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嬷嬷应了一声,扶着太后歇下,随后按着吩咐去派人调查楚月苒。
另一边,被调查的人还不知道,回了楚府,恰这事也叫白氏知晓,早早派人在府门口等着。
楚月苒跟着人去了母亲的住处,巧合的是白庭也在,正跪在白氏面前。
“姑母,是侄儿毁了婚约,侄儿向你和表妹道歉。”白庭拱手向母女二人。
白氏气得抚了抚胸口,失望地摇了摇头,“你即便再不信苒儿,也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推了这桩婚事,这不是把苒儿架在火上烤吗?我是你亲姑母,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面儿上,帮我苒儿解围,待风头过去,你要如何我也会依着你!”
“若不是宁王,我女儿的名声全叫你毁了!”
白庭垂着头,知晓自己做错了事,不敢多言。
楚月苒不愿母亲为自己动怒,赶紧上前劝着,“若能牺牲我一人保整个白家的名声,表兄如此做我也支持,您就别怪他了。”
“表妹……”白庭见她还为自己说话,更是愧疚,自扇巴掌认错,“从今以后我不会再不信任表妹,不会再逼着你做任何事了!”
楚月苒听他这话,倒是把下午那些气都给消了,将人扶了起来,“表兄能如此想便好。”
白庭起身,朝着她感激地点了点头。
白氏见两人这样,也不在多言。
“时候不早了,侄儿告辞,明儿再来看您。”白庭想着这母女俩定有些体己话要说,主动给两人腾了位置。
白氏于心不忍,点了点头,“早些歇着。”
白庭应了一声,缓缓离开,屋内只剩下母女两人。
“苒苒,你今日受苦了!”白氏握着她的手,关心道:“你不必在意那些人说的话,母亲信你!”
楚月苒回握着母亲的手,应声道:“多谢母亲。”
“你跟娘亲谢什么!”白氏摸了摸她的头,想到今日传的宁王解围的事,感叹道:“当初娘怕他的身份,你跟着他危险,如今才知道当初那样想是错的!”
她虽感谢宁王,但念着最重要的还是关于女儿的前途,追问道:“宁王可说了何时上门提亲?”
宁王那日在万笔阁当众宣布娶苒苒,只是让谣言少了些,唯有尽快成婚才能完全堵住他们的悠悠之口。
楚月苒倒没和连锦程定下日子,但怕母亲担心,便安抚道:“快了。”
白氏安了心,这才揉了揉额头,摆手道:“我乏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
楚月苒扶着白氏躺在,待她闭眼歇着了才离开,回了月夕阁,因今日折腾的累了,也早早歇下。
翌日,楚月苒醒来,梳洗一番,穿了宫服,乘马车进了宫。
她为圣上诊脉的时候,太后派去调查的人也进了懿德宫,彼时康敏郡主也在,恰好了听到旁人说起那楚月苒的故事,只觉回得太轻巧,不足以激怒太后。
“姑母,我和那楚二姑娘打过不少交道,您若想知道她的事,我可以和您说。”她一边给太后揉肩,一边说道。
太后挑了挑眉,摆手道:“你且说说,好的坏的都要说!”
“若要说楚二姑娘,侄女得跟您在说说这楚大公子。宁王性子孤僻,不喜结交朋友,偏偏和楚家大公子楚颉交好,且极信任他。”康敏郡主见太后听得认真,眼珠子不安分地转了转,继续道:“这几日突然有好几个粗鄙之人在茶楼酒馆说起了与楚二姑娘苟且之事,还能说出楚二姑娘那些个不能示人的地方。楚二姑娘从前是生在山野中的,形式做派本就不是按照贵门小姐那般教的。”
太后明白了他的意思,点头道:“生在那样地方的人,认识那些粗鄙之人也不足为奇。宁王昨日在万笔楼替他几位,估摸着看在颉儿的份上。”
“那这桩婚事更不能成!”她看向身旁的孔嬷嬷,吩咐道:“去楚府将那楚二姑娘请来,哀家要见见她!”
康敏郡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得罪了太后,可没人能保得了你!
此刻,楚月苒刚为圣上请脉,一面收针,一面回道:“皇上的头疾已经痊愈,无需再用药,日后再配些补汤调养身子便好。”
明帝听后大喜,问道:“你替朕治好了头疾,可有什么想要的,若是合适,朕定会为你做主!”
“臣女与宁王情投意合,求圣上赐婚。”楚月苒想着时机正合适,跪下求道。
明帝眸中含光,笑道:“前些日子宁王便想娶你,但说了要尊重你的意愿,如今正好圆满了。”
“来人,拟旨!”他朝着顺公公摆了摆手。
顺公公应了一声,弓着背上前去给明帝研磨。
明帝挥笔写下圣旨,交给了顺公公。
顺公公接下,赶忙交给了楚月苒,笑着说道:“恭喜二姑娘。”
“臣女谢过皇上。”楚月苒跪地谢恩。
明帝捧着文书,摆手道:“若没什么事,退下吧。”
楚月苒行了退礼,将圣旨收好在衣袖中,往外走去,还未走几步,被一孔嬷嬷拦了下来。
“可是楚二姑娘?”孔嬷嬷上下打量着她,饶是不满地问道。
楚月苒感受到来者不善,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不知孔嬷嬷有何事?”
“我是太后身边伺候的人,跟我走一趟吧。”孔嬷嬷冷嗤一声,先往前走着。
楚月苒见她敌意越发明显,想着她背后那位主子估摸着找她也不没什么好意,皱眉跟了过去。
太后想必是为了她和宁王的事找她,既来之则安之!
她稳住情绪,进了懿德宫,穿过几道回廊,得了孔嬷嬷的提醒,在太后寝房外先跪下行礼,“臣女见过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话说了一会儿,里头未有应答,她看向孔嬷嬷。
孔嬷嬷道:“太后娘娘许是歇着了,你就在这里跪到她起身吧。”
楚月苒知这是在故意为难她,攥紧双手,只能继续跪着,却未曾料到太后让她跪了半个时辰。
她跪的膝盖酸痛,禁不住身子晃了一下,耳边传来一阵训斥的话,“楚家便是这么教导女儿的?让你跪着还如此不老实,看来哀家要替楚家好好教你什么是规矩!”
太后这话针之意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