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月亮悄悄的探出头,略带昏暗的光芒铺在大地上,仿佛笼罩着一层浅黄色的光晕。
林子里,树木繁杂,隐约间,一道身影在树林里疾速奔跑,就好像一匹孤狼,速度极快,看不清此人面相,只能看到一道道残影从眼前一一消散。
离树林不远处,有一座小庄园,灯火通明,从远处看就去好似一根燃烧的火炬。近里看去,碰杯声,歌舞声,狂笑声充斥了整座庄园的客厅。细听下,甚至还可以听到地窖牢房里传来的哭泣声,怒骂声和**声。
庄园客厅,一张长方形的桌子四周坐满了人,那个猥琐胖子阿斯塔坐在主座,那肥胖的身躯摇晃着座椅吱吱作响,有两个妖艳打扮的女子侍候左右,一个女子娇笑着将杯中酒灌入那副丑恶嘴脸,另一个女子摆弄着臀姿,手中拿着一串水果。
看着眼前的两个美人,阿斯塔一只手掌抚摸着女子娇嫩的皮肤,另外一只手臂在另外一个女子的高翘处来回摩擦。其中一个女子口中发出娇滴滴的嘤嘤声,更刺激着阿斯塔加大了力度。
艳羡的望着自己的首领,阿斯塔手下那帮人个个眼中投射出如恶狼般的绿光,似乎想要扑上去将眼前的两个可人撕碎。
“阿斯塔大人,地窖里那群巴克村的村民该怎么处置?”就在阿斯塔纵声香色时,一个长的像猴子一样,嘴边留着两撮卷胡子的瘦脸男人唯唯诺诺的问道。
正在享受的阿斯塔闻之有些不悦,不耐烦的挥手说道:“不就些贱民吗?艾瑞克男爵那边开荒正缺人手,等把那个叫萧自在的人擒获,直接送到艾瑞克男爵那边去!”
一想起萧自在,阿斯塔整个眼球都充满红色,瞥了眼自己那装着铁质模型的手掌,心中的仇恨久久无法宣泄,用唯一的一只手掌狠狠的掐了下旁边妖艳女子的肥臀,惹来一声尖叫。
喝了杯妖艳女子递过来的酒,阿斯塔好像想起了什么,色眯眯的说道:“把那个克莉斯多留下就行了,那个娘们,老子早想要了!嘿嘿!”说着,阿斯塔嘴角还露出一滩恶心的涎水,更彰显出那丑恶的面容。
阿斯塔手下那群人听自己老大这么一说,同样发出嘿嘿的笑声,心中都想着等阿斯塔大人玩腻了,自己不也可以尝尝鲜。
枭鸟凯希滴溜溜的转动着自己那如老鼠般的小眼睛,心中将阿斯塔一家问候了遍,对其充满了鄙夷,这些有力无脑的人,只知道享乐,也不想想后果。
虽然心中很不爽,但枭鸟凯希还是讪笑着说道:“阿斯塔大人,那克鲁斯伯爵那边?”
阿斯塔早就看枭鸟凯希有点不顺眼,要不是因为他的馊主意,自己怎么可能无端端的失去一只手掌。而且他居然趁机逃跑,简直罪该万死。要不是看枭鸟凯希对自己还有点用处,阿斯塔早就一刀把枭鸟凯希给结果了。
想到这里,阿斯塔心中顿时冒出一股无名怒火,一巴掌甩在枭鸟凯希那张好像没有发育完全的脸上,怒喝道:“你特么有完没完?没看到老子正在喝酒,叽叽歪歪,叽叽歪歪的,不就是个克鲁斯吗?现在被艾瑞克男爵压的喘不过气,他那个伯爵还能当几天?一个伯爵当成这样,换做是我早就跳海得了,活在这世上简直就是个废物!”
枭鸟凯希吃痛,强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和心中无尽的屈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眼眸深处藏着一丝杀意,但表面上却恭恭敬敬的低头哈腰连忙称是。
地窖牢房中,几十号村民被关押至此,很多村民的眼中都透露着绝望。他们都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阿斯塔将他们抓来时说过让他们怪就怪萧自在!
