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兽哥”不以为然地说道,“你别老是大惊小怪的。”
“鸡崽儿”说道:“水底下看不大清……不过看上去蛮可怕的。”
“兽哥”皱皱眉,说道:“你别想太多,咱们走!”说着,他重新扎进了水里。
我们跟着重新入水,大概3分钟后,我们在另外一个水潭上浮出了水面。
一样的水潭,一样的圆环形地面,一样的圆柱形四壁,一样的球形穹顶。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四周地面上的东西,生怕再看到骸骨之类的玩意儿。
“休息够了没有?”“兽哥”说道,“休息够了入水继续!”
“等等!”白月忽然说道,“’鸡崽儿’呢?”
这句话一出口,我马上仔细看了看四周。果然……“兽哥”、白月、胖子“加菲”都在,只有“鸡崽儿”没了踪迹。
“兽哥”皱着眉,嘴巴里低声骂了几句,说道:“你们上岸休息会儿,我回去找他!”
白月说道:“我跟你一起去!”
“兽哥”摆摆手,说道:“你跟着只会添乱!”
白月大声道:“我必须跟着你!”
“兽哥”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嘴巴里嘀咕了一句,似乎是“女人就是麻烦”之类的,然后就扎进了水里。
白月也随即扎进了水中。
胖子“加菲”游到了岸上,仰面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我也爬到了岸上,在距离他大概3~4米的地方坐下,背靠着岩壁,全身瘫软不想再动。
“傻鸟!”过了1分多钟,胖子“加菲”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嗯?”我应了一声。
“你说’鸡崽儿’会不会出事儿?”胖子“加菲”说道。
“不会。有’兽哥’呢!”我说道。
“嘿。”胖子“加菲”说道,“‘兽哥’的确够猛,比孙猴子都猛。可是,这里的妖魔鬼怪那么多,就靠他一根金箍棒,有什么用了?他终归是人,撑不住的。”
我看了胖子“加菲”一眼,笑道:“怎么着?想打退堂鼓了?”
胖子“加菲”摇摇头,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想打退堂鼓也打不了了。我只是觉得,这一回我有可能回不去……哈哈,也挺好,最近老梦见’丧尸’,这货一个人在那边也挺没劲的,不赌不嫖,就喜欢摆弄枪和炮,真想陪他去……”
我听到这里,扭头看向胖子“加菲”,说道:“你听好了,如果我是’丧尸’,看到你现在这副颓样儿,听到你说出这么丧气的话,我会想抽死你!”
胖子“加菲”“哈”了一声,摆摆手,说道:“你特么少跟我来这套,就凭你,还跟我讲道理?”
我说道:“我没跟你讲道理!我就是想说,你刚才那几句话,让我觉得我瞧不起你!你应该是累了说的胡话,对吧?给我闭上眼休息会儿!等’兽哥’把’鸡崽儿’救过来了,咱继续往前走!听见没有?”
这一回,任我怎么说,胖子“加菲”都没再回一句嘴。起先我还以为他被我说服,但我很快发现,这货是躺在那里,盯着“穹顶”的一个地方发呆。
嗯……开始发呆了。我也睡会儿,说不定“兽哥”很快会回来。
可是,就在我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胖子“加菲”忽然从地上站了起来,抬着头,继续盯着“穹顶”的一个地方看。
“你在看什么?”我一边问,一边也抬着头,循着胖子“加菲”的目光看去,也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胖子“加菲”抬起手,指着“穹顶”上的某个地方,说道:“你也看看,我是不是眼花了?那……那是……那是……”
我顺着胖子“加菲”手指的方向眯起眼睛仔细一看,终于有了点发现。
我其实有点近视,这里的“穹顶”距离地面又比较远,所以我必须眯缝起眼睛,才能看清那里的一些细节。
“穹顶”上的一个窟窿里,斜着卡着一把枪——是一把突击步枪,此时的我已经能很轻易地认出,这是一把81杠。
“不就是一把81杠吗?”我说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胖子“加菲”沉吟道:“好像就是’兽哥’身上的那把……枪托上的擦痕,一模一样的。”
我一皱眉,说道:“不会吧?你肯定认错了,我记得刚才’兽哥’把那柄81杠背在背上的。那可是他的宝贝疙瘩,绝对不会离身的。”
胖子“加菲”“嗯”了一声,点点头重新躺下来。
可是过了一会儿,他还是把身上的背包脱下来,放在地上,冲我说道:“你帮我看着点儿,我爬上去看看。”
我“嗯”了一声,也站起来抬头看着他沿着岩壁开始往上爬。
这货身体虽肥,刚才也一直在“嗷嗷”地喊累,可是真的攀起岩来,还真的是不含糊,很快就爬到了一半的高度。再过了几分钟,他与我的垂直距离就差不多有20多米了。
此时,他距离“穹顶”差不多只有2~3米,应该能看得很清晰了。
“怎么样?看清楚了吗?看清楚了赶紧下来!”我在下面叫道。其实我心里面担心的是,这货如果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掉进水里还好说,掉在地面上,那肯定就是个死,我是救不了的。
“卧槽……不会吧?”头顶上,胖子“加菲”吐出了这几个字。
他看到啥了?
