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好多人都看着他们,一下子成了显眼包。
姚锦泞忙道:“你这样,我会回血的,快放我下来。”
殷雷看了眼她扎针的手背。
他个子高,把她抱起来就减少了高低落差,血液沿着细细的管子倒吸出来了。
男人道:“自己拎着输液袋。”
他抱她,凑到那根悬挂杆前。
姚锦泞无语,只好摘下输液袋。
殷雷抱着她,经过护士台的时候,他道:“给她安排贵宾病房。”
护士一愣,男人看着虽然气质不凡,但那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打人。
护士连忙查看病床记录,找到合适的病房就带他们过去了。
姚锦泞进入贵宾房,被殷雷轻轻放在床榻上。
他从她手里接过输液袋,黑着脸挂上悬挂钩,睨她一眼:“感觉怎么样?”
姚锦泞按压身下的床垫,朝他咧嘴笑:“还别说,贵的就是不一样,躺着就是舒服,这床垫也软。而且单人房清净,空调温度也能调,不用将就别人……”
殷雷的脸色随着她多说一句,便难看一分:“谁问你这个了?”
姚锦泞顿住,莫名其妙的看他:“那你在问什么?”
他不就是想显摆他有钱,可以随意安排她住贵宾房吗?
她当然知道贵宾房住着舒服,可公共输液区便宜很多很多呀!
要不是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殷雷可能会敲敲她的脑子,里面是不是进水太多。男人凶狠道:“我是问你的身体怎么样!”
“哦。”姚锦泞笑了下,“只是感冒,有点发烧。”
她不想提其他事,也不想把自己的病说得严重,就想事情就这么过去。
殷雷每次看她的假笑就觉得烦,都没力气了,还要装。
男人冷声道:“姚锦泞,你被什么吓成这样子?”
竟然发烧到四十度。
姚锦泞咳嗽起来,脸通红。她勉强挤出笑:“我就只是吹了风感冒,什么吓不吓的,你从哪儿听来的。”
殷雷往病床边走两步,一出手就将她唇角往下按,像是按木偶人娃娃那样。
姚锦泞吓得咳嗽都憋在气管,一个没忍住还是咳了出来。
唾沫星子喷在他的掌心。
顿时空气都好像凝固了。
姚锦泞不敢再咳,往上翻着眼睛看他。
殷雷深呼吸忍住恶心,咬牙道:“笑得那么难看,还敢往我手心喷口水。你要是敢传染给我,我捏死你!”
男人说完甩手,走到洗手间一阵搓洗。
姚锦泞讪讪的,眼眸往洗手间的方向飘忽。
她笑,还不是因为不敢得罪他?
洗手间的流水声好一会儿才停止,殷雷走出来,两手干干净净的。
这次姚锦泞没再笑,一本正经道:“谢谢殷少照顾。不过我感冒挺严重的,你还是少跟我在一块儿。要不然真感染上了,我还真赔不起。”
殷雷冷漠的瞧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吧,本少身体好得很。”
他坐下来,不过坐的是距离病床比较远的沙发,隔开至少了两米。
“姚锦泞,你少给我绕弯子。你还没说你因为什么吓成这样。”
姚锦泞抿着唇叹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你从哪儿听来的?”她的脑袋忽然支棱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殷雷好笑的扫了她一眼,这会儿才想起来问?
不过重点是这吗?
又想跟他打马虎眼?
男人一直盯着她,不说话。
在殷雷不动如山的盯视下,姚锦泞皱了皱眉,又剧烈的咳嗽了几声:“我头晕的难受,没力气了,我睡一会儿。”
她躺下去装死。
可是过了很久,也没听到殷雷出门的脚步声。
倒是疼痛,从手背一直蔓延到整条手臂。
姚锦泞忍不住了,从被子里探出手搓揉那条胳膊。
殷雷看她一眼:“怎么不装睡了?”
“疼……”姚锦泞没心情跟他斗嘴,将输液器调慢了些。尽管这样,手臂还是疼。
她顺着血管的方向搓揉。
殷雷看了她一会儿,发现她不是装的。
他走过去看了看,见姚锦泞的眼眶里都含泪花了。
“你输个液还疼?”
见过娇气的,就没见过她这么娇气的。
姚锦泞瞪他一眼,忍着疼痛:“你知道什么。这是阿奇霉素,我每次输这个就疼。”
殷雷皱了皱眉,没见过。
“你就不能跟医生说换药?”
嫌她麻烦,男人嘀咕了一声,抓住呼叫器打算把医生叫过来。
姚锦泞拦住他:“阿奇霉素对咳嗽比较有效。”而且还便宜。
当然后半句她没说。
殷雷信了她,将输液器又调慢一些。
他坐在床边,把她的手臂抓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帮她搓揉,硬邦邦道:“这样能舒服些?”
男人的手有力,而且温热,更热的是他腿上透过来的温度。
姚锦泞痛感少了,可感觉像是被丢进了油锅。
她抽了抽手。
只是这么一动,针头扎得疼,她嘶了一声。
殷雷只顾着给她揉手臂,见她乱动就将她的手又拽回来,没好气道:“别乱动,你不是说这样比较舒服吗?”
幸好这里没别人,如果是双人间病房,别人还以为他们在做什么呢。
姚锦泞的脸红得像煮透了的西红柿,脸皮都能撕下来了。
“殷少,我……我好多了,不用按摩了……”姚锦泞结结巴巴,试着在不引起误会的情况下阻止他。
殷雷也是在花丛中徜徉的男人,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太好。
手指一顿,他轻咳一声,把她的手放入被子里保温:“别想多了,我只是把你当殷霆那样。”
殷雷虽然嫌弃家里那位小太爷难伺候,但对他是真的好。大家族里就没像殷家那样感情好的兄弟。
姚锦泞还是笑了笑:“我知道。”
殷雷又看她一眼,但见她红扑扑的脸,水汪汪的眼睛,心跳突然漏跳一拍。
他又咳了两声,粗声粗气道:“肯定是你传染给我了,我去医生那找找预防药。”
说着他便往门口走,只是在开门时脚步顿了下,将门口的空调室温往上调了几度。
出了门,关上门,殷雷站在门旁停顿了几秒。
手按在胸膛,诧异自己的心脏可能出问题了。
难道是连着几天熬夜,身体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