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麟刻意将屋里的灯光调暗。
示意男生去开门,并在他脸上架了一副眼镜,将他的头发随意揉了几下。
别说,只看背影还真有几分孟南那呆小子的样子。
不过打开门还是没见任何人。
哟,还挺谨慎!
男生重新关上了门,继续等待那条狡猾的蛇再次光临。
只是这次,一直等到天亮都不见有人再来。
会不会是打草惊蛇了?
徐麟胡乱猜测道,五官不自觉地揪在了一起,一筹莫展。
男生打了个哈欠回房睡了。
徐麟看了下时间,凌晨四点,还能补三个小时的觉,然后送孟南去学校。
妈的!
怎么就不知不觉活成别人保姆了?
徐麟气得牙痒痒,又有些睡不着了。
好不容易挨到六点多钟,他回到楼上自己家里,看到孟南还是呆坐在沙发上,估计又是一夜未眠,徐麟满腹怨气有些不好意思发泄了。
他走进客厅,随手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走路的时候还在打哈欠。
拉开厨房的门走进去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三个鸡蛋来开始做早餐。
煎蛋的时候徐麟有点溜号。
蛋有点糊了,焦糊的味道飘进鼻翼里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他赶紧将糊了的蛋倒了出来,重新拿出一个鸡蛋来煎。
这时孟南走了过来,磨磨唧唧半天才开口说道,“那个,我去学校了。”
“等等。”
徐麟拦住他,撇了撇嘴,回应了一声,“变态还没抓到,你敢自己去吗?”
一句话将孟南噎住了。
孟南觉得他这个脑子好像真的不灵光,什么话都说不好。
呆立在门前缓缓地呼出一口气,似是被什么抽取了浑身血液,本就苍白的面色更加吓人。
“麟叔,早餐做好了吗?”
一阵高昂欢快的语调打断了房间低沉的气氛。
徐俊俊扣着手机从次卧走了出来,笑得那叫一个春风荡漾。
完全没注意到客厅那隔着厨房门相对无语的两个人。
许久得不到回应,徐俊俊疑惑的抬起头。
哇哦。
什么情况?
在他的眼中,现在的画面就像是情侣间说分手的场面,分分钟脑补了一场大戏。
例如。
厨房里的男人悠闲的做着早餐,残忍冷酷的甩了别人。
厨房外那个被甩的男人一脸不可置信,含情脉脉又楚楚可怜的等爱人回头。
徐俊俊故作镇定地微笑,接着把徐麟拽到了一边,抬手捏着他的脸,一副大爷调戏良家女子的欠抽样子,“麟叔,你和孟老师这是……”
说完还不忘眨眨那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仿佛在说“不用解释,我都懂。”
本就憋着怨气的徐麟一瞬间脑袋就炸了,怒火上涌,抬手拍了徐俊俊的后背一把。
将他拍得脚步踉跄,往前走了两步才稳住。
“去,老子烦着呢。”徐麟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把徐俊俊这只小苍蝇赶走了。
转而又看向孟南,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说道,“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
“好。”
孟南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紧,说话都有点不是自己的声音了。
此时的徐俊俊坐在沙发上将手机扣得啪啪响,就像端坐一方的修士,天地间只剩他一人,也不知道和谁聊得这么入神。
等他心满意足的放下手机想起要去上学时,房间里早已空荡荡了。
徐俊俊的千言万语汇聚成了一句话:“我操?”
抓起手机玩命般的跑下楼,拦上一辆出租直奔学校。
路上不停的诅咒徐麟“见色忘义”。
而那边坐在徐麟小电驴上的孟南如同惊弓之鸟。不停的四处瞄着可疑人员。
显然那人在他屡受惊吓神经脆弱的幼小心中留下了印记。
他觉得看谁都像变态。
干脆就低下脑袋,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徐麟靠了靠。
感受到孟南的动作。
徐麟的心抽了抽。
孟南以前对他是什么看法他心知肚明。
如今这副样子,估计真的被吓得不轻。
他撇过身子扫了一下身后靠着他的人,心思百转千回。
咦,好像看到了什么?
徐麟赶紧将小电驴停在路边,再次回头看。
却什么也没看到。
奇怪。
刚刚明明有瞥到一个身着黑衣包裹严实的男人骑着一辆白色电动车跟着他们的,怎么会不见了?
难道是出现幻觉了?
“怎么了?”
孟南开口问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透露出他内心极大地恐惧和不安。
“没事,看花眼了。”
徐麟尽量用平和淡然的语气说道,他不想在不确定的情况下加剧孟南的不安。
但阴沉的脸色预示着他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没看错的。
有人跟踪他们。
准确地说是跟踪孟南。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变态狂。
一想到这里,徐麟的拳头紧紧握住,眉眼间略带寒意。
将孟南送进学校后,徐麟千叮咛万嘱咐让孟南没事别出校门,放学等他来接。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他才放心离开。
出了校门后徐麟直接骑车到了陈纽炀的住所。
他知道陈纽炀这家伙就是个懒虫,这个点肯定在家蒙头睡大觉呢。
果然就看到陈纽炀挠着乱糟糟的头发,睡眼惺忪的打开门。
看到对方在起床气的敦促下正要爆发的怒气。
徐麟上前一把揽住他的肩膀,笑呵呵地提溜出手里的早餐,“嗨,兄弟,哥们儿给你带饭了。”
陈纽炀一看是徐麟,直接一巴掌招呼了过去,连带着一身的睡意和怨气也就消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
陈纽炀神神秘秘,一脸坏笑地说道,“别说哥们不讲义气,那天在你家小区楼下见到一小哥,贼正点,说不好还真能入你的眼。”
说着就把当时见孟南的场景说了一下,显然是做了不少美化,将人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听得徐麟云里雾里只翻白眼。
末了陈纽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不知道那小哥好不好你这一口,看穿着还挺刻板的。不过就那小哥厌世似的长相,贼适合拍平面广告,摆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一准特别出片。”
陈纽炀还在回想当时的场面,若是个妹子,他估计当场就出手了,可惜了。
刻板?
厌世?
半死不活?
怎么觉得越听越想某个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