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啸握着酒杯，淡淡笑着看她，却已走神。
乔岸还没给他回复，他干什么去了……
“欸，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据说殷少今天抱回去一条美人鱼。”
“胡扯吧，哪来的美人鱼。”
“就是，如果是美人鱼，他还不把我们都叫过去涨涨世面？”
“可魔夜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什么地上捡到鳞片了，好大的鳞片，还有清洁工清理走廊，捡起来女人的衣服，上面也都是鱼鳞，还有血呢！”
几个人被唬住了，牌也不打了。
殷雷喜欢海钓，为此还专门买了艘游艇，几天没看到人影，说不定还真的……
“哈哈，怎么可能！我看是他那边会所不太行，弄个噱头出来揽人吧？”
“有这种可能……”
不相信的人嘻嘻哈哈的笑，接着出牌。
对超自然生物感兴趣的来劲了，继续往下聊。
“……殷少把人藏自己卧室呢，说他那浴室里，都是血啊，鱼鳞啊，看着好吓人。那清洁工一开始不懂，还以为殷少在浴室里杀鱼呢。”
顾啸缓缓的转着酒杯，听那几个人闲聊。
他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他知道。
只是，殷雷竟然抱着姚锦泞去了魔夜会所，还被人看见了。
他就不在意什么吗？
竟然还传出这么无语的闲言碎语，看来魔夜是真的不行了。
他微微的蹙着眉，脑子里想的是那样，心里却越发沉闷。
清洁工在走廊捡到女人衣服，浴室……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江乙微还在唱歌，只是那些人议论声太大，她也被吸引了过去。
然后看向顾啸，发现他的视线落在地板上，不知道在看着什么。
江乙微没有了唱歌的乐趣，将话筒放在一边，回到顾啸身旁。
顾啸回神看了看她：“不唱了吗？”
江乙微抱着他的手臂，微微笑着道：“他们说得好像真的一样，顾啸，你相信世界上有美人鱼吗？”
女孩的眼睛亮晶晶的，澄澈如水，透着天真烂漫。
顾啸扯了下唇角，抿了口酒：“怎么可能。”
这时，那几个喜欢超自然生物的富二代放弃了打牌，说是要转移阵地去魔夜会所。
江乙微轻轻晃了下顾啸的胳膊：“你也有魔夜的会员，为什么不去那儿玩？”
顾啸看了看她：“想去看美人鱼？”
江乙微被他看穿心意，笑得不好意思：“去看看嘛……”
顾啸挑了下一侧眉梢，将酒杯放下：“好，我们去魔夜。希望那里的美人鱼可以保佑你考研上岸。”
“你取笑我……”两人说说笑笑回到车里，顾啸吩咐司机开车。
魔夜会所内，依旧如往常一样歌舞升平，来往的都是北城有头有脸的人。
有些不想被人认出来的，就戴上了面具。
江乙微下车时，顾啸递给她面具，让她戴着。
江乙微捏着面具看了看：“为什么来这里就要戴面具？”
顾啸笑了笑：“这里比较特别，听话。”
江乙微乖乖的戴上面具，跟着他进去。
江乙微早已是魔夜的会员，还是顾啸给她办的，只是她自己一个人不敢来，而且顾啸陪着她，她
才开心。
两人进去，看着跟以前没什么不同。
哪儿有什么美人鱼。
江乙微失望，顾啸摸摸她的头发：“跟你说不可能吧。没准殷少就是钓了一条大鱼，自个儿躲房间里吃生鱼片呢。”
江乙微逗得笑出来，没留意顾啸余光瞥着的地方。
吧台，殷雷喝着酒，一杯接一杯的。
他旁边坐着祝蓝月，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好不惬意。
殷雷捏着一张青蛙面具，游戏似的戴在脸上逗祝蓝月。
祝蓝月会接他的梗，更会讨他欢心。
她口中含了一口鸡尾酒，将那面具挑高，露出男人的唇，亲吻了上去。
殷雷搂着她，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亲热起来。
江乙微往吧台一瞥，面红耳赤，慌忙别过脑袋不敢再看。
她扯了扯顾啸的袖子：“我们去那边坐吧。”
她指着另一边的卡座。
那里都是喝着小酒聊天看表演的。
顾啸淡淡一扫，却搂着江乙微往吧台走。
“上次说过给你调鸡尾酒。”
江乙微微笑得甜蜜：“你还记得啊，我都快忘记了。”
她撒娇，暗指顾啸太忙，两人的约会时间太少。
顾啸走到吧台，这时候殷雷跟祝蓝月的拥吻已结束。
祝蓝月搂着殷雷的脖子，把他的面具摘下来，娇媚的笑着：“公主给了青蛙王子的香吻，青蛙王子就该变成真正的王子了。”
殷雷仍由祝蓝月挂在他的脖子上，目光却在半空与顾啸相遇。
两人的目光都是冷的，针尖对麦芒，彼此都看不顺眼。
顾啸扫他一眼，进入吧台，对酒保说了一声，酒保往旁边站了站，把主位空间让给他，在一边打下手。
顾啸拿起调酒器，往里面添加不同的酒，饮料，盖上盖子后摇晃。
江乙微看得冒出星星眼，双手托着下巴。
顾啸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严肃的成年男人形象，成熟稳重，矜贵如太阳。
现在的顾啸是放松的，他摇晃调酒器时，神色虽冷，却有一种说不清的痞气，似笑非笑的眼睛会勾魂似的。
殷雷懒洋洋的看着，见顾啸打开调酒器，将里面的酒液倒入加了冰块的三角杯中，冰蓝色的酒液像是海的颜色。
顾啸最后在杯沿撒上一点海盐，把酒杯递给江乙微。
江乙微笑着尝了一口，满眼都是蜜糖：“好喝。”
顾啸的唇角噙着淡笑，拿毛巾擦拭手指，冷傲又优雅。
“顾总，这儿有两个女性呢，我没有吗？”祝蓝月的手臂还挂在殷雷的脖子上，调侃旁边的年轻女孩，“小妹妹，你很有面子嘛，顾总亲自给你调酒。”
顾啸给她几分面子，淡声道：“祝小姐的酒，恐怕比我调制的要好。”
他淡淡的目光从殷雷脸上一扫而过。
祝蓝月哄得咯咯笑，垂下手臂拿起面前的酒喝了一口，两根手指间夹着那塑料面具把玩：“这倒是。”
她看着殷雷，嘴甜不过他的嘴了。
殷雷淡漠的瞧着顾啸，想起他跟姚锦泞那狗屁协议，心头火就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