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萱凝望着女子离去的方向,美目之中满是思索之色。
微风轻拂,撩动她的发丝,却未能扰乱她专注的思绪。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那离去女子的身上,散发着一种似曾相识的气息波动。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就像在久远的记忆深处,曾有过与之相关的一缕印记,
可她绞尽脑汁,又能无比肯定,自己从未与这名女子谋面。
“道长,你怎么看?”
上官萱收回目光,转头看向玄木道人,神色间带着几分探寻。
玄木道人微微仰头,目光深邃,似乎透过层层云雾,
看到了更为深远的景象,口中喃喃叹道:
“明月之资呀!此女也是有着大气运在身之人。”
他的语气中满是惊奇,仿佛发现了世间罕有的珍宝。
“不得了,不得了,”
玄木道人连连摇头,脸上神色愈发郑重,
“如此年纪就到了开窍中期,想必多半是大势力核心传承弟子。
她的话,不似作假。
眼前的庙宇多半已经沦为魔窟。”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目光坚定起来,
“具体的,等老道我卜一卦,看看。”
玄木道人脸色凝重,双手缓缓抬起,十指开始快速掐诀,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他周身气息微微流转,似与天地间某种神秘力量产生了共鸣。
随着他的动作,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凝重起来。
然而,一番演算之后,他的眉头却紧紧皱起,显然这初次推算并未得到清晰的结果。
紧接着,玄木道人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古朴的龟壳和几枚散发着幽光的铜钱。
龟壳上的纹路历经岁月摩挲,显得神秘而沧桑;
铜钱则泛着淡淡的铜绿,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哟,这位前辈还会算命?”
一名江湖汉子瞪大了眼睛,满脸好奇地问道。
在民间,类似的算卦杂耍把式确实不少,但眼前玄木道人的阵仗,却透着一股与众不同的神秘气息。
玄木道人并未多做解释,只是微微一笑,便全神贯注地准备开始卜算。
他将龟壳置于掌心,轻轻晃动,随后把铜钱放入其中,双手一合,开始摇晃起来。
只听龟壳中传来铜钱相互碰撞的清脆声响,众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玄木道人的一举一动。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玄木道人将铜钱倒出时,那些铜钱竟在地上不停地旋转,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
与此同时,那龟壳也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怎么也停不下来。
玄木道人看着眼前这一幕,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情,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一脸的晦气。
他深知,这眼前秘地的天干地支,五行方位时时刻刻都在发生着变化,
紊乱的天地规则使得他的卜算之术难以施展,这才导致铜钱和龟壳停不下来。
这种情况,在现实世界中,当真是千年难遇。
可那几个江湖汉子却被这奇特的景象激发起了浓厚的兴趣。
他们平日里走南闯北,见过不少江湖把戏,但如此神奇的一幕,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一手超乎寻常的本领,那些普通的江湖把式可远远无法比拟。
就在这时,一名江湖汉子忽然感觉腹中一阵急意,实在憋不住了。
他也顾不上许多,也不跟众人多做解释,只是匆匆说了一句:“我去去就来。”
便快步走到一旁的树林之中。
他心里也清楚神秘女子的提醒,不敢走远,毕竟谁也不知道这附近潜藏着多少危险,走远了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但有上官萱这样一位女子在场,他又觉得离得太近实在不妥,
于是在权衡之下,找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解决起了个人问题。
几人看了一眼,发现他离的不是很远,也就不在意,继续看着玄木道人卜算。
而这边,玄木道人又尝试了几次,可结果依旧如前。
最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将龟壳和铜钱小心地收了回来,心中暗自思忖,
这庙宇处处透着诡异与神秘,接下来的路,怕是更加艰难险阻了。
这几个汉子眼巴巴地盯着玄木道人收起来的龟壳与铜钱,眼睛里满是可惜之色。
对于他们这些整日在江湖上摸爬滚打的人来说,如此新奇的卜卦手段实在是难得一见。
平日里,他们所见的算卦不过是些糊弄人的小把戏,可玄木道人的这一手,那神秘的氛围、奇特的结果,
就像磁石一般牢牢吸引住了他们的目光,正看得入神呢,就这么结束了,实在让人意犹未尽。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刚才那奇异景象中时,玄木道人像是突然被一道电流击中,猛地反应过来。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思忖:
那个去撒尿的江湖汉,这时间也太长了吧?
