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疑惑间,马车停下,跳下来一个人,欢叫着喊道:“孙漫漫,孙漫漫,我们又见面了。”
常宝?这廝怎么也来了?
孙漫漫问:“宝少爷,你怎么来了?”
常宝说:“我爹爹说,我妹妹一个人到京城他不放心,让我也跟着去。
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出门他不放心才是真的,常贝儿跟着大姐去,他怎么会不放心呢?他要是不放心,早就安排你一起过去了。怎么她们刚走,你就跟着过来了?
孙漫漫扯着常宝的胳膊,拉到一边,问道:“你是不是瞒着王爷偷跑出来的?”
常宝说:“不是啊,是我爹派我出来的,真,好吧,是假的,是我要出来,我爹没办法,才让他们陪着我出来的。1孙漫漫看过去,只见吕威,李家东南西北四位都骑着马过来了。
第一辆马车上,帘子掀开来。露出胡先生的脸。
孙漫漫不动声色地向他颔首。
胡先生也几不可见地颔首。
然后,下了车。
第二辆车上,下来四个丫髮,正是以夏荷为首的讽林园里的四个丫髮。
看这个阵势,常宝是早就准备好了。
孙漫漫收回眼,问道:“王爷气坏了吧?”
常宝说:“没有。我爹给你写了一封信。他让你不要让别人知道了。贤王世子也不行。”
孙漫漫说:“那你现在不要给我。等没人的时候再给我。”
常宝说:“好。我爹说,这事也不急。”
孙漫漫说:“那你赶紧去见过世子和程侯夫人。”
常宝笑呵呵地说:“孙漫漫,你知道吗?王爷府和贤王府只一墙之隔,我们又可以天天见面了。”
孙漫漫惊讶:“王爷府还在?没有卖吗?”
常宝说:“没有啊,一直都在。我爹说,是给我留的产业呢。”
只怕不是留给你的产业,是留的后手吧。
常宝首先见过杨瑾。
杨瑾和杨慎正坐着喝茶,一见常宝,显然都吃了一惊。
常宝赶紧说明来意。
杨瑾和杨慎对视一眼,杨瑾笑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走吧。”
常宝告辞,去见大姐。
程侯夫人和常贝儿相视一笑。
程侯夫人笑盈盈地问道:“宝儿,爹爹生气吗?”
常宝笑道:“大姐见我来了不吃惊吗?”
程侯夫人笑道:“还吃什么惊啊,贝儿都告诉我了呢。你前几天问贝儿,是愿意住在侯府还是愿意住在王爷府,贝儿就知道,你想回京城呢。”
常宝笑道:“就算我去京城,贝儿也可以常去侯府陪大姐的。”
程侯夫人笑道:“你们都可以去侯府常住的。就你们两个住在王爷府,我还不放心呢。”
常宝说:“你们放心,吕威和东南西北,还有胡先生都跟着我来京城了。”
程侯夫人吃了一惊:“他们都来了?那爹爹怎么办?”
常宝说:“爹爹说,等过个一年半载,便可以借着给贝儿办嫁妆,会来京城的。”
歇息过后,继续上路。
杨瑾刚上车,杨慎和孙漫漫也准备上车。
常宝笑着小跑过来说:“孙漫漫,我们坐一辆马车吧。你还可以给我讲故事呢。”
孙漫漫捂脸:这个常宝,怎么还没有自己已经不是主子的自觉啊。
我现在已经是这个冷脸杨慎的奴婢了,你不能任意使唤我,他会不高兴的。
她偷偷去瞄杨慎的脸色,杨慎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
杨慎冷冷道:“孙漫漫现在是我的奴婢。她没有责任给你讲故事。”
常宝一愣,这才意识到,孙漫漫已经不是他的奴婢了,他也不能任意使唤她了。
常宝那是多厚的脸皮啊,他赶紧赔笑:“哈,对不起,我忘了。孙漫漫,你是坐车,还是骑马?
孙漫漫说:“我坐车。”
上午,没有阳光曝晒,她骑了一会儿马,下午,阳光强烈,她便坐车。
常宝笑道:“那好,我也去坐车了。”
杨慎正准备抬脚上车,忽地想起什么,对孙漫漫说:“你要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现在是我杨慎的奴婢,不是常宝的奴婢。”
孙漫漫连忙应承:“慎哥,我知道的。我也没有料到宝少爷会来遨我。下次,我记住了。我回绝他便是。”
杨慎这才又冷着脸,回到车上。
杨瑾看着杨慎,又看看孙漫漫,微笑不语。
车子走动了,车里的气氛有些凝滞。
孙漫漫自我解嘲地笑道:“气氛有点凝重哈。”
杨瑾笑道:“常宝说你要给他讲故事,你会讲什么故事啊?”
孙漫漫说:“世子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杨瑾微笑着说:“随便吧。你有什么样的故事呢?”
孙漫漫看了一眼杨慎,说:“那就讲一个有趣的故事。”
孙漫漫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故事了。
“从前,有一位国王,他非常富有,并且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儿。这个公主是天下所有青年的倾慕对象。
但是,在这位父亲的心里,只有非常勇敢的青年才配得上他的宝贝女儿。于是,他在全国范围内贴榜招婿。
办法是,被选者要参加一次比赛,贏者可娶到他的女儿,并且,他还奉送给他一笔丰厚的财富。
那天,很多未婚男子都被带到一个水池旁。
大家一看,天啊,水池里竟然放满了鳄鱼啊,很多人当时就被吓得瘫软了。
国王先让人把一头狮子放到水池中,不一会儿,狮子被鳄鱼吃得只剩下几块骨头。
国王此时高声宣布,‘我会把女儿嫁给第一个游过去的人!’
突然,‘啪’的一声,一个青年跳进水池,他以惊人的闪电般的速度眨眼之间就游到了对岸。
哇塞!这速度,连吃人的鳄鱼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啊。
于是,水池边一阵欢呼。
他爬上来后,国王非常高兴地走过去,恭贺他说,‘青年人,你是这个国家最勇敢的,你一定很想娶我的女儿。’’孙漫漫这时停顿片刻,问道:“世子,你想,青年会说什么?”
杨瑾摇摇头,微笑着说:“不知道。”
孙漫漫继续讲道:“‘是的!’这个青年脸色苍白,用力甩了甩脸上的水珠,却气急败坏地说,‘但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刚才是哪个混蛋把我推下去的!’”
杨瑾一怔,随即,哈哈哈大笑起来。
杨慎也翘起嘴角,不过,没有笑出声来。
孙漫漫不由得暗暗舒了口气:“活祖宗,你总算是笑了。虽然没有大笑,但是,微微一笑也倾城啊!”
杨瑾问道:“鳄鱼是什么?
孙漫漫一怔,难道,这个时候,鳄鱼的说法还没有传过来?糟糕,我怎么又说新鲜词了?
孙漫漫连忙解释,说:“鳄鱼,就是一种吃人鱼。”
想想也不对,在大齐长江流域的扬子鳄就是比较温顺的。孙漫漫说:“在深海里的鳄鱼会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