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菟还要睡吗？”
小孩儿面色泛着潮红，是刚睡醒后的模样，乖乖的点头，看着似乎对她不怎么排斥。
没想到会是现在的情况，她既惊讶于才这么大的小朋友竟然能听懂自己的话，又很惊讶，於菟竟然对自己也这么乖。
还没等她高兴，就发现小朋友眼珠子一直在滴溜溜的转，似乎在找什么什么人，等他跟着小孩儿的目光看见站爱在床t头的乳母时，朝朝的目光一滞，果然看见乳母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的神情。
她了然，点头示意乳母将小朋友再哄睡。
之后仔细想想，小朋友那点头，根本不熟理解了她的问题，只是个巧合，亦或是被人教了什么，他也还是有点排斥自己。
等头上发饰一件不剩，她终于躺在软和的被子里的时候，小朋友再次被哄睡，她往里让了让，前面是她不好上榻，乳母才将於菟放在里面，现在她都在榻上，将被人体温捂温度的正合适的地方让出来也无可厚非。
睡着之后的小孩儿才是真的乖，跟刚刚只是没找到靠山的装乖一点不一样，都躺在她怀里了，小脸隔着几层布料和她肌肤相贴，也不见小孩儿有任何躲闪。
“我也很喜欢你。”
殿内没有留下任何人，朝朝这时候有些困乏，毕竟是因为连打几个哈欠被赶来午睡，她自然是觉得很累犯困，但现在她有点睡意全失。
“你是我生的孩子，我当然也是喜欢你的，怎么会不喜欢呢！”
“我生你生的很辛苦，怀你的时候也有点辛苦，虽然不轻松，但一点都不怨你，我也没将过错怪罪到你身上，你刚出生那一个我真的觉得，为了你将不要这条性命都没问题。”
她有点想捏小孩儿的肉脸，之前在坤宁宫，偶尔几次和小朋友见面的时候都有皇后的人，她没机会做这些事情，太亲近了皇后的人就会提醒她。
那时候不能摸不能捏，而现在依旧不能捏，不然将小朋友弄醒了算谁的，她可不讨他喜欢，没办法将他再次哄睡着。
于是只能忍下捏他脸的欲望，继续小声道：“但现在不一样了，大概是将你交出去太久，所以我们明明是亲生母子，却变的你怕我，我也不会再想着为你死都可以。”
朝朝声音很小，但在这个及其安静的殿中，她能清楚的听见自己吐出的每一个字，像是回音一般，她说一遍，又在她心里响起一遍。
“等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出生，我大概还是喜欢你的吧，我生了你呢，只有你很恨我，恨我不管你，恨我给你的爱不够多，怎么会有我不喜欢你。”
“但应该仅仅只是喜欢，你还太小，说了你应该也不懂，喜欢太轻了，我不单单只是喜欢你，我还喜欢你二姐姐，你二姐姐不是我生的，但好像我对你和对她的喜欢是一样的。”
“将你送出去，好像消磨了我对你的爱，但你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你依旧是我的孩子，虽然这话太过自信，但你是我的孩子，所以你得到的来自你君父的爱分明比你二弟弟多。”
“同时你还成为了皇后的嫡子，嫡长子的身份无疑让比你其他的兄弟尊贵，总之你也算不上亏。”
她那只没有捏到小朋友肉乎乎小脸的手转而开始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小腹中也有一个生病。
这个孩子她不用送出去，等他在长大一点，从她肚子里离开后再继续长大，长到跟沈瑞玥差不多大的年纪，他们或许长得差不多，所以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她现在就可以预料到他以后也会有肉乎乎的脸颊肉。
那个孩子的脸颊肉，她当然是想捏就捏，就算是睡觉时不小心太过用力将他捏醒，她也可以轻易的将他哄睡。
因为那个孩子会在她身边长大，会很依赖她。
“於菟，沈瑞玥，你算不上亏，所以日后，日后你与他起冲突了，我不曾偏帮于你，甚至不曾给你公平，你也别怪我吧。”
“如果我指责你不孝，那当然是我不对，你可以忽略不管，同样你指责我偏心，我也会忽略的。”
她和自己亲生孩子贴在一起，渐渐进入梦中，梦里，他们之间却并非一团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