正常情况下,哪会去这么久都没个动静。
玄木道人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向那汉子去的树林方向望去。
这一看,他的眼神瞬间一缩,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原本平静的脸上,此刻布满了震惊与疑惑——那人竟然失踪了!
方才还在众人身边的大活人,就这么没了踪影。
玄木道人的这一异常动作,瞬间如同一记响亮的警钟,提醒了其他人。
众人的目光顺着玄木道人的视线望去,瞬间也都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在毫无声息的情况下消失不见呢?
几名汉子当即脚步慌乱地朝着林间走去,每一步都带着颤抖与不安。
当他们靠近那片树林时,眼前的景象让他们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惊恐。
一个大活人,就在距离他们仅仅十几米远的地方,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要知道,这距离对于他们这些武者而言近得仿佛伸手就能触碰到,可现在,那里却只剩下空荡荡的一片。
玄木道人和上官萱没有丝毫的迟疑,身形如电,瞬间就来到了树下。
只见树干上还留着一股湿漉漉的水迹,显然是那汉子方才撒尿留下的。
而在旁边的地上,一套衣服皱巴巴地堆在那里,仿佛被人随意丢弃。
仔细一看,那衣服的状态十分诡异,就像是人在一瞬间凭空消失了,
衣服自然而然地从身上滑落下来,没有任何挣扎或者被外力拉扯的痕迹。
玄木道人神色凝重,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接过那套衣服。
入手,他便感觉到衣服上还残留着些许温度,那是属于那个汉子不久前的体温。
可如今,人却不见了,只留下这带着余温的衣物。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诡异的氛围如同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众人紧紧笼罩。
剩下的人,看着眼前这一幕,又联想到之前那神秘女子的提醒,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无限放大。
他们惊恐地朝着庙宇的方向望去,眼神中充满了慌乱与无助。
此刻,那座庙宇在他们眼中不再是充满机缘的宝库,而是一座散发着无尽恐怖气息的魔窟。
每个人的心跳都在急速加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彻底慌了神,不知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纪大哥,”
一个满脸稚嫩、神色慌张的年轻汉子,声音带着哭腔说道,
“这,这里绝对有大问题啊!马福山不过是去撒泡尿的功夫,就活生生地没了影。
之前那女子说得一点没错,这里肯定是魔窟,八成是被里头的邪祟给吞吃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往众人中间靠,眼神中满是恐惧,仿佛黑暗中随时会伸出一只手将他拖走。
“对对对,”
另一个身形瘦小的汉子附和道,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这里太诡异了,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再待下去,怕是都得交代在这儿!”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慌乱与不安。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一片慌乱之中,反而有一股凶性在部分人心中悄然燃起。
为首的纪大哥浓眉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大声喝道:
“不行!咱们既然是一起来的,那就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就算真到了绝境,要死也得死在一块儿!而且,咱们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当初我们兄弟几个可是发过誓的,怎能就这么轻易抛弃小马?”
他握紧了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鬼地方还真能悄无声息地把咱们全都弄失踪?
你们想想,既然它有这能耐,为什么咱们大伙聚在一起的时候,它不敢动手?
说明它也就只敢趁人落单搞偷袭,根本没胆子跟咱们正面硬刚!”
玄木道人和上官萱听闻这番话,不禁侧目看向这位纪大哥。
在如此恐怖、诡异的情形之下,他还能保持这般清晰的思路和冷静的理智,着实令人钦佩,当真是一条有血有肉的汉子。
仔细琢磨,他的话确实在理。
在江湖闯荡多年,他们也见识过不少邪门歪道的诡异之事,很多时候,
那些邪祟往往不敢光明正大地现身,只敢躲在暗处,趁人不备时下手害人。
虽说之前那现身的邪魔强大无比,但眼前这种专挑落单之人下手的情况,
也的确表明背后隐藏的诡异力量或许正被庙宇中的大佛所牵制,无法肆意妄为。
“这位大人,前辈,”纪大哥满怀期待地看向玄木道人和上官萱,眼中带着一丝恳求,
“不知二位可有办法找到我那失踪的兄弟?”
玄木道人神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
此时,周遭环境神秘莫测,各种诡异现象层出不穷,情况实在太过复杂,他也毫无头绪。
上官萱同样面露难色,轻轻叹了口气,表示自己也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