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兵荒马乱
大明物流站,朱由松站在车厢里把包裹摆放整齐,李志超站在车厢外把包裹递给他,有的快递从外包装上能看到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如玩具枪、无人机、天文望远镜等,有的就像盲盒,要打开才能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通常包裹里装着什么东西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他们只是机械地做着工作,但是这些东西即将在很久以前帮助他们打下天下。
车辆驶出快递站,朱由柏播放着广播剧《明朝那些事儿》,内容是张献忠掘朱家祖坟的章节。
李志超一边打着游戏和平精英,一边报怨:“师傅,《明朝那些事儿》你都听了不下二十遍了,你不腻啊。”
朱由柏:“你的吃鸡都玩了成百上千遍了,也没看你腻歪。”
李志超:“师傅,就你的名字,你要是在明朝,不是皇帝,也得是个王爷。”
朱由柏:“可惜在当代我只能是一名货运司机。”
李志超得意地说:“没关系,我能帮你当上皇帝。”
车辆驶入横店辖区。
在横店影视城外,李志超和剧组的戏头耳语了几句,然后回到了车上。
李志超:“搞定了。”
朱由柏:“真让我演皇帝啊,这演的是哪一出啊?”
李志超:“李自成攻入紫禁城。”
朱由柏:“切!合着让我演亡国之君啊!”
李志超:“不错啦,赶紧卸货,导演还等着我们呢。”
朱由柏发动车辆往前开,孰不知前面是一个影视古战场道剧坑,里面横七竖八地放着许多假尸,眼看着车辆就要掉入道具坑里,剧组人员赶紧大喊提醒他们,但朱由柏已经来不及刹车,车辆一头扎进了坑里。
车辆打了好几个滚,朱由柏和李志超也随着车辆翻滚了好几圈,最后他们的头重重地撞在车辆的中控台上,两人迷迷糊糊、头晕眼花地下车查看情况,发现车前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体,他们当中有身着明军战袍的官军,有身着素衣的农民军。
朱由柏用脚碰了碰跟前的一具农民军身体,“欸,你是人还是道具啊?”
“呜~”农民军艰难地发了一声,朱由柏从他身上拔起一支箭,鲜血随即溅了出来。
“嘿,这特效做得还蛮真的。”
随即,该农民军哼唧一声咽了气。
朱由柏:“别演了,穿帮了,我车都开进来了。”
但该人仍一动不动。
李志超发现情况不对劲,慌张地向四周张望,发现连一个现代人员的模样都没有看到,他哆哆嗦嗦地说:“师傅,这好像不是假的!一个剧组人员都没有啊!”
朱由柏环顾四周也大惊失色,现场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鲜血的腥味,甚至还有一些没有头颅的躯体,而他们的头颅都被拿去邀功换赏去了。
朱由柏和李志超都是在和平年代长大的人,平时连杀猪都没见过,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两人一阵恶心,腿脚发软,跌坐在地便开始呕吐。此时,凤阳留守朱国相带着几名明军突然出现,他们手持刀枪将二人给围了起来,朱由柏和李志超吓得赶紧举手投降。
02 往哪跑
崇祯七年农历十二月三十日,大年三十,几头牛拉着货车进了凤阳城,朱由柏和李志超也在队伍中,他们被五花大绑押到了知府衙门,此时护陵太监杨泽和知府颜容暄正在衙内饮酒作乐。
朱国相来报:“报告两名大人,擒获两名装束异常的流贼。”
杨泽和颜容暄上下打量着朱由柏和李志超的模样,他们穿着大明物流公司的工作服,工作牌还挂在脖子上。在杨泽看来,这两个人显然不是普通的流贼,而且从相貌上看,朱由柏和崇祯皇帝确实还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衣着、气质完全不一样而已。
杨泽走到朱由柏身边,上下打量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和崇祯皇帝很像,但是他又不敢讲,怕犯上。他拿起朱由柏的工作牌来看,看到名字后更是大惊失色,然后扑通一下跪地磕头,“奴才该死,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开恩。”
“王爷?!”众人先是愕然,然后也跟着跪下求饶,“求王爷开恩。”
“快快松绑。”颜容暄赶紧吩咐道。
“这是哪啊?”被松绑后朱由柏问道,此时他已疲惫不堪,虽说自己是干物流的,也经常干一些搬重物上下楼的力气活,但与古代人的吃苦能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如今被帮上双手连续走个几十里路,这样的体力强度他确实吃不消。
杨泽:“回大人,凤阳府。”
“凤阳?”朱由柏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是何年何月?”
