在她旁边。
“姐姐,你现在气性好大。”沈辞轻笑了一声,含着讽意:“我怎么都拿你没办法啊。”
路榆反讽,“你是不是忘了。”
“谁才是姐姐。”
沈辞哑声道:“你早就不是了。”
“所以为什么不能公开?”沈辞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什么叫于我不过是一段风流韵事?”
“姐姐在外面程老师楚弟弟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一桩风流韵事呢?”
沈辞目光犀利得直击人心,仿佛能看清楚路榆心中最深的地方:“姐姐是不是还想给自己留退路呢?”
“到时候,一脚把我蹬开,也方便点。”沈辞的话里还带着笑意,但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森然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