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们下意识的匍匐在地上,或是用死尸作为盾牌来挡子弹,主要是明军的枪火实在太密集了,他们都躲之不及。
刚才率先冲锋的后金军官还是不错的,在刚才枪林弹雨之中他并没有因此丧命而是腿上中了子弹,两条腿已经断了,他这时躺在地上直打滚,不断哭喊着,声音很是凄惨,他手中的武器已经掉在地上无法捡起,看来他这辈子就是一个残废了。
“你们谁来救我,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他这时疼得差点晕了过去,但是潜意识告诉他若是没有人前来救他,说不准下一颗子弹就会打在他的脑袋上,让他一命呜呼。离他不远的同伴看到他如此痛苦,于是有两个士兵跑了过去前去想把他架起来拖走,但是他们刚一出来,只听见枪声一想,这两个士兵身上已经变成了马蜂窝,身上的盔甲跟没穿一样,根本不顶用。
“这帮明军真是太阴险了!”这些后金士兵算是明白明军的用意,之所以这个后金军官没有被射杀,这只是他们有意为之,他们要用这个军官作为诱饵然后让他们接二连三的从躲避的地方出来,这时他们再来个一枪一个,这个用意实在太险恶了,他们想想明军的阴险就冷汗夹背。
这些后金士兵也被彻底激怒了,于是大喊着:“将明军统统杀光,不让他们有一个喘气的。”有大约四百个后金士兵冲向了明军,就连多步浑这时也跟着向前跑,他此时脑中也是非常发热,因为明军的狡猾和残忍让他失去了理智,他只知道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将明军碎尸万段。
多拖这时看到这里也不禁为之气结,他知道这场仗就算再打下去也不可能取得胜利的于是对手下说道:“你们将号吹起来,让他们都撤退下来,不要再做无畏的牺牲了!”
于是号角吹响,多步浑以及那些后金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撤退的号角给惊呆了。
“公子,贝勒爷让我们不要再进攻了!”多步浑的卫兵说道。
“是的。父亲肯定有他的用意!”多步浑这时也渐渐冷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刚才实在太过冲动了,他将他的眼睛给闭了起来,其实他的内心是非常痛苦的,过了许久他才认命的说:“行了,让大伙遵照贝勒爷的号令进行撤退,不得违命。”
这个时候的后金制度非常严格,凡事必须听从号令,当号角响起,就算天大的事情都不要管,只管遵从号令就行。因此那些原本还想河南明军决一死战的后金士兵既然收到了消息,也不再强求了,按照命令进行全军撤退。
但是他们虽然准备往回撤退,但是这战场不是任他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现在他们准备撤退,但是明军的红衣大炮这时又发起了攻击,还有火枪不断的进行射击,那些原本一马当先的后金士兵这时却吃尽了苦头。
子弹不停的扫射在他们的脚下或是直接打中他们,很多后金士兵冲锋的时候没有死掉,反而死在逃离的途中。一直等到后金士兵已经离开了火枪的射击范围,明军才停止了进攻。他们看到后金狼狈逃窜的样子顿时一个个都非常高兴的弹冠相庆:“后金士兵逃跑了,他们输了!”
后金士兵逃离时就如同丧家之犬,而明军的一阵阵高兴的庆祝声让多步浑听起来异常刺耳,他恨不得现在就返回与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才好,但是他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就等于以卵击石,根本无济于事,这几日两次进攻明军都让他大败而归使他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自己怎么会如此无用,难不成以前的成功都是碰运气的成分,自己其实是没用之人?
多步浑这人可是相当自负的,他是多拖的大儿子,长期以来一直追随多拖南征北战,这几年历次战争多步浑都是胜多败少,显有败绩,这些成功的经历让他每每想起心中就会升起骄傲之情,毕竟他很年轻只有二十出头。但是他的战场上的表现却是一般年轻人难以望其项背的,但是现在他这几年所有的信心都在这两日被击得粉碎,他甚至开始有点怀疑以后自己不能再去打仗了。
当多步浑灰头鼠脸的回到了后金阵营,见到了多拖时,他根本抬不起头来,因为他没有脸见他的父亲。多步浑说道:“父亲,我这次实在无脸见你,我打仗又失利了,还请父亲对我进行责罚!”
多步浑说完这些话后就默不作声,他知道下面父亲肯定会勃然大怒,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父亲并没有因此怪罪于他,而是对他说道:“多步浑,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你千万不要将它看得太重,只要下次找机会将胜利再夺回来就行了!”
多步浑还想再将心里愤懑的事情说出来。多拖却是让他不要再多言了:“行了,我知道你心中所想,这些话留到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想法设法的回到自己的营地。”
多步浑心想难不成明军还要追杀过来,就在他想要问到父亲的时候,明军阵营战鼓响起,一大批的明军从自己的营中出来了,他们都是手持火枪,来势汹汹的杀向后金士兵。
多拖看到明军他们扛着的旗子上有个秦字他自言自语道:“原来这支军队的统帅是姓秦,这家伙还真是人才啊,就算在整个大明像这样厉害的军队也不多了。”
多拖也只是这么一说,但是多步浑,多楚辉以及其他的后金军官顿时感到无地自容,他们后金自从与明军交战以来,一直都是后金追着明军打,从来没有一仗如同今天这般败得如此惨烈的,这都已经与人家交了两次手了,可是直到败得一塌糊涂的时候才知道这支军队的统帅姓秦,而且还看到人家的旗帜才明白这实在是要有多失败就有多失败。
多楚辉看到明军竟然主动从营地里出来追杀他们,他心里非常愤懑不平,再加上他这人向来就是个急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