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宝说:“就是那个和我身高年岁差不多的人啊。你怎么找到和我相像的人的?”
孙漫漫看向常王爷,说:“这就要问王爷了。”
常王爷说:“找赵帮主啊。他手下人多的很。找一个和宝儿个头身材差不多的,应该不难啊。”
孙漫漫说:“是啊。这个不难,难的是,那人长期在水中,浑身上下必然是黝黑黝黑的,这和少爷浑身白花花一片肯定不像啊。”
什么“白花花一片”?
这是你个女孩子说的话吗?
众人都捂着嘴,装着没听见。
连常宝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孙漫漫接着说:“所以,我就诓骗少爷天天训练,在太阳下曝晒,还说,晒黒了更有男子气概。少爷也真是厉害,天天训练,晒得像黑炭似的。”
说着说着,自己忍不住得意地笑了。
常宝气得脸通红:“你,你是骗我的?”
不过,他这红脸,根本就看不出来,因为,他的脸现在比张飞还黑呢。
孙漫漫毫不在意,分辩道:“少爷,你可不能这么说。奴婢问你,拿冠军,拿第一名高兴不高兴?”
常宝点头:“高兴。”
要载入县史了,怎么会不高兴?
孙漫漫理直气壮地说:“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虽然主观上是为了晒黒,但是,由于你的认真对待,客观上却起到拿第一名的效果,还载入县史,这不是意外之喜吗?所以啊,我们做事,不要管动机,要看效果。”
“你,”常宝又气红了脸,“这是狡辩!”
孙漫漫说:“少爷,狡辩也要有依据不是?晒黑了还能变回去,这载入县史,可是千载难逢啊。”
好吧,算你说得有理。
常宝被怼得词穷,只能闭嘴。
大家都等着常宝发飙呢,没想到,常宝却泄了气。
难得呀,还真是难得啊!
无赖的常宝少爷遇到了常有理的孙漫漫,也只得举手投降了。众人心里大大感叹。
常王爷和胡先生相视一笑。
孙漫漫问吕威:“师父,那个刺杀东哥的人是不是他们?”
吕威说:“他们坚决否认,说那个东哥不是他们杀的。说他们三个只接到杀宝少爷的任务。”
“三个?”孙漫漫眼珠转了转,又问:“师父,您确认他们只有三个人吗?”
吕威不知道她这问的是什么意思,胡先生却已经嗅到什么味儿了,咳咳两声。
常王爷疑惑地看看胡先生。
胡先生朝他眨眨眼。
常王爷也马上明白了。
吕威却不明白,说道:“是啊,确定是三个人,一个女的,两个男的。”
孙漫漫歪着脑袋,说:“奴婢怎么觉得是五个人呢?一个女的,四个男的。”
吕威问:“为什么这样说?难道你看到什么了?”
孙漫漫说:“不是啊,就是那天,在离国公府十家的距离,光天化日之下,有四个人刺杀少爷啊。”
常宝也一下想起来了:“对对,你还一屁股坐在我脸上,还放了__屁。”
最后一个“屁”字说得很轻,因为孙漫漫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常宝,常宝立即意识到,当时自己也出丑了,尿失禁可比放屁丢人多了。
孙漫漫说得那么清楚,谁会不记得啊?
那可是一场闹剧啊,为常宝少爷的恼羞成怒,众人都偷偷笑了好久呢。
孙漫漫见大家不说话,眼睛越发亮闪闪,期待的眼神灼灼地看向所有人。
这可没法再糊弄过去了,吕威明明确确地说是两个男人,可是那天刺杀就是四个,这怎么解释?
常王爷首先绷不住了,看向胡先生。
胡先生朝他含笑点头。
这还有什么好瞒的?这小丫头比狐狸还狡猾,说不定早就猜到了呢。
再掩饰,就是对她不信任了,人家救了少爷这么多次,这一次,更是将少爷来了个偷梁换柱,根本没让少爷涉身危险之中。
还带着瘦猴和周新天天演练怎么在水中对刺客进行精准抓获,所以,才顺利抓住了刺客。
这还不能够解除她的嫌疑吗?
常王爷说:“这个嘛,老夫可以解释。那一次,不是真的刺客。”
“啊?”孙漫漫吃惊地捂住嘴巴,“那是什么?是假扮的?”
常王爷点点头,吕威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为什么?”孙漫漫问道。
常王爷看向胡先生,胡先生笑着说:“孙漫漫,你别怪我们不信任你,你来到国公府,有很多的不寻常。”
常宝愣愣地问道:“什么不寻常?”
胡先生说:“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娃,能翻进国公府的高墙就已经不寻常了。”
孙漫漫点点头,说:“和哥哥讨米要饭那么久,跑了那么多地方,也学了很多求生的本领。当然,没吃的了,常常偷一点吃食的。”
胡先生说:“进了府中,什么也没偷着,竟然偷了常三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还敢穿着这衣服来我国公府门前看热闹,
因此,我们怀疑,你是故意要进国公府的。”
孙漫漫大叫冤枉:“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本来是想偷好衣服来着,还想顺几两银子,可是,不是遇到刺杀,没有偷成吗?那衣服一身臭味,还有很多血,奴婢怕穿着惹麻烦,实在不敢穿到天亮,一时急了,就从绳子上拽下来就跑,根本就没有看是什么样的衣服。”
I胡先生点点头:“现在,我们知道确实是巧合,可是,当时确实不知道啊。所以,我们就安排了一场刺杀,来试探你是不是细作。”
常宝睁大眼睛:“安排?那是你和爹爹安排的?不是真的刺客?”
胡先生点点头。
常宝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害得我一一”
一一吓得尿了裤子呢。
常王爷说:“你要是知道了,还会害怕吗?孙漫漫这么猴精,不是一下子就看穿了吗?”
常宝看了看孙漫漫,她确实猴精猴精的。
于是,常宝自觉地闭嘴不语。
气氛一时安静下来。
孙漫漫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一会儿眨巴眨巴眼,一会儿摇摇头,一会儿又皱起眉头。
这三个人都心虚了:这妮子,又在思考些什么?
孙漫漫眼珠转了转,扫了三个人一眼,又问道:“那,就这一次吗?”
吕威胡先生和常王爷面面相觑:确实还有一次。
这死妮子,怎么那么猴精?竟然由这次想到那一次?
孙漫漫又问:“就这一次吗?”
胡先生问:“那你想到什么?”
孙漫漫说:“奴婢忽然想到,那次在东哥坟前。那些人说奴婢是什么赵国公主,会不会也是王爷找人试探奴婢的?'常宝大叫:“什么,你是赵国公主?”
孙漫漫一反手捂住他的嘴:“叫什么?是假的!“
常宝被捂住嘴,睁大眼睛连连点头:“嗯,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