我还在纳闷,猛地平静的水潭表面“哗啦”一声,钻出两个脑袋来。
是“兽哥”和白月。
“兽哥”的身上还背着“鸡崽儿”,他们迅速朝岸边游了过来。
到了岸上,“兽哥”把“鸡崽儿”扔在地上,就开始给他控水、做人工呼吸。很快,“鸡崽儿”开始咳嗽、吐水,睁开眼睛。
“真特么悬!”“兽哥”这才说道,“再晚几分钟,他就淹死了……诶?贾飞爬那么高干吗?下来!别浪费体力了,休息会儿继续赶路!”
他后面半句是昂着头冲着胖子“加菲”喊的。胖子“加菲”在空中应了一声,顺从地开始往下爬,很快回到了地面上。
然后,我就发现胖子“加菲”用一种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兽哥”一眼。但只是这么一眼,随即他就把目光移到了“鸡崽儿”的身上。
“鸡崽儿”在地上呕水、咳嗽了半天,渐渐地坐了起来。他喘息了许久,这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白月蹲在他身边,柔声问道:“你刚才咋了?为什么会在水里昏过去?”
“鸡崽儿”闻言一怔,我注意到,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说道:“我……我太累了,在水下游着游着,就昏过去了……”
白月回头对“兽哥”说道:“那我们就在这儿多休息段时间吧。我看大家都累得够呛。”
“兽哥”撇撇嘴,并没有说话。但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不太愿意在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
白月却不管这么多,索性从背包里拿出打火机、镁棒几根干枯的胡杨木枝条(她很细心,这些东西都包在一个塑料袋里,袋口扎进,所以并没有进水),在“鸡崽儿”身边升起一堆小火,并且撬开一个牛肉罐头,放在小火上煮。
我和胖子“加菲”凑上去烤衣服,过了几分钟,牛肉罐头飘出阵阵肉香,“兽哥”也凑了过来。白月把牛肉罐头给了“兽哥”,然后又放了一罐上去。大家很快就干掉了4个罐头。
“兽哥”说道:“行!特么不到1个小时,吃了两顿,咱小光好不容易整点存货,这下子造得差不多了。猪队友拖起后腿来真的是没办法……天也黑了,今天索性在这儿忍忍,明天继续往前走!”
胖子“加菲”说道:“那就歇着吧。外面那个曹老怪,让他自己忍一晚去。”
白月做的那堆篝火很快就熄灭了,毕竟她带的柴火很少。
不过沙漠中的星光和月光很亮,透过“穹顶”的孔洞照射进来,因此照明还不算是大问题。
整个夜里,“兽哥”睡得最踏实,鼾声震天,我有好几次都是被他的鼾声给惊醒的。每次醒来,我都能看到白月坐躺在那里,朝着“兽哥”的方向呆呆地看着,那样子让我想起小时候有了新玩具后,睡觉都不让玩具离开视线的自己。
“鸡崽儿”和胖子“加菲”似乎还都睡得听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