杨泽:“现在是崇祯七年腊月三十日。”
“我去!”朱由柏吓得一身冷汗,疲惫感也被吓得烟消云散,他知道大事不妙,趁在场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拉着李志超就走。众人不解也跟着他们从衙内出来,颜容暄看到厢式货车不禁惊讶地问杨泽:“这是什么车啊?如此高大威猛。”
杨泽自然也没有见过这种现代化的车辆,但因为他是京官下放,不能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便故作镇定地说:“我大明幅原辽阔,无奇不有,此等高大威猛的车辆,自然只有我大明王朝才能制作得出来。”
朱由柏和李志超没搭理在场的人,开车就走,留下杨泽等一并人员人面面相觑。
卡辆缓慢行驶在凤阳城内,城内一派祥和的节日气氛,路人纷纷被卡车吸引。
李志超:“我们去哪?”
朱由柏:“跑啊!还有半个月张献忠就杀过来了,再不走命都没了。”
此时,一名小女孩突然跑到车前,朱由柏一个急刹车,把车停了下来,小女孩用清澈童真的眼光看着朱由柏和李志超,小女孩的母亲赶紧跑过来把孩子抱走了。
李志超:“再过半个月,她们都得死,而且会死得很惨,是吗?”
朱由柏怒从中来,调头就往回走。
李志超:“这又是要去哪?”
朱由柏:“回知府。”
李志超:“为什么啊?”
朱由柏:“我们成长在一个言论自由的时代,完全不懂得避讳,说了一个犯避讳的词,都能引来杀身之祸,而且还是千刀万剐的那种,如果放在电视剧里,我们都活不过前6分钟,所以我们去哪都一样的。”
李志超:“那怎么办?”
朱由柏:“既然他们认我为王,干脆将错就错,干他娘的一番大事业。”
李志超:“你是要匡扶明室,一统天下吗?”
朱由柏:“不,我要结束封建君主专政,建立人民民主专政。”
李志超不可思议地看着朱由柏,但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这似乎是能做到的,毕竟他们来自于未来。
03 造枪
知府衙门内,杨泽和颜容暄继续饮酒作乐。
颜容暄:“不知这位朱由柏是哪位王爷?”
杨泽:“朱家几十万的皇族后裔,我哪能全部都认识,反正和当今圣上同辈,两人长得又有几分相似,肯定不是一般人。”
朱由柏和李志超突然推门而入。
朱由柏:“大事不妙,张献忠、李自成已从荥阳出发,正率十余万大军向凤阳城杀来,并将于正月十五元宵节当日杀入城中,这次他们不仅要杀人放火、打劫奸淫,还扬言要挖了我朱家的祖坟。”
杨泽吓得酒杯子都掉在了地上,他作为护陵太监,如果老朱家的祖坟真的被挖了,那他也得死得非常惨,凌迟都有可能。
杨泽:“这,这,这可如何是好?”
颜容暄:“赶紧派人上奏朝廷及抚按。”
朱由柏:“来不及了,必须自救。”
杨泽:“如何自救?”
