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沈辞又黏糊糊地抱着她不撒手，长长的睫毛下垂着，“真狠心，说不理我就不理我。”
“啧。”路榆气也没消，学着沈辞昨晚的语气，嘲讽道，“以后剧本我都要审核。”
“床戏吻戏多的我都要砍掉。”
“这话谁说的？”
沈辞只更加搂紧了她，抿唇，不道歉也不表态。
“怎么不继续横了？”路榆微笑着反问。
沈辞沉默几秒，“不敢了。”
“那还砍不砍了？”
他抿唇，“砍。”
“姐姐能不能拍点正能量的。”
“不要一天想着搞黄色。”
路榆：“……”
最后这事也没谈妥，但是路榆被沈辞气得肝疼，偏又没办法跟他发火。
两人不约而同地没再提，只不过心中都憋着气，谁也不服谁。
*
倒有一件事情超出了路榆的认知——她火了。
火这种事，很玄乎，谁也没办法说个具体，到底什么是火，什么是爆火。
路榆初步有这个认知，还是因为去了家周围的生活超市。
《问心》到现在她也就露脸了六集，热搜也在播出的晚上上了一两次，但有剧播出上热搜是常态，路榆也默认是剧组买的。
当时路榆正带着黑色口罩，往购物车里丢了两盒酸奶。
“你……是路榆吗？”一个小姑娘眼睛似乎闪着光，语气里是掩藏不住的激动。
“啊？”路榆还着实愣了两秒，之后才后知后觉道：“是我。”
小姑娘更激动了，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啊啊啊，我看到真人了！看背影我就觉得是个大美女，一偏头简直了哇！一眼就认出来了！”
“姐姐，我能问你要张签名吗？”
路榆之前不带口罩出去，几乎都没人认识她，最多有人觉得她眼熟多看她几秒，更别说带着口罩被人认出来还要签名。
所以此时她几乎是机械地答应了，摸了摸全身上下，默默道：“我好像没带纸笔。”
小姑娘大概是带了浓厚的粉丝滤镜，她就说了一句话，就小声尖叫：“呜呜呜姐姐好温柔！”随即她立马左顾右盼，“我去买纸和笔！”
“我真是太幸运了！”小姑娘买纸和笔的时候一边回头一边叽叽喳喳道：“姐姐的《问心》演得超级好，我刚刚还在熬夜二刷，醒来就遇到真人了，我真他妈不是在做梦吗？”
路榆也被她逗笑了，弯唇听着她说话。
小姑娘话很多，之后两人还合了影。
这样一打岔，路榆回家就晚了一些。
今天她去超市主要是买一些年货和日用品，前几次沈辞黏黏糊糊的，拖了好几天，今天路榆再不陪着他耗，干脆利落地关门走人。
所以路榆回来的时候，正和倚在门口抱臂站着的沈辞对个正着。
沈辞幽幽目光从她还满带着笑意的脸上扫过，“这么开心？”
他又看向路榆大塑料袋里孤零零装的两盒奶，淡淡道：“去呼和浩特挤牛奶了？”
路榆：“……”
“在路上碰见小粉丝了。”路榆心情好，不和阴阳人计较，哼着歌进门。
“啧。”沈辞腿已经快好，慢悠悠晃在路榆身后，“果然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啊。”
路榆好笑地横他一眼，呛声道：“知道自己是旧人，就别矫情。”
沈辞：“……”
“你觉不觉得你现在特像一个……”路榆适时住了嘴，没继续说下去。
“什么？”
“深闺怨妇。”
……
路榆在晚上吃完饭后接到了薄川的电话。
他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喜意，“《问心》这几集收视破一点五了。”
“真的呀？”路榆惊异道，笑眯眯道：“那很好啊，我也终于有一部说得出口的作品了。”
这几年网剧盛行，反而上星的电视剧爆冷，所以收视率能上一都只是少数几部剧。
薄川顿了几秒，含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火了？”
“嗯？”路榆晚上吃的有些多，这时候正在做瑜伽，听到这话心突然一跳，差点摔下去。
“火？”她道，“什么概念？”
“这几天你的新媒体指数就和开了挂一样往上跑，我看到数据的时候都惊了。”
“其实《问心》之前的收视虽说在同期里是第一，但相对于这部剧投的成本和演员阵容，还是没有达到预期。”薄川解释：“但这几天收视爆了，你懂了吗？”
“啊。”对于路榆这样的长年扑街来说，和她说火了基本就和考试次次不及格的学渣突然考了第一的冲击感差不多，她红唇张了张，又蹦出一个音节，“哦。”
“懂，我懂。”路榆又补了一句。
她懂个屁。
薄川笑了，无奈摇摇头，哂道：“怎么这么傻。”
“那就记得我一句话，以后出门裹严实点。”
话毕，他又加了一句，“如果不想这么快就被人拍到恋情曝光的话，以后和沈总出门也注意点。”
路榆连连应声。
挂了电话，她躺在瑜伽垫上长舒一口气，去百度和微博分别搜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百度快讯还是她几年几个月前的新闻，现在全都变成了近期的，就连女艺人搜索指数周排名也挤到了前三。
路榆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中气十足地喊了一声：“宝贝！”
随即她猛地从瑜伽垫上跳起来，砰得打开沈辞的房门。
沈辞是被路榆赶到自己房间的，路榆受不了他那腻歪劲，趁着他腿还没好利索，把他关在自己房间。
“终于要把弟弟从冷宫放出来了？”沈辞原本正带着眼镜看书，听到动静偏头对着她凉凉道。
路榆哪有心思和他计较这些破事，举着手机蹦到他面前，认真道：“宝贝。”
她又酝酿了几秒，冲他摇摇手机，“我好像……火了？”
沈辞眼镜后面的目光微闪，顿了一会，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开心，“姐姐真厉害。”
“我真开心。”
路榆哪里满意他这态度，恨恨地捏了一把他的脸，“你干什么呢？”
她学着沈辞的声调语气重复了一遍，“我真开心。”
“哭丧呢。”
“我早就知道了。”沈辞突然蹙眉道。
“但我一点也不开心。”
“会有那么多人和我共同喜欢一个你。”
“烦死了。”
“你想想。”路榆托腮看着他，“他们喜欢我，但我喜欢你。”
“不应该更得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