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大哥骑着马跟在我们的马车后面,不远不近。”
王虎应了一声:“好嘞。”
瘦猴从李南的马上下来,坐上了马车,王虎一挥鞭子,车子向前飞驰。
不一会儿,就上了通往胶州的官道。
官道很平坦,马车行驶得不快不慢。
孙漫漫按动机关,马车的顶部一下子折叠起来。
月光如流水般倾泻下来,照亮了车里的每一个人。
这是孙漫漫仿照现代跑车的样式设计的。
没想到,今天用在这里审这两个人正好。
孙漫漫这才看向了车里的两个人。
安雷还在流着血,身子被绑着着,眼睛死死地盯住孙漫漫。
孙货郎呢,更是吓得不敢看孙漫漫。
他可是亲眼目睹了孙漫漫的狠厉,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她找他是来报仇的吧?
孙漫漫看着安雷,说:“安雷,哦,不,蒙雨,你吊着一口气,一定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是蒙雨而不是什么投奔亲戚的安雷吧?”
安雷的血无声无息地流着,他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消失。
然而,他不甘心,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孙漫漫。
孙漫漫笑了一下,说:“那是因为,那天须郡的事实在太过蹊跷。我们初到一个城市,绝对不会有人认识我们。从常岭出发,连国公府的人都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别人怎么会知道?还预先在哪里等着。
如果是等着,应该是一进须郡就找个理由将我们抓起来,或者,半路就伏击了。而不是到下午才反应过来。
那次,须郡郡守一定要置我们于死地,绝对是认出我们是谁了。而我想了好久,才想起来阎王勾的漏网之鱼,蒙雨,十六岁,到过常岭,没有来得及回京城报信。
这些综合起来,就使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他来不及赶回去呢,必定是遇到了什么。那一次,常岭的盜匪向我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们劫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自称是常宝,结果,盗匪们不信,打断了他的腿。”
安雷看着孙漫漫,不说话。
孙漫漫说:“他们的话,让我警醒,你的腿脚有点不便。其实,他们说得有些夸张,你只是被打伤了,还没有被打断。
孙漫漫看了看安雷的腿,啧啧两声,说:“
不过,我就不解了,你武功不算弱啊,怎么会败在那几个土鳖手里呢?”
安雷艰难地说道:“绊,绊,马索。”
这是解释为什么会被几个土鳖抓住的原因吧。
孙漫漫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不过,你放心,那帮盜匪我已经把他们抓起来了。他们再也害不了人了。可惜,你是看不到了。”
安雷的眼里充满了恨意。
孙漫漫说:“你看,你那么恨我干什么,输了,只能怪你技不如人。好吧,我再跟你说说,我是怎么样发现你的问题的。”
常宝也好奇的看着孙漫漫,等她继续说下去。
孙漫漫问道:“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安雷不说话。
孙漫漫说:“你们杀常宝少爷,是谁在幕后指使?”
安雷眼神闪烁。
孙漫漫说:“你已经快要死了,你不是想从我这里知道答案吗?我也想从你这里知道答案。我们交换答案吧。反正,你的家族已经都被毁灭了。你留着这个秘密也没有用了。”
安雷像是下定决心似地说:“我是舒国的贵族。”
舒国,十六年前,常王爷灭掉的国家?
安雷咬着牙关,说:“十六年前,他让我的国家覆灭,我也要让他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
常宝就要挥拳打安雷。
孙漫漫阻止:“留他一口气,我有话问呢。”
常宝这才不情愿地住手,拳头还朝安雷晃了晃,像是在威胁他。
孙漫漫说:“你瞎说,扯什么舒国的贵族,舒国十六年前都已经灭了,你们现在才想起报仇?你骗谁呀?”
安雷说:“就是要等到孩子长大了成人了,感情深了,再让他失去他,这才是最让人难过的。
早一点的话,他还可以再生,现在,他想生都生不出来的时候,再让他失去唯一的儿子,对这个老货的打击是最大的。
至于他,我们决不会杀他的。我们要让他慢慢活。一直痛苦地活着。”
孙漫漫说:“灭舒国,常王爷只不过是听令行事,他只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而已。你该找皇上去报仇。”
安雷苦笑:“狗皇帝在深宫大内,我们够不着。”说着,眼神迷离,看向孙漫漫,艰难地说,“我已经说完了,现在,快点告诉我,我感觉我的血快要流光了。我快不行了,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孙漫漫说:“好吧,那就告诉你吧。其实,我知道你的目标是常宝少爷,但是,我从来就没有给过你单独跟他相处的机会,你也没有机会向常宝少爷下毒。”
怪不得,孙漫漫走到哪里就将我带到哪里,从来不让我和安雷单独相处,安雷每次出去也安排人去保护,名曰保护,实际上应该是监督吧。
常宝感激地看着孙漫漫,在他还懵懵懂懂、迷迷瞪瞪之时,她已经开始对他进行保护了。
孙漫漫接着说:“那一次,我们离开须郡,我就让陈风回去办两件事,一是看捕头会不会被杀人灭口,二是,査找你的踪迹。
结果,到乞丐堆里一问,你根本就没有在须郡乞讨过,是我们来这里的下午,你才开始假装乞讨的。”
常宝问:“原来,陈风回去是调査这个?怪不得,当时陈风说还有一件事,你说不慌,有机会再说。我当时就想着,还有什么秘密呢?”
孙漫漫说:“主要是怕你沉不住气。被他发现了。”
常宝有些气馁,孙漫漫还是信不过他。
孙漫漫接着说:“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表面上你什么也看不出,要想发现真相,就回过头来再找一遍。总能发现问题。”
这话是对着常宝说的。
常宝点点头。
安雷有气无力地说:“快说。”
孙漫漫笑了笑,说:“陈风又问了须郡衙门的守卫,说是见你在衙门出现过,你自称郡守的远方亲戚,说是正准备回京的时候,下午,忽然却又回来了一次。
那就是说,你本来准备离开须郡,是因为突然发现我们,所以,才到州郡衙门里去的。然后,又假扮乞丐,接近单纯的瘦猴。
从瘦猴嘴里,你发现我们在找人,你马上就发现了问题,这找的人一定很重要。
只是,恐怕你也没有想到,痩猴既然带你来见我。
我还以为是天赐良机,结果,是老天给我挖了一个天大的坑。
安雷闭了闭眼。
孙漫漫继续说:“再问你一个问题,张绍昌和你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