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保接着说道:“那到时别怪我钱某人眼瞎下来翻脸不认人。现在我就以义军大帅名义发号施令,今晚全军休整,明早开始攻打衡西县,然后直取汴州,不得有误。”
高云和夏正宗二人不敢怠慢:“是。我们以大帅马首是瞻。”
第二日流寇大帅钱大保出动人马六万余人强攻汴州的衡西县,一旦衡西县被拿下,汴州城就暴露在流寇面前。这帮流寇来势汹汹,见人就杀,颇为凶悍。
可是此时的六华镇秦家庄依然一片祥和,古代通讯不变,虽然衡西县距离六华镇不过两百多公里,但是秦家庄的人依然不为所知,改种田的种田,该练兵的练兵。
秦玄此刻也是一身盔甲站在校场上,凝视着正在训练的新兵,这些新兵经过两个多月的训练还是大有成效的,秦玄原以为这帮人是农户出身,要想做到令行禁止需要很长时间,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的是,只需两月有余这些人就能做到听从号令的地步。比如此时没有秦玄的命令,他们站着军姿无论汗水怎么流淌都如同木人一般一动不动。这两个月秦玄也付出很多,他与这些新兵同吃同住,而且平时主要就是练习列队,正步走之类的,然后才能练到刀剑之类的兵器。秦玄认为练兵首先就是要让士兵听从指挥,否则武艺再高也枉然。
来俊陪同少爷站着,他也穿着盔甲,此时大汗淋漓,腿有些吃不消了,但是看着少爷似乎没有休息的意思:“少爷,这一个上午都在练军姿,弟兄们已经很累了,可否休息片刻?”
八月的天气格外的热,骄阳晒在皮肤上格外的疼,乡勇门穿着全副武装的盔甲,这副盔甲是连体的,只有一双眼睛留在外面。由于这副盔甲是秦玄在现代用精钢打造,格外的坚固但同样重量也比一般的盔甲要重得多。士兵们穿上这副重甲再加上剑和盾牌,一般瘦弱的人老早就晕倒过去了,这也是为什么秦玄在招募乡勇时要求有好的身体素质的原因。
秦玄一动不动的说道:“你如果吃不消的话,你可以先走,不过日后也不要跟我了,我的队伍里不留无用之人。”
秦玄说得很认真,来俊哪敢再言,别说外面天气热,就算天上下锥子他也不能撤下去。如果少爷不要他了,那秦恩龙岂会放过他。
秦玄将来俊斥责了一番,然后继续观察着这些他一手调教的乡勇,只见在如此烈日下这些士兵依然保持如此好的队形,将军姿站得如此漂亮,对此他还是甚感欣慰,觉得这两月有余的努力没有白费。当然秦玄也没少用手中的棍棒,正是因为他手中的棍棒绝不留情所以这帮士兵才能调教得如此出色。
你别看这小小的木棍,每当士兵进行集训的时候,董老大就会手持木棍在校场上来回踱步,其他的家丁亦是如此,只要在集训过程中发现有谁走神,或者动作不规范,董老大就会闻风而动,上前就是一顿毒打,有时打得猛了连木棍都断为两截。新兵们看到董老大一个个都望而生畏,看到他就如同看到恶鬼般瑟瑟发抖。
不过训练虽然很是严酷,但是效果确是十分明显,两个月过去了,这些士兵的精神面貌已经焕然一新,虽然战斗力还谈不上,但是他们的纪律却是大明朝所有军队里屈指可数的。
秦玄见站军姿已经差不多了,说道:“不错,现在换个项目,大家进行对抗训练,要认真,不要开小差,如果让我发现谁在开小差,我就扒了他的皮。现在开始,立正!”
五百名士兵发出响亮的踏步声,而且是同一个声音。就在秦玄要发出其他命令的时候,一名家丁神色慌张,连走带跑的过来向秦玄报告道:“少爷,大事不妙了,刚刚得到线报,衡西县失守了!守城将领以及官兵全体被杀。”
秦玄停下了发号施令,大惊失色道:“你说什么,衡西县失守了,这可如何了得,是不是钱大保,高云他们这些流寇所为。”
那名家丁见秦玄虽然不出门,竟知天下事,心中很是佩服:“少爷消息可真灵通,这事刚发生,少爷就已经知晓是这帮人做的。现在流寇兵锋锐不可当,我看不日就要到我们汴州城下,知府罗群此时也是病急乱投医,到处在召集人马准备进行抵抗,我看多半也是螳臂当车啊!”
那名家丁说话时一脸得意,好像巴不得汴州城被攻下,然后罗群被流寇给干掉。
秦玄说到:“流寇来了,你怎么这么高兴。”
那名家丁咬牙切齿道:“那个罗知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身为汴州府的父母官,不讲公平,处处维护陈家的利益,专门下套对付我们秦家,现在流寇攻得紧,他也是活该啊!”
这名家丁只是说出了整个六华镇人的心声,罗知府联合那三家逼迫秦玄答应在谭洋河里挖渠引水,这事老早就引起了公愤,大家都说哪有这样的父母官,这次流寇大举来袭,罗知府有难,六华镇有些老百姓是高兴得手舞足蹈,巴不得流寇攻下汴州,将罗知府给办掉。
秦玄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内心担心不已,衡西县防守还算可以没想到流寇却未费吹灰之力就将它攻破了,现在流寇定然信心高涨,如果流寇来犯汴州,会不会顺势来攻打六华镇呢,六华镇地势平坦,,无险可守,而且这里没有任何防御工事,一旦来犯哪里能挡得住来势汹汹的流寇。
秦玄心事重重,但是校场上的士兵却依然纹丝不动的站立在那里。他们在等秦玄下一步的命令。此时整个校场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可听见。
秦玄收起了心事,将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校场上:“继续进行训练,不要停下来!”
秦玄这一声令下五百名士兵立马动了起来,他们分组之后进行了实战训练,只听见校场上厮杀声四起,以及兵器碰撞的沉闷声响彻整个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