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楚月苒开口，二皇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断定她手上没有奸细，怒怼道：“我朝这几年戒备森严，从未因尖细在上京城而出现过危机。现在因为你开放商户，招惹了他国的奸细，简直是笑话！”
“父皇，若不是而儿臣发现的及时，这奸细就要涌入皇宫来刺杀您了！”他又看向明帝，将事态说得极其严重。
楚月苒静静地等着他把话说完，冷笑一声道：“二皇子怎知道没有我手上真没有奸细？”
“之所以未曾带到皇上面前，是因为那些细作是经过专门训练，或是打探消息，或是用来刺杀他国君主，各个心怀绝技。若是冒然带到宫里，一旦逃脱，后果不堪设想。”
话音刚落，二皇子当堂大笑，嘲讽道：“楚二姑娘一介女流都不怕，本皇子和父皇还能怕不成？”
“细作在外面都是用铁笼子关押着，又让人严加看守，又并非我和那些细作朝夕相处，自然不用担心危险。”楚月苒见和他说不通，干脆转向明帝，解释道：“或许这细作一开始的目的就是进宫，但宫中戒备森严，他闯不进来。一旦给了他们机会，后果不堪设想。”
将几个细作从大理寺府的地牢里运到皇宫，这路途要经过不少人来人往的大街，难免不会有同伙趁着这个机会，造成内乱，趁机救走这些好不容易找出来的人。
这个道理二皇子这个蠢货不懂，明帝心中应该明晰。
可不等明帝开口，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二皇子又是一阵嘲笑，“照你这么说，一个细作足以颠覆一个国家，那更要带到戒备森严的宫内，让他插翅难飞。”
“再说，父皇这里又是整个宫里禁卫军最多的地方，比你那儿安全。”二皇子见她话这样多，更断定她是在胡言乱语。
楚月苒心中冷笑，这个好高骛远的人，当真是一激就上当！
这次非要再让他吃些苦头！
明帝也觉得楚月苒多有搪塞，问话道：“朕多加派几个侍卫帮你把人带进宫来，现在人在何处？”
“现在人已经在大理寺牢狱里单独关押。”楚月苒回道。
二皇子听她有模有样地说了个地方，有些惊讶，她还真能出个地方，不会是真的吧？
楚月苒迎上二皇子质疑的目光，嘴角故意勾起一个弧度，略有挑衅之意。
二皇子见她这般神情，眼珠子又迟疑地转了转，这女人最喜欢玩人心态，唱过不少次空城计。
瞧她那控制不自己得意的笑，这是故意让他吓得放弃呢！
本想放弃刚才的提议，他这么想，又再次坚定原本所想，等着她交不出人来出丑！
明帝扫了一眼旁边的顺公公，催道：“你多带几个侍卫去大理寺拿人吧。”
顺公公应了一声，赶忙退下去寻人，很快便联合几个宫里的禁卫军，将大理寺的几个细作带了过来。
不等二皇子审人，楚月苒先道：“我找出的细作已经带来了，二皇子说最近拿了细作，也请带到皇上面前，我们当面对峙，否则我和二皇子方才一样有异议。”
二皇子还未分辨眼前是真是假时，被她打断，只好应声道：“本皇子拿的人在皇子府的地牢，事关楚二姑娘。大理寺卿与楚二姑娘是兄妹，为了避嫌，所以本皇子没有将人关押进大理寺。”
楚月苒听他急于解释，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看来二皇子手上的细作不是真的。
明帝点头示意，二皇子出去叫人回皇子府将人带来。
皇子府离宫中不远，不到一炷香的时辰，人便被锁链帮着带进了皇宫。
两方带来的此刻都在一处，互相看着。
“他们各自都是什么地方的细作，你们说说？”明帝问道。
楚月苒先回道：“大理寺的这四位细作来自不同地方，刚好是除了我朝的每个国家都有。”
“儿臣这此刻是陈国细作！”二皇子踢了一脚这刺客，命令道：“你自己说说你是怎么混进上京城的。”
那名所谓的细作饶是顺从地看着他，乖乖回话道：“若不是贵朝开放商户，我还没这个机会混进来。”
“你们杀了我吧，反正混进来不止我一个！我的同僚们会代替我好好完成国主交给我们的任务，我死而无憾！”那人昂首挺胸，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二皇子讨好地看着明帝，拱手道：“如何处置，还请父皇定夺。”
明帝并未回答他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另一边，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呢，主动问道：“你们是如何混进上京城的？”
这一声问过去，四个人皆无视明帝，甚至没有一人说话，气氛沉静到极致，直到二皇子大笑才打破了这样僵直的氛围。
“这便是楚二姑娘费尽心思找来的刺客，连自己如何混进来的也不记得吧？”二皇子故意靠近这四个人，仔细地打量这几个人，讽刺道:“这模样看着还不老，怎和那七八十的老翁一样，什么都不记得了。”
“如此看，也难怪我朝最为鼎盛，派来的细作都是废物！”
呸——
二皇子话刚说完被喷了一脸的唾沫，正是他方才羞辱的细作的手笔。
他凝视这人，愣了好一会儿，恍然顿悟，转向明帝，“父皇，儿臣现在可以断定这些所谓的细作不过是楚二姑娘花钱雇佣来的人！”
“没有证据的事就莫要胡言乱语了！”明帝心如明镜，对此事早已有了自己的分辨，轻咳一声，提醒道。
二皇子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坚持道：“儿臣证据确凿，并非空穴来风！”
“为您诊治的太医还能再寻，商户若开放，各国细作横行后果不堪设想啊！”
他又扫了一眼楚月苒带来的四个细作，严肃道：“各国细作狡猾奸诈，训练有素，应当是儿臣捉拿回来的这人一样，断不会是连自己怎么混进来都不知道的蠢货！”
方才喷他的细作这会儿又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你这狗贼，要杀便杀，不必将我们与真蠢货比在一处羞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