朱由柏:“造武器,御敌。”
由于大家都认为朱由柏就是皇室成员,所以他便成了城内的最高长官,他上台后的第一个政令就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
不过,他实施禁燃的目的不是为了保护环境、降低安全隐患,或者是防止扰民投诉之类的,而是为了收集火药。由于当时正值春节期间,家家户户都存了不少烟花爆竹,而这些烟花爆竹是可以用来生产弹药的。
随后,朱由柏和李志超在货车上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可以说车上的每一样东西,对时代发展都有指导性意义,随便拿出一件山寨一下,都能缩短人类文明的发展进程,并节省大量的研发成本,不过当下他们最重要的是寻找有军事价值的东西。
“这有一把玩具AK47,可以让他们照着造。”李志超兴奋异常,想到能够大杀四方、降维打击,他反而热血沸腾起来。
随后,他们陆续翻出了一对对讲机、一台无人机、一套可以固定手机拍照的天文望远镜,一套《兵器百科全书》等等。
朱由柏把凤阳城内的所有铁匠、木匠、造火药的、做炮仗、打手饰的手艺人全部找了过来,希望能够举全城之力,尽快造出自动化武器,如步枪、速射机枪和迫击炮等,但聚集在知府衙门内的工匠们,对于大年三十不能回家吃饭颇为不满,出于对明朝官吏的畏惧,他们都是敢怒不敢言,再加上过年用的烟花爆竹还被没收了,于是大家的不满情绪已十分强烈的,但朱由柏和李志超却感觉不到,恰恰相反,他们还以为这些来自于平民的手艺人会把他们当作救世主。
几十个人一人一个零件,照葫芦画瓢,再加上朱由柏和李志超的指点,一把仿制的AK47步枪很快就被造了出来,但当朱由柏拿到样品枪后却是喜忧参半,可喜的是枪支能够击发,而且比明军现役的绝大数种类的火铳都要先进,但令人担忧的是性能还达不到预期,射程和精准度对比弓箭并没有绝对碾压性的优势,这里面固然有材料科学上的差距,如钢材的硬度、火药的烈度,也有匠师消极怠工的缘故,毕竟这都到年三十的晚上了,除了朱由柏和李志超两个“单身狗”,谁都有家室,都想早点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年,每个人不求精巧,但求早点做完了事。
但朱由柏还不想放他们走,因为他必须早点造出并调教好样品枪,为接下来的量产打好样。朱由柏盘算,最好能在正月初十之前造出五百把AK47突击步枪,十挺马克沁机枪,十门迫击炮,一百枚手榴弹,然后再花三天时间训练士兵,花一天时间布防,但目前来看有些异想天开,因为从现场工匠的脸上,他完全看不到同仇敌忾的精气神。
04 炸药
“大人,天都黑成这样了,要不先让匠人们回去吧,您忙了一天了,也没吃上饭,想必肚子也饿了吧。”朱国相这么一提醒,朱由柏和李志超才发现自己也是真的饿了。
朱由柏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智能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再一次引起了朱国相的注意,他不敢多问,但是他觉得朱由柏和李志超两人绝不是一般人,因为他们有很多“神奇的东西”,比如说能看时间的镯子,也就是手表;能通话的盒子,也就是对讲机;能亮能暗的镜子,也就是手机(因为没有网络,所以手机只能当相机用);还有那辆不用牛拉就能跑、总能找出更多神奇东西的大车。朱国相有时候会想他们是不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但两人的一举一动分明就是人,所以他也不敢多想,就先把他们当王爷对待。
在朱由柏的要求下,知府衙门给所有匠人准备了夜宵——汤圆,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热乎乎的年夜饭,内心的不满情绪也算稍稍有些平复。
“还有糖啊?汤圆沾糖才好吃。”李志超问颜容暄。
“有。”
“那给大家都上点糖吧。”李志超很随意地说道,但颜容暄内心却有些不满,他本来就看不起这些穷腿子的匠人,能给他们弄吃的就不错了,还这么多要求,再加上糖可比米面贵,从来都是自己压榨这些底层人物,现在哪怕让他为民服务就那么一下下,心里就是会各种不爽,但没办法,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也只能照办。
从一开始吃饭,朱由柏就心事重重,他一直在想怎么能够提高枪支的威力和产能,吃饭的时候也心不在焉。他很懊悔上学时没好好读书,当初要是学好了数理化,估计现在打遍天下都不怕了。
“来,沾点糖。”杨泽谄媚地给朱由柏端上来一碗白砂糖。
朱由柏不经意地沾了一些糖,他刚把带着甜味的汤圆送到嘴边,就突然想到之前刷过的一个科普类短视频,“一硝二硫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他激动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赶紧找来一些火药和白糖混合,然后组装了几发子弹,现场演示给大家看。加了白糖的火药威力果然增大了不少,射出去的子弹明显穿透力更强,朱由柏和李志超激动得抱在了一起,杨泽、颜容暄和朱国相三人也非常高兴,然而现场不高兴的反而是这些制造武器的匠人,他们各个面无表情,朱由柏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归咎于他们都太过麻木和愚昧。
随后,朱由柏又下了一道命令——全城收糖。
05 助手
从火药变炸药,也算是一个划时代的技术性突破了,朱由柏心情大好,豪情壮志一下子又回来了。夜宵后,他便放匠人们回家休息,并下令次日早晨7点再次集合上班。
随后,杨泽给朱由柏安排了一件上好的客房。心情大好的朱由柏走进房间,发现被窝里居然躺着一名面容姣好、楚楚动人的女子,但朱由柏定神一看,该女子一脸稚气,大概只有十四五岁的样子,和他在380年后的女儿年龄相仿,朱由柏本来就是个宠女狂魔,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他眼里就是个女娃娃。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朱由柏问道。
“小女子名叫李如月,奉杨大人之命来伺候大人。”说着,李如月掀开被子,露出洁白如雪的身体。
“冷冷冷。”朱由柏赶紧给李如月盖上被子,此时,朱由柏完全没有欣喜若狂,更没有生理上的冲动,实际上他反而怒火中烧,同情起这个小女孩来,他也更加明白,大明王朝的覆灭和这些官员胡作非为脱离不了干系。
“你今年多大?”
