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百户浑不在意地说:“说什么为难不为难的?这事情本就是他的错,他为了及早结案,竟然想找人当替死鬼,简直昏庸至极!我一个武将,难道还怕他一个文官不成?”
常宝说:“看这张郡守的长相,只怕也是个奸佞之人,全叔叔,小心他暗箭伤人。”
全百户激动起来:“宝少爷,以前老是听传言说你如何纨绔骄矜,今天一见,外面传言太不可信。
宝少爷明明是一个知书达理,对人关心体贴之人,哪里有别人所说的骄矜、纨绔?”
常宝越发谦虚:“全叔叔,外面传的,也有几分真实,常宝以前,确实很不懂事,让爹爹操心了,前一段时间,刺客之事,犹如给常宝当头棒喝,使得常宝清醒了不少。
所以,常宝才请求爹爹,让他同意我和孙漫漫他们一起出来査找事情真相,让自己也得到锻炼。不想让爹爹这么大年纪了,还为我操心。”
说到孙漫漫,全百户有些奇怪,悄声问道:“你们这么多人,竟然都是听她一个小丫头指挥?她也没有多大啊?”
常宝说:“全叔叔,她很聪明的。到军营找你,就是他让周新和向均偷跑出去的。要不然,我们就”
全百户点点头。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酒仙居。
师爷躬身站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检验。
孙漫漫二话没说,上了马车,一一地验了车上的东西,瘦猴、周新也帮着一并检査,最后,确认没有丢失一件东西,这才放了师爷离开。
全百户在前带路,士卒们紧跟,镇国公府两辆马车随其后。
来到军营,安排好住处,全百户带着这几人去看军营。
这个时候,士卒们已经归营。
须郡的军营很大,逛了一圈,也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晚餐很丰盛,李东李南这十几年第一次见到全百户,老友相见,自是十分亲热,全百户让手下的士卒好好陪二人,
二人感受到热情,激动得喝得烂醉如泥。
全百户自己倒是没有喝多少。
安排好二人的住处,全百户来单独见常宝和孙漫漫。
这个小小的女孩确实不简单,他想问问,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人坐在一间小小的议事厅里。
全百户笑着问:“孙漫漫,你怎么想到来找我的?”
孙漫漫笑着说:“回百户大人,在离开常岭以后,奴婢跟李大哥谈话时,就问,一路有哪些驻军的军营武将是他熟悉的,他就说到您。“
全百户点头:“那个时候,李东、李南是王爷的护卫,王爷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在哪里,我们之间很熟悉的。”
孙漫漫说:“是啊。他说起您,也是一脸喜悦呢。下午,我们査询完,正要离开酒仙居的时候,又遇到捕头阻拦,认定常宝少爷是采花贼。
奴婢当时就想,如果是有人举报,那么,有些话一问就明白,有些事一査就清楚,常王爷的印信上也有日期,问题不是很大。
可是,如果是有人设局呢?那么,我们如果一旦被抓了进去,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
炅了。
想到这里,奴婢忽然想到李大哥说您在这里,于是,奴婢就让周新和向均拿着常宝少爷的玉佩来找您,希望您能救我们。”
全百户哈哈哈大笑:“你派来的这两个小子很聪明啊。我找守卫和带路的兵卒问了一下详细的情况。
他们两个开始跟守卫说的是因为常宝少爷被污以采花贼的罪名,要见我,要我去救常宝少爷。那两个守卫不想放他们进来。”
常宝好奇起来:“那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全百户笑着说:“他们看两个守卫在商量,看他们的眼神,估计是不会放他们进去的。他们就商量了一下,一个耍无赖说守卫打人,在那里胡闹,另一个瞅准机会就往里冲。”
孙漫漫会心地笑了。
她就知道,周新真是胆大心细,聪明机灵。
全百户继续说:“周新遇到一个兵士,这下,他不再说找我去救常王爷的公子了,他假称是我的外甥,父母双亡,奔赴千里,独自来军营找舅舅来了。
兵士见他浑身衣服破烂,确实像是奔赴千里,孤身投亲的孩子,就热情地带着他来见我。
周新根本没等我问话,直接跪下,将常宝少爷的玉佩呈给我,问我可认识这块玉佩,我当然认得这是镇国公府的标志,又一看,有个宝字,定是常宝少爷无疑了。”
孙漫漫心里非常高兴,这个周新,真的是头脑灵活。
一招不行,会马上想出另一招,不简单。
全百户从怀里将玉佩拿出来,递给常宝:“宝少爷,物归原主。”
常宝拱手致意:“多谢全叔叔相信常宝的清白。毫不犹豫地赶来救我。”
全百户笑道:“常王爷的品质我们是信得过的,老来得子,他可能对孩子娇生惯养些,但是,绝对不会容许后代成为一个残害妇女的采花贼。”
孙漫漫拱手谢过:“多谢百户大人仗义相救。此事,奴婢一定详详细细地写信禀过王爷。”
全百户笑道:“这是小事,跟王爷对我的悉心培养比起来,这算什么?对了,八月十五,是常王爷的七十大寿,你们这个时候出去,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常宝说:“还有一个多月,能够回去的。”
全百户说:“那就不要耽误时间,到时候,希望能看到你们。”
常宝笑着说:“一定会的。”
孙漫漫说:“只是,百户大人,你此举得罪了郡守,以后,要防范着他。”
全百户哈哈哈大笑:“怕他作甚!
孙漫漫和常宝相视一笑。
当天晚上,孙漫漫给王爷写了一封信,将这里的情况详详细细地汇报给王爷。
第二天一大早,吃过早饭,全百户就送这一行人上路了。
他派了李副将,带领二十名精锐骑兵,将他们一直送到了须郡和安州的交界处。
众人下了马车,和李副将等人告别。
上了马车,常宝往外看了一下,问道:“陈风呢?”
陈风坐在马车押车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见了。
孙漫漫低声说:“我让陈风去暗地里调査捕头和张绍昌去了。”
常宝问:“你怀疑他们什么?”
孙漫漫说:“我严重怀疑他们跟那幕后之人有关。”
常宝问:“为什么这么说?”
孙漫漫说:“首先,如果他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郡守,他没有必要为了完成上峰的指令而得罪王爷。
毕竟,我们一开始就表明了身份,就算王爷解甲归田,但是,他战神的名声一直都在,他在朝廷的影响力也在,他的儿子被误杀,可以想象将会掀起一个怎样的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