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这几日遇到的事情顿时成了整个河南的大新闻,大家纷纷议论此事。就连河南巡抚沈大钧都有所耳闻,知道这两家正在火拼。
“巡抚大人,秦玄这小子心狠手辣,将我们家的店铺都烧了个精光,而且还杀了我们陈家不少的护院,此人根本没有将大明律放在眼中啊,如果让他再这样搞下去,恐怕整个汴州城都会人心惶惶,大家谁还敢做生意啊,还请大人立刻将秦玄抓捕归案,以正律法。”
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家的大公子陈柏,他现在是开封巡查御史,这些日子以来他不断接到家书,知道陈家现在危在旦夕,一刻都不能耽误。
那个秦玄已经是如同疯狗一般,只要见到陈家的东西就给毁了,看到陈家的人就赶尽杀绝,反正所有有关陈家的一切他都不顺眼。陈家现在已经毫无还手的余地,他们只有将希望寄托在大公子陈柏的身上,因为陈柏是在朝廷里当官的,只要他能够走通上层路线那么秦玄小儿也就差不多了。
沈大钧在那里听着陈柏的诉说,却有点漫不经心,直到陈柏说完了,他才慢吞吞的说道:“嗯,大体情况我已知晓,但是你口口声声说是秦家做的,可有什么真凭实据啊,我不能仅凭你的片面之词就将秦玄给抓了吧!”
陈柏听了先是一愣,然后说道:“巡抚大人,这件事不是明摆着是秦家做的吗,在汴州城人人都知道秦玄有一支训练有素的乡勇,这个家伙可是狼子野心啊,他还将乡勇的规模扩大了好多,这家伙老早就看不惯我们陈家了,除了秦玄我敢肯定在汴州没人敢做出这般丧心病狂的事情。”
沈大钧说道:“丧心病狂,还见人就杀,我听到的消息可是与你所说大不相同啊,那秦玄招募乡勇那是不假,但是他也是有批文的,并不是胡乱所为,而且秦玄招募乡勇对朝廷是有利而无一害,就在几个月前汴州城危在旦夕,差点城破,若不是秦玄英勇带领他的乡勇前来支援恐怕汴州老早就落入贼寇之手,这些信息你怎么隐瞒不说,你不能说事情避重就轻,专门拿坏处去说,而好处却闭口不谈,这样是不对的。”
陈柏被沈大钧这么一说也不知说什么好有点支支吾吾的,但是内心却是非常气愤,沈大钧可是朝廷二品大员,不是一般的官,秦玄虽然在汴州有些名气,但是还不至于在开封人人皆知,就连巡抚大人都知道了他的事情,这事真是蹊跷,难不成秦玄在背后早已经疏通了巡抚,所以巡抚大人才会帮他说话。
不过陈柏也是读书人而且还考上了进士,头脑还是不错的,他耍起嘴皮子还是有很厉害的:“秦玄带领乡勇解了汴州之围,朝廷并没有任何公文公布此事,所以我对这件事的详情根本一无所知,但是如今能够将陈家商队百十号人马都杀掉,整个汴州恐怕只有秦玄有这个实力,还请巡抚大人明辨秋毫,将为陈家做主。”
沈大钧这时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行了,不要再说了,我不是傻瓜,不要你提醒我该怎么办案,我可不会听别人的片面之词,就轻易的将一个有功之臣给办了。”
陈柏心里暗暗叫苦,看来巡抚大人是铁定站在秦玄那里,为秦玄说话了,但是这个秦玄和巡抚根本不可能相识啊,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巡抚大人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为他说话呢,突然他恍然大悟,这个秦玄定然在这之前就已经搭上了巡抚的路子,这个秦玄现在是有钱有势,炙手可热,要打通巡抚这层关节有什么难的,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这个巡抚也不一定就是个清官,这可如何是好。
现在秦玄对陈家是猛追猛打,若是不能说通巡抚对付秦玄,那么陈家将危险了,陈家不仅在汴州的店铺遭到攻击就连洛阳和开封的都没有幸免于难,而且秦玄现在已经到了疯狂的程度了,此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得时候了。
就在陈柏在那里思虑这事如何是好的时候,巡抚大人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不想在和此人唠叨了:“陈御史,如果你没有其他什么事情,老夫就得休息了。”
陈柏一听这话知道他这是要送客了,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高兴,但是嘴里却不敢明说,实在是敢怒不敢言啊。他身为御史其职责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看谁工作有什么不到之处,然后就开始写奏章弹劾,但是眼前的这个巡抚他可不是一般人,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做,如果跟巡抚过不去的话,分分钟就可以让陈家在汴州消失,所以说他就算再怎么生气,也只好受着。
陈柏只好说道:“没有其他什么事情了,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大人!”
说完只好姗姗离去,没有办法,秦玄关系比他硬,陈柏走出巡抚大门的时候就知道陈家已经无药可救了,现在的陈家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却无法反抗,他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赶快将此事向父亲禀告,看他如何应付。
陈柏走了之后,在沈大钧的后堂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沈大钧的幕僚,叫周玉建,沈大钧很是信任他:“大人,看来陈家与秦家的纷争已经白热化了,就连陈柏自己都已经亲自出马了,陈家看来已经抵挡不住了,分崩离析就就不远了。”
沈大钧说道:“陈柏小儿,为了自己家的私事就对别人打击报复着实可耻。可是他忘了他还是个官,他可不是一般的老百姓,他如何对得起朝廷给他的俸禄。”
沈大钧接着说道:“周先生,你一直对那秦玄赞不绝口,那小子真有那么厉害只用了区区五百乡勇就能杀的贼寇人仰马翻?”
周玉建说道:“这还能有假,那秦玄确实有真本事!”
周玉建说道秦玄时给了肯定的回答,沈大钧对他可是颇为信任,得到周先生的肯定那准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