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啸垂眸,淡淡的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姚慕茵坐到他的对面,一脸期待的看她。
她的面部酡红,娇羞的看着他,眼神却灼灼。
“顾啸,昨晚……”她轻轻的咬着嘴唇,暗示他们又过了一夜。
顾啸却站了起来,看向乔岸道:“九点的会议,资料都准备好了吗?”
乔岸懵了下,会议在十点开始,但作为心腹,立即回应道:“资料都在车上,顾总您只要上车就能看到。”
顾啸点了点头,对着姚慕茵道:“有个紧急会议,你可以休息会儿再离开。”
说完就带着乔岸离开套房。
姚慕茵从紧张到松口气,再到此刻的七上八下,心情像是过山车似的猛冲猛起,感觉心脏病都快犯了。
这次跟白梅山庄那次完全不一样。
她看着眼前没有动一下的早餐,心率完全乱了。
白梅山庄那一回,她是亲眼看到姚锦泞从顾啸的房间离开,她才能那么理直气壮。
可是这一次,她糊里糊涂的跟其他男人发生了关系,就算昨晚顾啸是一个人睡的,她心里也已经虚了。
她甚至不知道,顾啸是否看到……
一想到这,姚慕茵吓得魂不守舍,赶紧去消灭酒店监控。
对,双鹿酒店是何译控制的,不在顾啸的控制下……
姚慕茵急着找何译,别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此刻,顾啸坐在车内,闭着眼睛养神,但脑子一刻也没停下转动。
如果昨晚的女人是姚慕茵,她没必要再遮遮掩掩,不留痕迹。
男人眼眸忽地睁开,让乔岸去调取昨晚的监控。
乔岸往后视镜看了眼老板,心里有疑问但不敢问,只道:“可是双鹿酒店的监控,只怕没那么容易……”
话还没说完,看到老板凌厉的眼神射过来,他立即改口:“是的,顾总,我一定拿到。”
……
姚锦泞在医院度过一晚,吃了药已经退烧,只是没什么力气。
殷雷一脸救命恩人的嘴脸瞧着她,叉腰道:“要不是我,你跟孩子现在还不知什么样子呢。你知不知道,昨天你烧得多厉害?”
“谢谢殷少。”姚锦泞该谢还是要谢,“你要我怎么报答?”
殷雷摸了摸下巴,他什么都有,都是别人欠他的人情。
而且,往往因为别人还不上他的人情,导致他不喜欢轻易帮人。
“本少不随便救人,你运气好,赶上本少心情好……”
姚锦泞想到之前跟他那不公平的交易,马上打断他道:“小太爷的补课费我不收了,可以吗?”
殷雷一愣,忽然生气:“本少是缺那几个钱的吗?”
这世上还没有用钱打发他的,而且还是用他给出去的钱再还回来。
笑死个人!
姚锦泞抿了抿唇:“那你想怎样?”
殷雷又摩挲着下巴想了会儿:“本少现在还没想到,你先欠着。”
姚锦泞无话可说。
过了会儿,医生来查看病房,确定她可以出院。殷雷一手拎起药袋,瞧着她:“还不走?”
姚锦泞以为殷雷着急送她去殷家给小太爷补课,腹诽他是殷扒皮,却不想他竟然带着她去了早茶楼。
清粥小菜,各色糕点,凡是听起来养病的都给点了个遍。
“吃。”殷雷就一个字。
姚锦泞倒是对那讲究的搭配好奇起来:“殷少,你懂食疗?”
殷雷目光晃了晃,哼了一声道:“懂食疗怎么了,不可以吗?”
姚锦泞看他面色不善,对他夸彩虹屁,心里想,她一直把他当草包粗鲁蛮狠的少爷。
两人吃起来,气氛还算和谐。
殷雷大概是饿到了,一口一个糕点,看得姚锦泞胃口都好了不少。
马路上,顾啸的车经过茶楼,不经意的一瞥,看到殷雷与姚锦泞竟然坐在一起吃得十分愉快。
他微眯了下眼,感情还真好。
男人冷漠的收回视线,忽地想起什么,手指缓缓的磋磨着。
昨天的婚礼上,他听到红叶要做证人,帮姚锦泞上诉翻案。
但红叶这种功利性很强的人,不会轻易给人帮忙,除非有人让她这么做。
而红叶是魔夜会所的人,也就是殷雷的人。
那殷雷对姚锦泞,从为难她到两人合谋,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男人眸中划过冰冷神色。
殷雷记恨他什么,顾啸很清楚。他不怪殷雷对他耍手段,但是姚慕茵为了救自己的男人,不惜利用唐念芸来触犯他的逆鳞,不可饶恕!
呵,她是多爱那劳改犯,连他都敢得罪,是觉得他和善吗?
……
殷雷将姚锦泞送回公寓,把打包的药还有早餐全部塞给她:“今天不用来补课了。”
姚锦泞抱着一堆东西,诧异道:“可是就快期末考了,现在是关键时期……我没关系的,都已经退烧了。”
这位爷竟然这么好心?
殷雷瞪她一眼:“我看起来像恶霸吗?”
姚锦泞很想点头,但做出的行为是摇头。
她只是发烧,又没烧坏脑子。如果点头,肯定得罪他。
殷雷一幅施恩的模样,斜睨着她道:“不差这一天。我还怕你把感冒传染给我家小少爷,他考不好,我的日子就过不好。”
姚锦泞想了想,也对。她道:“那这样吧,我给他布置卷子,他做完再把卷子传给我。”
殷雷皱了皱眉,嫌这女人不会偷懒,他不耐烦的摆手:“随便你。”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
颜钰知道姚锦泞生病,唠叨个不停,把她当熊猫似的看管起来,房间都不让她走出一步。
而姚锦泞躺着无聊时,不由想起昨晚的事。
她不知道怎么再次误打误撞的进入顾啸的房间,他怎么又着了道。
是姚慕茵吗?
可姚慕茵怎么没在他的房间?
还是说,有人重施旧计,又试图从顾啸那捞好处?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姚锦泞在酒店工作过,这种事儿很多,每一次送美人,都是明明白白的交易。
姚锦泞眉心越皱越紧,她更怕被人知道是她进去了。
一想到这,她再也无法安然躺着。
她给何译打去电话。
此时,何译已经看到手机上的多通来自姚锦泞的未接电话。
“我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昨天给我那么多电话,什么火急火燎的事儿?”何译的语气轻松,丝毫没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