“小女子年芳十四。”
“你和杨泽是什么关系?”
“小女子自幼家贫,是杨大人收养了我,并教我诗词歌赋,琴棋书画。”
“杨泽把你当歌姬培养,以攀附权贵,对吧?”
李如月有些难堪,并没有回答朱由柏。
“你爹妈呢?”
“我没有爹妈。”提到父母,李如月的语气明显带着愤怒。
“怎么会没有爹妈?是你爹妈把你卖个杨泽的吗?”
“不是。”
“那你怎么会到杨泽这里?跟我说说,我想帮你。”
李如月看朱由柏充满了真诚,便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易子而食你应该知道吧?,我就差一点被吃掉。是扬大人用两袋米把我换了回来。”
朱由柏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历史故事的时候,他觉得“易子而食”是遥远的、不现实的、跟自己完全不沾边的,但在现实中,真的见到一个差点被吃掉的人后,而且还是这样一个天生丽质、娇小可爱的女孩子后,他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从头到脚瞬间麻木起来,竟然一屁股瘫坐在了床边。
朱由柏充满怜悯地看着李如月,眼泪不自觉地掉了下来。李如月也哭了起来,但她不是因为想起自己的可怕经历而哭,她是因为感动而哭,因为她第一次见到有一个男人会因为心疼自己而掉眼泪,从那一刻起起,她就认定朱由柏是个好人。
这一晚,朱由柏睡在了自己的车上,经常跑长途的货车后面都有可以睡觉的地方,但朱由柏一夜没睡好。同样没睡好的还有朱国相,他白天就盯上了朱由柏货车驾驶室里的《世界武器》一书,晚上他趁着朱由柏回房间的空隙,偷偷地把书给偷回去看了。
这种书色彩鲜艳,纸张光泽,是朱国相从来没见过的,而书中的内容,彩图逼真,文字简单,除了英文单词,他半猜半蒙基本上都知道是什么字,但通读起来却不是很理解,因为大量的名词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意义,不过,他知道这些武器肯定很厉害。
天刚蒙蒙亮亮,朱国相又偷偷来到车边,他打算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书再放回去,但一拉车门,他瞬间呆住了,车门打不开了,他仔细观察了一圈没有上锁啊,但就是拉不来,一瞬间朱国相急得汗都出来了,要是被朱由柏知道他偷他东西看,闹不好会得到一个凌迟处死,外加株连九族的重罪。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入睡的朱由柏就被拉门的动静给吵醒了,他坐起来恰好和朱国相来了个四目相对,朱国相吓得面色苍白,一时动弹不得。
朱由柏用车钥匙解开车锁,然后示意朱国相上车,但朱国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有什么事吗?”朱由柏主动推开车门平和地问道。
“大、大、大人,您的书。”朱国相吓得全身直哆嗦,然后双手捧着书递给朱由柏。
朱由柏还以为自己前一天把书落在什么地方被朱国相捡到了呢,而且就算是朱国相故意拿去看,他也根本没有惩罚朱国相的想法,在现代人看来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外面冷,你上车,我们聊聊。”
朱国相发现朱由柏态度温和,完全没有要追究责任的意思,内心的慌张感也有所缓解。
朱国相坐上车,关上门,背对着朱由柏,但内心仍然惶恐不安。
“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小人该死,不该偷看大人的书籍,请大人饶命。”朱国相想下跪求饶,但车内空间太小,他跪不下,便起身跪在座椅上,但他又无法磕头,朱国相感觉这回是死定了。
“我不是说这个,你喜欢的话,这本书送给你了。”
朱国相大为吃惊。
“如果我没来,十几万民军杀过来,你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带领手下三千骑兵,主动迎敌,直到战死。”
“大人真乃神人也,小人正有此打算。”
“如果你跟着我干,我保你不死,还能保护好凤城的百姓,你觉得怎么样?”
