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又惹来一顿捶。
殷蓉蓉气过之后，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雷将经过说了一遍，耸了下肩膀：“……就这样。”
他冤死了，好心救了个人，挨了一顿打。
殷蓉蓉狐疑的看他：“就这样？”
“那不然呢？”殷雷气死了，“拜托，我是你的侄子，你能不能信任我一点儿？”
殷蓉蓉撇了撇嘴。
虽然臭小子做事随心所欲，不过不是个坏人，殷家也不可能教出那种败类。
“既然找到她的时候，她就受伤了，你为什么不往医院送，偏把她弄到这里来。”
殷雷抹了把脸，指着被他丢在走廊，还没来得及收走的脏衣服：“她脏得像是从粪坑捞出来的，是她自己坚持要洗澡！”
而且那么脏，送到医院去也不招人待见，还不是要给她冲洗？
殷蓉蓉挑了下眉梢，表示认同他。
确实很臭，很腥，她一个月内都不想吃鱼了。
殷雷朝姚锦泞那边抬了抬下巴：“她到底什么情况？”
“根据我的判断，她应该是被人揪住了头发，然后摔倒在地。尾骨可能骨裂了，但要经过照X光才能知道具体情况。我暂时给她涂抹了些膏药，你还是要送她去医院。”
“另外，她高烧四十度五，情况比较严重，我已经给她吃了一粒降温药，如果体温还是不能降下来，就要输液处理。”
殷蓉蓉轻描淡写的说完，瞅着殷雷：“去给她弄身干净衣服，我帮她换上，然后送她去医院。”
殷雷皱着眉点了点头，给品牌店打电话，叫人送衣服过来。
殷蓉蓉听见他准确的报出姚锦泞的尺码，露出耐人寻味的表情。
过了几秒，殷雷结束通话，回头就撞上他姑姑的目光。
“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殷蓉蓉抱着手臂，朝他逼近，殷雷后背靠墙，殷蓉蓉伸手抵着墙，逼视他：“小子，我记得你喜欢干净。照你说的，她当时那么脏，你不但抱了她，还把她放在你的宝贝车上。又给她用你的浴室，又是睡你的床。”
“你不觉得该说点儿什么吗？”
殷雷不屑的嗤了一声：“拜托，人命关天，她那时半死不活的，我要是不管，小太爷知道了不跟我闹？”
“你也清楚，咱们家的小太爷是她的迷弟。上次他逃课，还是姚锦泞送回去的，之后就老老实实的的，没再出幺蛾子。”
殷蓉蓉摸了摸眉心，这倒是真的。
也不知道殷霆为什么跟姚锦泞那么投缘，不就给他补了几个月的课吗？
但殷蓉蓉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人，她道：“那……姚锦泞在浴室里昏迷，你进去的时候，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我看到什么了，我是闭着眼睛，闭着眼睛！”
“说谎。”殷蓉蓉毫不留情的揭穿他。
这时候，品牌店负责人亲自拎着衣服送过来，殷蓉蓉一把从对方手里拿过袋子，从中拎起内衣，指着上面的尺码。
殷雷的耳朵红了，他是那么瞟了一眼，但只是一眼，只看到姚锦泞倒在地上。
他那会儿只关注她是不是死了，哪有心思想别的。
“她那么瘦，不穿小号穿什么。”他梗着脖子说得理直气壮，又怼回去，“你还说我呢。你给人做手术，看过多少不能看的了？”
殷蓉蓉没再回应他，只是讥诮的扫了他一眼，拎着袋子进入房间，当着殷雷的面把门关上。
给姚锦泞换完衣服，她抱着手臂出来，让殷雷把姚锦泞抱到她的车上去。
……
花裳集团。
乔岸握着手机匆匆进入顾啸的办公室，连门都忘记了敲。
顾啸不悦地看着他，乔岸急道：“顾总，出事了。姚锦泞去新隆里，但是被那边的商贩堵在了那里！”
顾啸脸色一变，倐地站起来：“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不是跟那边地商贩关系良好吗？”
上一次见面，姚锦泞还笑着说有进展，在等好消息了。
乔岸道：“具体情况我还没弄清楚，只知道姚锦泞受伤离开的。”他皱了皱眉，再补充一句，“听说走得很狼狈，差点没能脱身。”
顾啸离开办公桌往外走，一脸凝重。
走到门口，他问：“她现在在哪儿？”
乔岸摇了摇头。
顾啸的脸色很沉，忍不住斥责道：“除了不清楚就是摇头，那你还来跟我报告什么！”
乔岸也知道问题的严重，低头道：“我马上再去查清楚！”
说着他就匆匆离开了。
顾啸的好心情破坏殆尽，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过了片刻，他拿了车钥匙出去。
新隆里菜市场。
顾啸坐在车里，看着地上一片烂菜叶烂瓜果，还有破碎的鸡蛋。
几个人在市场门口来回走，又几个人坐着小板凳说着什么，一个个眼神愤怒。
这片地方早就没人清扫，之前是菜市场的人自发清理，但现在就那么邋遢的摆着，像是留给谁看。
顾啸握着手指看了会儿，之后才离开现场。
乔岸给他打来电话，说找到了姚锦泞用的那辆车，车里没有人，但车子弄得很脏。
附近商铺的人说，看到有个男人过来，从那辆大众车内抱出来一个女人，之后就离开了。
但是那男人是什么人，还要等查过监控后才能知道。
顾啸忍耐着，继续等消息。
这时手机忽然响起来。
顾啸看了眼来电显示，没接。
几分钟后，手机又响起来。
顾啸拧着眉心接电话，江乙微轻快娇柔的嗓音传过来：“顾啸，你在忙吗？”
“嗯。”顾啸的声音淡淡的，仔细留意的话还要些紧绷，他的脸色凝重：“有什么事吗？”
江乙微听说顾啸有事，不敢打扰他，说道：“学校邀请了史蒂芬来做演讲，我记得你很欣赏他，想说如果你有空的话，要不要来听一听。”
“不过你在忙，那就算了吧。我帮你录频回头给你看，如果能拿到史蒂芬的联系方式就更好了。”
顾啸这会儿听不进什么，随意“嗯”了声，说几句话就结束了通话。
他还在等乔岸的新消息。
姚锦泞半路被人从车里抱出来，就不知道她是受伤，朋友来接她；还是她被人追赶上，被迫从车里出来。
他攥着手指，眼色阴沉沉的。
姚锦泞遇上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她可以开车逃跑，就想不到手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