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媛将踩着他的脚挪走,狠狠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不是想纳妾吗?如今我不管你了,没了芸娘,这春风楼里还有多得很的女子让你带回府去!”
“娘,我们回程府。”她回头唤了一句,气冲冲先往前走着。
程夫人原本不想与苏商撕破脸的,但刚刚宁王在这对楚二姑娘这样好,倒显得她女儿是个可怜人。
至少,今日要给他一点儿颜色瞧瞧,方能替女儿找回一点面子。
想到这处,她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商,略过他便赶紧跟上女儿。
苏商见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顾不上脚上的疼,也追了过去,留下烟柳楼内一众看戏的人。
“方才你们看到了吗,这楚二姑娘到底有什么好,竟让铁面阎王说出那样卑微的话,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王爷吗?”
“你还真没看错,人是那个铁面阎王,话也是铁面阎王说的,但还是有些蹊跷。”
这人说完,其他人都好奇地凑了过来,问道:“哪里蹊跷。”
最初说这话的人笑了笑,解释道:“坊间都传言宁王和楚家大公子楚颉有断袖之癖,这楚二姑娘今日又不顾名节,强行闯入这里带走芸娘。你们说说,这是什么道理?”
“楚二姑娘和宁王搭话过日子,演戏给咱们看呢!”众人齐声惊呼道。
被议论的两人还不知道此事,正坐在马车内,方才还护着楚月苒的人,此刻沉默极了。
“生气了?”楚月苒知道方才在里头是给自己面子,这事换她,她也会生气。
她凑到连锦程面前,解释道:“今日烟柳楼的人来杏林医馆求医,师父治病救人,从不看身份地位,但他看男女之别。所以他差人来问问我可否出面,我治病之人,也从不在意这病人是何身份地位,只是不想一个活生生的人已失去救治而失去生命。所以我男扮女装,悄悄进了烟柳楼去为芸娘诊治。”
“原本我只想着治病救人,可这芸娘见只有我愿意救她,同我说了几句心里话。她原不是上京城的人,是与夫君走散,被骗来的。同为女子,我可怜她,想为她赎身,却不知碰到了苏商,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她见连锦程依旧不语,又晃了晃手,“我这几日从未过问过外面的人,真心想要尽快安稳地嫁给你。今日之事,真的是意外,我发誓……唔唔唔……”
誓言还未说出口,她的嘴被连锦程堵住,两人纠缠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楚月苒软在连锦绣程怀中,大口地喘气,饶是累。
“方才是惩罚你的。”连锦程摸了摸她的脸,附在她耳边道:“如今我气消了,原谅你了。”
楚月苒惊讶道:“这就行了,我誓言还未说呢?”
“苒苒,我永远相信你。你在我面前,即便是立誓,我也不愿意你说一句伤害自己的话。”连锦程认真道。
楚月苒眼里蓄着眼泪,感动地点了点头,同样认真道:“锦程,我也永远相信你。”
“不过你说你今日才认识芸娘,我还以为……”连锦程欲言又止。
楚月苒察觉到不对,凑过去问道:“你还以为什么?”
“没什么。”连锦程别扭地转过身去,回避着她的问话。
楚月苒越瞧越不对劲,追问道:“你若不同我说,我便生气了,方才说好了要坦诚相待的。”
“我来寻你之前,有人说你与那芸娘早便认识。还说你敢为了芸娘惹出这么大的事,是与她……”连锦程见眼前的人捧腹笑着,一脸黑线道:“莫笑了……”
楚月苒摆了摆手,还是止不住笑,“你……你竟相信我……哈哈哈……”
“本王告诉你们,清者自清,永远都不要为流言所困,否则你就输了。”她学着连锦程平日里训人的口吻,又忍不住笑着。
连锦程将人拉入怀里,再次堵住了她的嘴,这才止住了她的笑声。
这次,楚月苒有了呼吸的间隙,双手主动勾着连锦程的脖子,回吻了过去。
两人相拥着一会儿,分开时都累的气喘吁吁。
“苒苒,我喜欢你的那天开始,我就输给了你,所以才会相信那样的话。”连锦程轻抚着她的脸,沙哑着嗓音,很是害怕失去她的样子。
楚月苒也抚摸着他的脸,承诺道:“只要有我在你身边,我就不会让你输。”
“好。”连锦程嘴角勾起,满足地点了点头。
楚月苒哄好人后,想起先乘了马车回楚府的芸娘,提议道:“其实芸娘是陈国公主。”
“陈国公主?”连锦程皱眉道:“若是陈国公主,我需派人尽快将她送回去。”
“不,若此刻送回去,陈国国主必定会将我朝个人做的事上升到整个朝廷。那两国之战,不可避免。”他若有所思道。
楚月苒握住他的手,解释道:“芸娘虽是陈国公主,但前些年已经被贬为庶民。她父皇和母后不愿逼着她嫁给不爱之人,所以表面上将她贬为庶民,实则给了她和心爱之人营生的铺面田产。她这些年跟着夫君在各国游走,遇上水患,这才被人趁机给拐走。”
“况且我深知芸娘这人仁善良,她即便还是陈国公主,也知道我国并非人人都是那般恶劣,不会挑起两国战争的。”她也替芸娘说道。
连锦程应了一声道:“既你都如此说,那这芸娘定是个深明大义之人。你可问过他夫君在何处,我有在各国的暗哨,可以帮她打探一二。若有她夫君的消息,我尽快派人将她送回去。”
“此事我还没有细问,待回了楚府我再问问她。”楚月苒回道。
说完,她微眯了眼睛,疲惫地靠在连锦程怀里。
“累了?”
见楚月苒点了点头,他揽着人,轻声道:“到楚府还要一会儿,你先在我这睡一会儿。”
她靠在连锦程怀里,原本脑海里的烦心事一笑而散,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