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方才的话我都听到了。”芸娘也不遮掩自己听他们说话的事，还没走到两人面前便迫不及待说道：“待我父皇和母后来这里，我会写一封信给他们。他们若是知道是你们救了我，定会好好考虑你们想要的。”
楚月苒和连锦程齐声道：“不必如此。”
“你们可是气恼我方才偷听你们说话。”芸娘见他们拒绝地如此坚定，愣了一会儿，解释道：“我也不瞒你们，我见宁王来，本是想跟来问问寻我夫君一事。可到了门前才发现你们在议论别的事，我原也是要离开的，可听到了陈国二字，禁不住想要去听。”
楚月苒见她还要解释，打断道：“我们并非忌惮你偷听我们说话，只是不想利用你去来左右你爹娘的意愿，这对你和你的爹娘都不公平。”
“他们不只是你的爹娘，还代表着整个陈国百姓，不应该掺杂任何人情。”连锦程也道。
芸娘眼里闪着泪光，感动不已。
“没想到这个时候了，你们还如此为我着想，是我见过最仁义善良的人。”芸娘又想了想，擦了擦眼睛的泪，提道：“我方才听说你们想谈谈陈国眼下需要什么，其实与你们签订协议父皇在我未离开皇宫之前便时常提起过。”
“父皇说，他们迟迟不签，并非好战，而是两方的协议的让步里没有陈国需要的。陈国和你们之间的友好，不需要交换什么瓷器绸缎，需要的是矿。陈国矿物资源匮乏，一直你们这里进物，价格高昂，且运输风险太大。”
“既是如此，为何在商议时提起这件事？”连锦程疑惑道。
芸娘解释道：“矿山是你们最大的资源，就像陈国盛产蚕丝，都固国之物。我们两国有的恰是对方缺少的东西，大可以交易互补。父皇想着各国交战多年，彼此都有防备心，守着自己独有的东西不愿分享，所以一直在想用什么的方式开口，每次想说，又怕被误会觊觎他国根本，将两国的关系闹的更僵硬。”
“我倒觉得陈国国主很有远见，矿山在我国那是极为常见的东西，恰恰我们没有最好的蚕丝。若能交换互补，那对两国的发展都有极大的好处，就像现在开放商户一样。”楚月苒眸色微亮，心中忽得有了很多想法。
连锦程也饶是认同，沉吟了片刻道：“因我国蚕丝质量不好，做的棉衣送去戍守边境的将士们，要么被层层加叠的棉衣闷得透不过气来，要么因为不够厚实而饱受寒冷。若是能用陈国的蚕丝，想来可以减轻戍边将士们的苦。”
“只要两国签下停战协议，那各自发展造福百姓，那联通互补是好事。至于这份协议日子到头后会是如何，那是以后的事。”楚月苒附和道。
芸娘道：“我与夫君虽是行商，但一直致力于各国开放融合，努力让各国百姓过的更好，而不是争战垄断土地，民不聊生。”
“若是可以，我希望永远都不会有硝烟。”她想起夫君的话，坚定道。
连锦程这次沉默了一盏茶时间，摇头道：“各国君主不同，习惯不同，怎么可能做到长期融合。除了你夫君，怕没有会这么认为了。”
“我与他夫君想的一样。”楚月苒坚定道。
她前世坐所在的那个世界便是和平稳定的局面，且维持了百年。
连锦程惊讶地看着她，问道：“为何会这么觉得？”
“直觉。”
那个世界太复杂，楚月苒难以和他说清，只简单说了句。
连锦程倒也不泼她冷水，点头道：“或许有一天真会像你说的。”
“也或许像我说的那样，维系不了多久。”
楚月苒惊讶他竟未嘲讽自己感情用事，欣慰地回道：“至少眼前是有好处的，我们可以去完成。”
“嗯。”连锦程应道。
芸娘见两人这么快便认同对方，饶是羡慕，“你们二人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无论是事业上还是感情上。”
这一份默契是让人羡慕的。
“我们找寻到了你与夫君联络的那只鸟儿，不过它受伤了，还要修养几日。待它康复，我便差人送到你这里。你有什么话，可以写信让它传给你的丈夫。”连锦程看向芸娘，主动提道。
芸娘惊喜地点了点头，一连压在心里的东西全都释放了出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多谢你们帮我。”她感激地看着两人。
两人默契地摇了摇头，又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会心一笑。
“我方才来府上，见人来人往，似乎很忙。想来岳母这几日会经常寻你说话，陈国的事交给我便是，你这几日好好陪陪岳母。”连锦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又道：“待陈国的事一过，便到了时辰，届时我便能来迎娶你了。”
楚月苒面色微红，捧着茶喝了一口。
芸娘看出两人暧昧气氛，嘴角勾起笑来。
她与夫君刚在一起那会儿，也是这般不自然。
待同床共枕数月便也好了。
连锦程怕一会儿白氏过来怪罪，起身道：“我今日本不该来的，不能久留，先走了。”
“去送送宁王。”楚月苒看向玉簪道。
玉簪应了一声，跟着连锦程走了出去。
芸娘见人走了，凑过去问道：“夫人可给书瞧了。”
“什么书？”楚月苒疑惑道。
芸娘笑着说道：“这女子出嫁前，母亲会送来话本子让女儿提前适应，莫要在成婚那日受了欺负。”
“母亲并未给我什么话本子，应当是我们这里没这个习俗。”楚月苒回道。
芸娘凑得她更近了些，怕其他人听了不能接受，特意压低声音道：“你们这儿虽没这个习俗，但备着这画本子不会坏事。你瞧了话本子，提前了解，有个心理准备，或者还可以提醒夫君，这样你便能少受些欺负。”
“芸姐姐到底说的是什么话本？”楚月苒越听越迷糊了，什么话本子看了能不受丈夫欺负。
御夫之道？武林秘籍？
她在心里默想了好一会儿，还是猜不出来什么。
芸娘笑着解释道：“就是关乎男女之情的。”
“你们洞房花烛夜那日，你身为女子，怕是要不好受的。可若知晓这些事，时刻盯着夫君，让他注意方式方法，便能减轻不少痛苦。”她一本正经相交到。
楚月苒嘴角颤了颤。
好巧不巧，她不必用话本子，曾是体验过的。
那滋味她一直很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