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漫漫回头看,还好,那两个人没有跟过来。
孙漫漫一边跑一边喊道:“周新,猴子”
“呜呜”前面传来声音。
孙漫漫一看,一棵大树上绑了两个人,嘴里还塞了破布。
那不是瘦猴和周新吗?
孙漫漫给他们解开绳索,然后,说了一声:“快跑!”
三人就迅速跑回城里。
一鼓作气跑回到府里,孙漫漫的心仍然扑通扑通乱跳。
坐在花园的长凳子上,孙漫漫还喘着气。
周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
孙漫漫问:“我问你们,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被绑在树上?”
瘦猴说:“我们一来到沟渠,刚坐下,准备歇一会儿,就从树上跳下来两个人,捂住我们的嘴,将我们往前带了十几步,然后,就把我们绑在了一棵树上。我们动也不能动,喊也喊不出来。”
孙漫漫问:“是不是一个精瘦,一个健壮的人?”
周新点头:“是的。你怎么知道?”
孙漫漫说:“你们看不到他们朝我走去吗?”
瘦猴说:“他们把我们绑着,面朝北和西,根本什么也看不到啊。”
孙漫漫问:“也没有人从你们这里经过?”
周新说:“有车辆经过,看了一眼,根本没停下来。可能以为是同伴闹着玩,也可能不想多管闲事。”
孙漫漫说:“好了,没事了。他们是找我的,不会害你们的。”
周新担心地问:“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孙漫漫说:“没有。记住,跟谁也不要说这事。”
二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既然孙漫漫叫不要说,肯定有她的理由。
就像她说的,有些事,不知道的为好,要不然,会招来杀身之祸。
吃完中饭,孙漫漫上了床,静静地躺在床上,梳理着今天的事。
孙漫漫几乎可以肯定,这两个人就是国公府的暗卫假扮的。
外貌可以千变万化,可是眼神不会变。
因为,那个精壮的人,她记得他的眼神:看人的时候,眉头略皱,眼睛睁圆,形状略显三角。
第一次出门的时候,走在她旁边的挑夫,虽然,衣服破烂,且佝偻着身子,可是,那一瞥间看人的寒光,眼睛三角形状,让她确定,那挑夫就是个暗卫。
第二次,在翠楼,那人比较靠近她。她看清楚了,他的眉头略皱,眼神警惕,眼睛呈现三角形状。
今天,她让他们俩抬起眼,虽然,他留了胡须,她还是看出来了,那眼睛的三角形状。
她故意提了五舅舅,他们却没有任何反应,也不接她的话。
那么,他们和五舅舅不是一伙的?
可是,王爷为什么要试探她呢?
是怕她和那些刺客是一伙儿的?怕她是来找他报仇的?
那么,如果这样,那次,那四个刺客就不是单单试探忠诚度,而是试探她是不是刺客同伙了。
如果,孙漫漫怀有恶意,就应该不顾常宝死活,甚至可能趁机要了常宝的命,那是绝对不会替常宝挡了那一刀的。所以,那次测试,常王爷应该是放了一点点心,而翠楼,孙漫漫看出楚宛宛的阴谋,更加让常王爷放了心。
只是,他还有一点不放心,那就是,孙漫漫到底是不是庆妃的女儿呢?所以,他才做了今天的这个测试。
孙漫漫她真的是那个赵国的公主吗?
那么,确认她是赵国的公主,王爷是不是就偷偷地把她给杀了?
说实话,她现在死了,不管怎么死,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真的有人找她的话,也可以嫁祸给以前的那股刺客。
因为,反正,已经刺杀了孙子东,再死一个孙漫漫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还有,王爷自己的儿子都在被人刺杀呢。
五舅舅说,孙漫漫的母亲被常王爷所杀,只是,在码头那个场合,他还没有来得及,或者,还不敢说出她的身份。常王爷派来的人说她的母亲是庆妃,庆妃是被常王爷所杀。
这是要坐实她的身份是赵国的公主吗?
既然是常王爷是在试探,那么,就还没有确定。
要不然,何必设这个局,一刀砍了岂不省事?
如果一个五舅舅只是让她有了警惕,也怀疑王爷知道庆妃女儿的存在,那么,今天,她已经完全肯定,王爷实实在在怀疑她,想要确认这个事实。
不行,我得想办法撇清自己。
现在跑是来不及了,那两个人看似没有追上来,但是孙漫漫知道,暗卫一直在监视着她,她只要敢跑,那么,马上就会被截杀!
所以,她弯也没转,径直回到常王爷府。
第一次,不是在夜深人静,而是在大白天,孙漫漫就来到常王爷的书房。
守卫直接放她进去。
门口,吕威为她开了门。
孙漫漫来到常王爷座前,一下子扑通跪在地上。
常王爷连忙站起,问道:“这是为何?”
孙漫漫脸色凝重,说:“王爷,今天奴婢遇到一件奇怪的事,奴婢觉得,这是针对王爷的一大阴谋。”
常王爷眉毛一挑:“哦?说来听听。起来吧。”
孙漫漫站了起来,说:“今天,是哥哥的生日,奴婢给哥哥上坟,却遇到了两个奇怪的人。”
常王爷坐在椅子上,将两手放在藤椅靠手上,问道:“怎么奇怪法?”
孙漫漫说:“他们一上来就给奴婢跪下,称奴婢是公主,奴婢还以为,我是当今皇上遗留在民间的公主,没想到,他们却说,奴婢是什么灭亡的赵国的公主,这岂不荒唐?”常王爷猛地站起:“你是赵国的公主?你来本王爷身边有何目的?”
孙漫漫慌忙摆手:“不,不,奴婢不是什么赵国的公主,请王爷明察。”
常王爷又坐了下来:“你为什么这么肯定你不是赵国的公主?你不是说,你哥哥从来没有跟你说过你的身世吗?”孙漫漫说:“奴婢觉得他们说话,漏洞百出。”
常王爷脸色一变:“什么意思?”
孙漫漫说:“首先,他们说,奴婢是赵帝的妃子庆妃所生,是城破之时,从地道逃到一家农户所生,这事就透着几分荒唐,既然有地道,为什么赵帝不用于逃跑,反而给了一个妃子?”
常王爷说:“第一,如果赵帝逃跑,只怕掘地三尺也会挖出他的;第二,还会连累他的所有亲人都会被悬首示众;第三,他当惯了皇帝,未必肯去过人不人,鬼不鬼的逃亡生活。”
孙漫漫说:“就算这一个荒唐不存在,还有第二个荒唐的。”
常王爷说:“说说看。”
孙漫漫说:“他说,庆妃刚刚生产一个女婴,就被您一剑刺死。”
常王爷眉毛又一挑:“这有什么荒唐的?难道你觉得我是观音菩萨转世?你别忘了,‘一将功成万骨枯”本王爷可是杀人如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