“小人愿追随大人出生入死,在所不辞。”朱国相说这话并不是违心话,实际上他是大明王朝的死忠之仕,在他看来追随朱由柏也是效忠大明王朝,而且他也打心眼里钦佩朱由柏,认为朱由柏真乃神人也。
06 蒸汽机
“拨点银子出来,奖赏一下这些匠人。”朱由柏意识到,如果人的主观能动性调动不起来,别说攻坚克难做创新突破了,就连在一起干活做事都觉得气氛尴尬,于是他要求颜容暄给匠人们发工钱。
“真的没钱,士兵都已经欠饷数月了。”
“没钱怎么打仗,你去想办法,有钱就给我拿出来,难道等农民军杀过来,全部给抢去吗?”朱由柏对颜容暄的答复相当不满,他知道官府或许是真没钱,但这帮官员肯定巨有钱,朱由柏的意思就是让颜容暄自掏腰包。
“我去和杨大人商量一下,尽量凑出些银两来犒劳一下大家。”颜容暄说完走了。
朱由柏和李志超仔细观察了枪支制造过程,发现钢材差的主要原因还是生产力太低下,确切地手工敲打出来的只能叫做铁,还不能叫做钢,用生铁造枪,故障率和炸膛率肯定高。于是他们决定,大年初一不造枪,造蒸汽机。
朱由柏和李志超特地找来炉子和水壶现场演示给大家看。
“你们看,水烧开后的蒸汽可以把壶盖子顶开,这说明什么?说明蒸汽是可以产生力的,如果我们把这种力转化利用,比如说鼓风、捶打、织布、驱动车轮等,只要火不停,机器就可以一直运转下去,这比人力、畜力高效多了。”
虽然在场的大多数匠人热情都不高,但总有人还是有情怀的,这其中就包括朱国相军中专门制造火铳的匠人赵越,他是明朝著名火器专家赵士桢的后人,因掌握制造火铳的技艺,族中几代人都在军中吃皇粮。
随后,朱由柏和李志超画了一张蒸汽机的草图让匠人们去制造,虽然图画得不怎么样,但中国人一向是很聪明的,只要他想做,可以说是“看一眼就怀孕”。为了方便大家能看到效果,朱由柏还带领大家参观了他的卡车,并掀起车头给大家看传动结构。
“你没们看,这是发动机,汽车能够跑起来,就是柴油进入发动机,燃烧后压缩气体产生了动力,再通过传动轴驱动车轮,我们要造的蒸汽机其原理和它相似,只不过工艺更更简单一些。由于时间紧,我们可以先造蒸汽机,等打退了农民军,我们再造内燃机,有了蒸汽机和内燃机,人类的生产力水平会得到极大的提高,我向你们保证,到那个时候,人人都能过上好日子。”
朱由柏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并没有引起在场匠人们的反响,相反,大家都觉得他在骗人,就算能造出好用的机器来,那也会成为官老爷压榨百姓的工具,跟改善自己的生活水平不会有半毛钱关系。
但对像赵越这样的技术控来讲,真是开了大眼了,他大脑里飞快地勾画出了各种蒸汽动力装置,在他的组织实施下,当天就造出了蒸汽鼓风机、蒸汽锤,并相继投入生产,震惊了所有人。
有了蒸汽动力,钢铁产量大幅提升,但这也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原材料不够用了。
朱由柏再次下令,全城收铁、收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