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结束后，殷雷送姚锦泞回去。
“你什么时候跟婕斯认识了？”
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难怪，他当初问她礼服的时候，她说自己有门路。
姚锦泞微微翘着唇角，心情很不错。
“我不是说了么，偶然认识的。”
她才不会说，她为了接近婕斯，下了多大的一盘棋。
那毕竟是一步险棋，好在她安全挺过来了。
“那你的珠宝首饰呢？”殷雷往她的脖子扫一眼。
自从殷雷去过姚锦泞的工作室，就知道她在做什么，而且他看过她做首饰的直播。
她佩戴的珠宝都是她自己做的，为什么要说是婕斯借给她的？
姚锦泞捏着那枚玉鹊把玩，侧头看他：“好看吧？”
殷雷淡淡嗯了一声：“是好看，适合那些中年女人佩戴。”
姚锦泞瞪了他一眼，说的什么话，这套珍珠主题的首饰适合搭配古风礼服，什么年龄段都可以。
只是她的名气还不够响亮，没有知名设计师的收藏价值。
她垂眸瞅着那枚玉鹊：“这块玉的材料，是我从玉雕师傅用剩下的边角料里挑出来的。看到这一点点红，我就琢磨着要做什么好看。”
红嘴蓝鹊，多吉祥的鸟儿啊！
她眉飞色舞，说起自己的制作过程。
殷雷对这话题不敢兴趣，但听她轻快又软糯的语调，就觉得很舒服。
好像听百灵鸟叽叽喳喳，不觉得厌烦。
“……总之，就是你没有用自己的名义出售自己的珠宝，而是采用跟婕斯分成模式，利用她的工作室跟她在圈子里的人脉网，帮你高价出售的意思？”
姚锦泞点头：“就是这样。”
殷雷嗤了一声，有点儿脑子，竟然被她找到这种路子。
“那么你今天来参加我家的宴会，其实是为了婕斯的工作室打广告？”
这个问题，姚锦泞不敢立即接话。
她抿唇笑笑，讨好道：“我很难有机会参加宴会，如果能给自己打响名号，婕斯那边也能多分我一点儿。”
殷雷并不介意，反正宴会也好，私人小聚会也罢，不就是拉关系保人脉。
他斜了一眼姚锦泞，看她眼角眉梢都带着笑，脸颊在夕阳下泛着润泽的粉色，好像一颗蟠桃似的，就算不敢咬一口，也想捏一把。
男人心尖像是被什么牵动了一下，手抬了起来。
姚锦泞以为他要拿东西，问：“你要什么，我帮你拿。”
她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被他的蛇形车技吓地差点丢了魂。
殷雷的手尴尬收回，眨了眨眼皮：“烟。”
姚锦泞道：“殷少，看在我这件高定旗袍的份上，能暂时忍一忍吗？”
她可不想一会儿还给婕斯的时候，让她嫌弃衣服上带烟味儿。
殷雷哼了声，慵懒高傲的蹦出两个字：“行吧。”
姚锦泞还得感谢他没在车上抽烟。
“你想参加宴会的话，其实很容易。”男人觑了觑她，暗示他可以带她去任何大小宴。
姚锦泞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谢谢殷少愿意抬我，不过我不能经常在宴会上露面的。”
“为什么？”
姚锦泞的笑有些落寞跟无奈：“因为……我是姚家的二小姐呀。”
因为是姚家被打压的二小姐，她不可以大出风头。
她甚至连设计师名都不敢用自己的。
殷雷的气息沉下来。
他了解过姚锦泞在姚家的境况，不然当初也不会用这威胁她去拆散顾啸跟姚慕茵了。
姚锦泞早就看开，她吸了口气，语调又轻快起来：“再说了，我经常戴着珠宝首饰出入宴会，逢人就说是从婕斯小姐那儿借的，搞得好像推销似的，太明目张胆，效果就不好了。”
殷雷点头：“这倒是。”
他斜了眼姚锦泞：“听说一孕傻三年，你看起来不傻。”
姚锦泞反问：“你又不生孩子，哪里听来的？”
一来一回的说话间，车子在婕斯的工作室停靠。
姚锦泞进去归还衣服。
外面，殷雷正在跟婕斯说话。
“殷少，虽然说，你回回带不同的女人来我这儿，但这个……就有点让我意外了。”婕斯往更衣室扫了眼，“怎么，祝蓝月过期了？”
殷雷随手拿起桌上的物件把玩，漫不经心道：“祝蓝月是我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婕斯扯了扯唇角，不跟他耍贫嘴，反正有钱有势的男人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我进去看看我的衣服有没有弄坏了，殷少您自个儿玩着。”婕斯往里间走，姚锦泞正好换完衣服出来。
婕斯接过那件旗袍，随手交给助理。
“连殷雷你都能搭上，厉害了。”
姚锦泞将珍珠摆置整齐，玉鹊放在正中心，耳钉、戒指、手链，一一放入相应的模型上，在灯光下，圆润的珍珠泛着润泽的光。
姚锦泞没必要解释她认识殷雷，婕斯知道她与殷雷有交情，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保护。
将来婕斯如果在分账上跟她讲条件，她得想想能不能得罪殷雷。
姚锦泞藏下小心思，回头对婕斯轻盈一笑：“我去参加小太爷的升学宴，当然也会认识殷少，这不是很正常嘛。”
婕斯笑了笑，瞥着姚锦泞出去。
殷雷看到姚锦泞出来，嘀咕：“磨磨蹭蹭的，本少……”
他话没说完，看到姚锦泞对着什么人微微张开了嘴唇，眼睛都睁圆了。
殷雷觉得不对劲，回头一看，只见顾啸跟江乙微进来了。
他抿着薄唇打量顾啸，倒是江乙微主动跟他打招呼：“殷少也在啊，你好呀。”
朝他摆了摆手，看到姚锦泞，也跟她打招呼，之后问道：“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她一脸“好巧”的表情，清澈的眼睛来回在两人身上扫。
姚锦泞抿着唇走到殷雷身侧，淡淡的笑了下：“你们这是要去参加宴会吗？”
以顾啸的身份，只要他赏脸，他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出现在不同的宴会上。
但他其实很少露面，大多数的情况下安排乔岸代为出席。
去年参加宴会多一些，但那是姚慕茵软磨硬泡才去的。
但他现在带着江乙微出席宴会……
姚锦泞看着江乙微的那张脸，又瞧了瞧顾啸。
殷雷也在盯着顾啸，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江乙微露面的话，很多人会想起唐念芸。
他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