村民眼中露出仇恨的光芒,并不是对萧自在,而是阿斯塔。即使身陷囹圄,这群朴实的村名仍看重真理,明晓是非对错。
牢房里除了青年们外,还有老人,小孩。
有些小孩哭着,他们的妈妈将其搂入怀中,好声安慰。汉子们愤怒的用拳头砸着墙壁,为自己的无能,为自己不能保护好家人而感到愧疚和苦恼。
在角落,克莉斯多照顾着老威廉,虽然不知明日事,但她的眼神毅然闪烁着坚毅的光芒,萧自在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克莉斯多心中充满了坚定。
萧自在此时正在林间的一株大树上盘膝打坐,脑海里回想着刚才在阿斯塔所居庄园探查的情景,庄园外围守护森严,除非自己的战力可以再次提升,在短时间内将他们一举歼灭,不然对方就有通风报信的时间。
外围人数就有十来人,庄园内估计更多。就算以萧自在的能力可以从众人手中逃脱,却带不走被关押着的村庄里的人。与其打草惊蛇,倒不如静观其变,待时机成熟一举攻破。
林间除了偶尔有几声鸟鸣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影的存在。萧自在闭目养神,心中的怒火并未因时间的流逝而褪去,反而越发旺盛。
此刻的萧自在,虽然已被愤怒吞噬心灵,但是他的大脑却格外的冷静。对方人多势众,若是大张旗鼓前去解救村民,必将陷其于险境。若只有萧自在单枪匹马而行,虽可杀破重围,却无法将其一举歼灭,仿佛陷入一个死循环。
萧自在的大脑急速的运转着,想要从这僵局中寻求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要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带村民走,要么开战,就要做好一个不留的准备。
在怒火与焦急中煎熬着,细汗不断的从萧自在的额头渗出,皮肤紧绷,全身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状态。
萧自在运转的脑子似乎突破了某个极限,突然,一道熟悉且陌生的声音回荡在萧自在的脑海。熟悉的是这道声音已经出现在萧自在的脑海不止一次,陌生的是萧自在始终不知道声音的主人到底是谁。
“戮者,以杀止杀,以战止战;七煞,以武破敌,刚猛无比;破军,以耗御敌,卸其心神;贪狼,以诡制敌,攻其不备。三式合一,化为格局,千万变化,是为杀破狼。”
恍惚间,好似有道光直奔萧自在的脑中,里面虽只有一道剑诀,但里面的内容诸多,挤压着萧自在的大脑。此时,萧自在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爆炸了一般,强忍着痛苦,仰天长啸,发出一声震天怒吼,体内那股热气远转的速度越来越快。
林间的野兽仿佛感受到一股猛兽的气息,全部都趴伏在地,瑟瑟发抖,不敢发出一声惊叫,整片丛林顿时一片寂静。
凌晨的空气最为新鲜,伴随着朝阳的升起,萧自在按照着某种规律盘坐吐纳,一丝丝肉眼看不到的彩霞随着萧自在的呼吸融于身体,此时的萧自在的身体仿佛镀了一层金光,巍然不动,仿若神祇。
“杀破狼剑诀!”萧自在猛地睁眼,一道金光仿佛从其眼中跳闪而出,如雷如电,如梦如幻,映照的人眼睛生疼。
这道剑诀是无名功法中所记载的杀招,萧自在也曾修炼,但却只具其形不具其神,一直摸索不到此剑诀的精髓,没想到在怒火之下,竟无意间窥破了剑法要领。
若是换在平时,萧自在可能还会感到兴奋,但是现在,他的内心却没有丝毫的波动。
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
随着萧自在口中低声喃喃,只见他拾起铁剑,一跃而下,身随影动,剑随身动,手中剑时而如雷霆奔袭,快如闪电;时而如小雨缠绵,耗人精气;时而如金蛇蛰伏,诡异无比。
当萧自在收剑时,那柄铁剑传来一声微弱的低鸣,赫然间剑身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痕,似乎普通的剑根本无法驾驭杀破狼剑诀。
摸着剑身的那道裂痕,萧自在心里感到一丝忐忑,也不知习得这门剑诀到底是好是坏?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不论好坏,只要能救出那群无辜的人,就算让萧自在豁出命也在所不惜。
既无剑鞘,也无剑匣,萧自在只好提着铁剑,朝着阿斯塔的小庄园迈去。
他的步伐很慢,但每走一步,萧自在身上所散发的煞气就多了一分。当萧自在走到小庄园前时,那煞气仿佛化为实体,笼罩了萧自在的全身,仿佛披上了一件黑夜的甲胄,让人望之生寒。
门前的守卫大喝一声:“你是何人,这是阿斯塔庄园,闲人免进,再走一步小心你的狗命!”
别人都说,狗随其主,看着眼前这两个开口就要人命的守卫,萧自在嘴角微翘,挂着一丝冷酷,如死神般的冰冷声音仿佛从虚无中传出:“取你狗命者,萧自在也!”
只听“咣咣”两声,这两个狗一般的守卫尚未举起的手中的武器落在地上,他们连一句遗言都没留下,两颗“狗头”噗噗的掉落,眼睛睁的巨大,神色中还保留着恐惧、绝望和不敢置信。
随着这两人的死亡,笼罩在萧自在身上的煞气仿佛得到了滋养般,更加浓郁。就连萧自在都没注意到,有那么一丝煞气竟顺着剑身上的裂痕悄无声息的渗了进去。
提着铁剑,萧自在面无表情的踏进庄园内,原本明朗的天瞬间化为阴沉,一层层阴云迅速的集聚,天空瞬间变的黑蒙蒙的一片,渐渐呈现螺旋状,就好像天开了一只眼俯视着人世间。
铁剑染血,那丝丝血迹凝成血珠悬挂于剑尖滴落而下,绿油油的草地宛如一个美女的面庞,滴落的血珠划出一条弯曲的线,仿佛在她的脸上划下一道狰狞的疤痕。
势,一往无前;气,横贯八方。一人,一剑,势气无双。
此时的萧自在,如魔,如神,携剑前行,威震天地。每踏一步,其势就高涨一分。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当他处于这种状态时,体内竟自行运转杀破狼剑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