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啸怔了下,偏头看她,只见江乙微含羞带怯的模样,白.皙的皮肤红嘟嘟的,像是粉色果冻。
不知怎么的,他脑中蓦然浮起一些别的画面。
姚锦泞不经意的擦过他的唇角时,只看到她的紧张……
果然生孩子的姚锦泞更有经验。
顾啸扯唇笑了笑,淡声道:“一条项链而已。”
“但是很漂亮,我很喜欢。”江乙微当成宝贝似的捏着,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她只是送了他一条手绳,他就送她这么贵重的礼物,还有之前的天鹅……她苦恼以后不知道要买什么礼物给他。
顾啸将她送回公寓,没有上楼去坐坐的意思。
江乙微以为男人会对她索要些什么,而她也给出了暗示,她可以的。
她很多同学都跟男朋友同居了,这很正常。
江乙微轻轻的咬着嘴唇,大眼睛巴巴的看着他,小手轻扯他的衣角:“你不去吃点宵夜吗?”
“我最近刚学会做双皮奶,很好吃的。”
顾啸却只是摸了摸她的头发,帮她打开车门:“太晚了,看看你的黑眼圈,早点休息。”
江乙微抿了下唇角,虽然她给出暗示的时候是紧张的,可被他拒绝,心里还是泛起了失落。
他们从陌生到熟悉,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他把公寓给她住,送她那么多好东西,她知道自己是被他宠着的。
可是,不是说亲密的情侣,会忍不住想对对方做更亲密的事情吗?
难道是她的魅力不够?
还是她表现的太矜持,而他因为尊重她,所以宁可自己克制着?
江乙微捏着项链,一步三回头的往公寓走。
顾啸吩咐乔岸开车。
乔岸看了看他,车子安静的离开小区。
上了小区外马路,乔岸道:“顾总,现在时间不算太晚,江小姐的意思应该是希望你能陪陪她。”
虽然看得出来老板对江乙微很好,可一个忙工作,一个在忙准备考研,两人在一起的时间其实不多。
顾啸睁开眼,淡漠的看了眼乔岸:“时间不算太晚?耀辉集团的合作方案,希望明天在我醒来睁开第一眼的时候,已经在我的邮箱里。”
乔岸心梗的捂了下胸膛,他不该多嘴的!
他现在可以很肯定,他再也不是老板肚子里的蛔虫了!
……
过了几天,姚锦泞请孟水仙吃饭,表达她也想直播的意思,请教她该怎么做。
孟水仙咬着筷子,笑笑盯着姚锦泞:“你不是不想做直播吗?”
姚锦泞惭愧的挠了挠眉毛,不好意思道:“被现实打脸了。”
孟水仙笑了下:“做直播不难,一只手机,在平台注册账号,再加一个带光圈的手机架就行。工具,你在我的工作室都见过。”
“但做直播最难的是怎么获得流量,怎么把流量变现。”孟水仙搓了搓手指,比了个数钱的手势。
姚锦泞就是这意思,猛点头,小狗眼望着孟水仙求教,将时下最鲜的河蚌汤送到她的面前。
孟水仙瞅了眼眼前的汤,耸了下肩膀:“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除非跟MC N机构签约,获得资金支持,在平台撒钱推广。
但要获得MC N机构的注意,前提还是先要有热度。
“你看我这半死不活的工作室,如果挣大钱了,我能把工作室分一半给你吗?”
姚锦泞吐了口气,说得也是。
手机响起来,姚锦泞出去接电话。
殷雷在电话里告诉她,上次她说的那个车牌,车主叫洛子欣。
“洛子欣!”姚锦泞的声调扬了起来,吓了殷雷一跳,忙将手机扯远。
“干嘛这么激动?”殷雷好奇的问了声。
姚锦泞不方便跟他多说,结束电话。
回到餐厅,孟水仙一个人已经将那河蚌汤喝完。
她揉了揉撑起的肚子,一抹嘴唇:“这玩意儿太好吃了,谢谢款待。”
她拎起包朝姚锦泞摆摆手,扭着小腰走了。
姚锦泞对着一桌子的残羹冷炙叹气。
白请这顿饭了。
瞅了瞅那砂锅汤,她都没喝上一口。
捧着饭碗,浇上两勺红烧肉汤汁拌饭,准备清理时,突然横空来了一道甜美的声音。
“姚小姐?”
姚锦泞抬头,就见江乙微抱着厚厚一摞书站在走道,看样子是在找空位。
她朝姚锦泞走来,看到桌上空了大半的餐盘:“你在请客啊,那我……”
姚锦泞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吧,人已经走了。”
她把服务员叫来,让人清理桌子,江乙微礼貌的笑了下,跟着点了几道菜。
姚锦泞继续吃饭。
江乙微看了看她的肉汁拌饭,笑道:“姚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陪我一起吃吧。”
姚锦泞扒拉完米饭,抽纸巾擦拭嘴唇:“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不过这家餐厅很有名,如果不早点来是找不到座位的。”说完,她喝口柠檬茶解腻。
“可不是。”江乙微笑了下,“我经常来这边吃,今天看书错过了时间。”
姚锦泞看了眼堆在一旁椅子上的书,上面写着考研资料什么的。
“你在准备考研?”
江乙微点头:“我这个专业,如果学历不高的话,找工作不太容易。”
姚锦泞羡慕的看了看那些书。
当年她也想考研,专珠宝设计专业,只是家庭压力,不得不先出来工作。
不过现在自己摸索着边设计边学习,也算是新开始。
姚锦泞释然的笑笑,忽地,目光被江乙微脖子上的项链吸引。
那熟悉的金丹葫芦,不正是她几天前出手的吗?
姚锦泞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指了指那条项链:“这项链真好看,在哪买的?”
江乙微低头一看,脸上肉眼可见的甜蜜:“顾啸送的。”
姚锦泞挤出笑:“哦……”
她低头喝水,只是握着水杯的手指不知是否太用力,水微微晃荡。
酸涩的柠檬口感在口腔里蔓延,正如她现在的心情一样。
那天,乔岸来买她的项链时她就该想到的……
不过,又什么值得她这么难过的呢?
她出去摆摊,不就是想赚钱吗?
谁买了去,谁戴着,重要吗?
重要的难道不是她赚到钱,可以继续两个月的生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