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良久,在客厅踱步的秦玄停了下来说道:“汴州城现在的情况你们现在已经一清二楚了,我现在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如何?”
秦管家直抒己见道:“少爷,这次流寇来势汹汹,况且人数上万,而我们秦家庄才多少人,不过乡勇五百而已,我们现在前去救援无疑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最后城池未能救得了,反而会全军覆没啊,我看我们还是自保的好。”秦管家言下之意是不赞成出兵救援,毕竟人家人数众多,他们秦家庄这点人马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秦玄并没有说是否同意他的看法,而是转而问道来俊:“来俊,你是什么想法,你也是赞成我们按兵不动吗?”
来俊听到少爷问道他的意见,他头直瘙这样大的决策他哪能有什么主意,他只是书童而已:“少爷,小的也不知道该不该出兵,这样吧少爷您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们听您的。”
秦玄听了摇了摇头,这话等于没说,书童到底是书童,关键时刻什么主意也出不了,于是又看向董老大,希望他能够发表高见:“董老大,你说说看,此事该怎么办?”
董老大听见少爷询问于他,也颇为为难,打架斗殴他是把好手,可是要说道计谋之类的,他就没了主意:“少爷我跟来俊一样,您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干。您就直接发号施令吧!”
秦玄无奈的叹气,自己手下虽然人数众多,但是能够给他出谋划策的却是寥寥,这些人你让他们冲锋陷阵,打架斗殴是把好手,可是若是论到军国大事这些人还是不行啊,这事还得自己去谋划啊,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了的。
秦玄此时说道:“这样吧,我已有了决断,汴州城如今危在旦夕我们一定要出兵救援,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要创造条件上!”
秦管家听到少爷力主出兵急忙说道:“少爷,万万不可啊,贼兵势大,我们贸然前去,此去恐怕……”
秦管家心里万分着急,这汴州城就算危急,但又不是他们六华镇,如今只有六华镇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若是前去出兵救援将家底拼光了,一旦汴州城破,贼兵顺势来袭,秦家庄拿什么来抵抗呢。因此他对于出兵那是一万个反对的。况且乡勇好不容易才建起来,这几年投入了多少心血,可是现在却要去为一个与他们毫不相干的汴州城就要将这些心血化为乌有,他实在不明白少爷是怎么想的。
秦管家深怕少爷一意孤行,连忙跪下劝道:“少爷,您可不能头脑发热啊,刚才那个衙役之言万万不可信啊,我们秦家庄有多少人别人不知,我们自个是一清二楚的,而且这些乡勇才不过入伍两个月,根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可是流寇就不一样,那些都是杀人不眨眼之徒,咱们此去凶多吉少啊,少爷您要三思啊!”
秦管家说着的时候老泪纵横,他为秦家庄付出了一辈子的青春,秦家庄就是他的家,让他亲眼看着这些乡勇白白流血牺牲他心里就难过得滴血。
秦玄看着双鬓斑白的秦管家,知道他是为了秦家庄好,于是他连忙将秦管家扶起,说道:“秦管家,你对秦家庄忠心耿耿我是清楚的,你刚才说言也是为了秦家庄好,这些我都知道,可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流寇没有攻打我们六华镇呢,不是我们这里多太平,而是有汴州城挡着呢,贼兵此时正全力攻打汴州城,无暇顾及我们六华镇,可是一旦汴州城破,你认为流寇会放过六华镇吗,就凭我们这点人吗到时势单力薄的去抵挡有用吗?所以说我们和汴州城的关系是唇亡齿寒,汴州城安全我们就高枕无忧,汴州城失守我们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六华镇也就不存在了,这就是我坚决出兵的缘由,您现在明白我的一片苦心了吗?”
秦玄将此事的利害关系都讲了出来,秦管家他们听了直点头,算是明白其中的奥妙,但是他们想起那三家联合知府衙门一起欺压他们秦家庄心中就怒火不平。
秦玄知道他们心中的不快,于是说道:“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此时必须要眼光放长远一点,要有大局意识,至于个人恩怨我们来日再与他们算清楚。只要汴州城危机一解,将来那三家是如何欺负我们的,我定要他们加倍偿还,这点你们就将心放在肚子里吧。”
秦管家听了秦玄所言,终于被说得心服口服:“少爷站的高看的远,我等与少爷真是不可相比,这样吧少爷您就直说我们如何出兵救援吧,我们一定坚决服从。”
秦玄见秦管家能够支持他很是高兴,点头道:“很好,秦管家你很有大局意识,我很开心你能如此想。”
秦玄然后问道董老大:“我们的士兵如今怎么样,是否能上战场?”
董老大拍着胸脯道:“没问题,其他的不敢说,这士兵训练情况我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们这两个月通过勤加训练,无论是列队还是对打都是可以的,现在就差上战场进行锤炼了。”
秦玄听了很满意:“很好,这次就要把他们进行锤炼锤炼,增加实战经验。”秦玄说道锤炼的时候眼睛里射出坚毅的目光,秦家庄这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一切,任何来犯之敌他都不会放过。
既然主意已定,秦玄知道此事刻不容缓,战场上情况瞬息万变,稍迟片刻可能情况就会恶化,因此他立刻找到了秦老太,向她诉说了汴州城的现在所处的危机,并且向她请辞,然后让董老大带齐人马兵器直奔汴州城。
而另一边汴州城已经乱成一锅粥,城墙上到处都是云梯,密密麻麻的爬满了人,高云正在那里声嘶力竭的指挥着饥民要不畏生死的攻城,只要攻下城池什么都有了。这时候先画饼充饥否则这些饥民安能舍生忘死的冲上去。那些饥民一个个穿着破乱不堪,面黄肌瘦,他们已经别无出路,只盼望着攻下汴州城,然后饱饭一顿,人生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