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明德!快醒醒!是男人别装睡!”我厉声叫道。
欧明德也很快缓过神来,他反应也是超快,一下子就抓住了旁边的牢房栅栏。
这一下,我只要承受郑曦熙一个人的拉扯,顿时轻松了不少。
很快,我把郑曦熙拉到了圆木边。欧明德和过来,三个人抱住圆木大口喘气。
“兽哥呢?”我问道。
“秦剑秀?”郑曦熙冷笑道:“他最牛了,好像是找到一条橡皮艇,乘上去逃走的!”
“橡皮艇?”我很意外,“那’碉堡’里还有这玩意儿?”
欧明德说道:“有!这个’碉堡’应该就是毛子用来控扼整个监狱的堡垒要塞,里面什么好东西都有。”
我仔细想了想,也有道理,这里所有的牢房都是一层的,只有“碉堡”一直高到可以深入“水晶”。驻扎在里面的卫兵可以透过窗户观察监狱里所有牢房都发生了什么。一旦有犯人闹事儿,直接从那里开枪,几分钟就能平定暴乱。
就这么想着,猛然间我就听到“嘎”的一声,身体的感觉上也有点不对劲。
圆木好像是折了。
我看到,郑曦熙和欧明德互相看了一眼,欧明德还好,郑曦熙很是惊恐。
“秦剑秀!快来救我们!”
猛地里,郑曦熙朝着我身后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我立刻回头一看,却没有发现“兽哥”的身影,暗叫:不好!
随即,我就感觉到后脑勺重重地挨了一下,脑子里“嗡”的一声,几乎是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对不起!”
在彻底昏厥前,我似乎听到郑曦熙说了这么一句。
这一次晕厥的时间并不长,我是被呛醒的。我在水中扑腾了两下,没能稳住,还是被洪水冲向更深处。
而且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再也没有可供照明四周的光线,只能看到远处,刚才水晶、“碉堡”所在的地方,有一团荧光在闪烁。
不过,四周的水流平缓了很多,我已经能够在水中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后脑勺这里有些隐隐作痛,刚才郑曦熙是用什么偷袭我的?
这个恶毒的女人,在职场上,关键时刻落井下石、背信弃义,什么手段都用得出。在这里也是忘恩负义。
在她的眼里,只有欧明德是人,其他人都只是工具。
我越想越气氛,感觉肺子都要炸了。还好老子命硬,落进湍流被卷走后没死掉,要不然真是冤死。
我一边想着,一边踩着水,顺着水流往前——四周实在是没有一丝光亮,我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游。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忍不住了,高声叫道:“有人吗!有人吗!”
但除了空旷的回声,和水流的声音外,我听不到其他任何动静。
又喊了几声,蓦地里,我就看到左手11点钟的方向有一个光点闪了一下。
好像是手电筒的光。
我兴奋地朝着那个光点闪烁的方向大吼:“有人吗!有人吗!”
很快,光点再度亮起,就在距离我大概两、三米的地方。
“废物点心,是你哈?”
一听到这句话,我就感觉整个人在水里完全松弛下来。
死不了了!
哼哼,郑曦熙,爷爷没死!看我怎么收拾你!
2分钟后,我被一双极为有力的大手薅上了一条橡皮艇。
“兽哥”在橡皮艇上,单手用桨划动着,操控橡皮艇前进着。
“你小子命还真大。”他说道,“傻了吧唧的被冲进水里,这么大水量,居然没死。”
“你命也挺大呗。”我说了声。
“我不一样。”“兽哥”显得洋洋得意,“我能逃生,靠得是实力!”
“拉倒吧。”我说道,“我是被女人坑了。”
说着,我把救下郑曦熙,却又被她打晕落水的事情说了一遍。
“兽哥”一听就骂了起来。他骂的还不是郑曦熙,他骂的是我。
“废物!傻逼!我记得你被她骗过一次,对不对?居然还被她骗,你说你是不是傻子?傻到家!又傻又怂!你从我这条船上滚下去,别跟别人说你是我兄弟!”
我只能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兽哥”骂爽了,把手电筒扔给我,说道:“给我照着点儿。苏联货,年头久了,容易坏,也没地儿修去。”
我结果手电筒,打开后,给“兽哥”指路。
我很快发现,我们此时所处的地方,是个溶洞。到处都是倒挂下来的钟乳石,形成一个巨大而复杂的迷宫,时不时就会遇到岔路。
我都不知道“兽哥”是依据什么选择岔路,在这里前进的。
看他自信满满的样子,应该是知道怎么走的吧?
橡皮艇前进了足足有一个小时,满眼还都是这种钟乳石。水流继续变缓,我忍不住回头问道:“你这是在往哪儿走?知道咱要去哪儿吗?”
“兽哥”说道:“不知道。我就是跟着感觉往前进,总有出路的。”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心里面转念一想:“也有道理,等在原地肯定死,还不如一直往前看看,有没有什么生机。”
“哗啦”一声,一条黑影从水面上跃出,又跳入水中不见。
是挺大的一条鱼。
“废物点心!你肚子饿了没有啊?”“兽哥”忽然叫道。
我点点头:说实话这么一路消耗下来,我早已饥肠辘辘,接近虚脱。
“兽哥”说道:“给我照着点儿,抓条鱼给你吃!”
我“哦”了一声,用手电筒往水下照去。
“兽哥”全身的肌肉紧绷着,拿着船桨警惕地盯着湖面。
“哗啦”,又是一条鱼跃出水面。
“兽哥”一桨子就拍了过去,拍空。
随即,他盯着水面,时不时地拍桨,连续失败了十几次后,终于有一条鱼被他拍晕在水上。
“兽哥”一伸手就把它捞上来,我一看,是条哲罗鲑。顿时想起先前在酒店地下那一层的情景,心里面一阵发寒。
“兽哥”却不管这些,放下桨子,就掏出了潜刀。
哲罗鲑此时醒了,挣扎着重新跳动起来。
“兽哥”根本不给它机会,一刀从它的鳃部扎了进去,一下子就把它颈骨给干折了。
鲜血狂喷间,哲罗鲑还在挣扎,“兽哥”骂道:“靠,本来想给你个痛快,既然你自己作,那就凌迟!”
他把哲罗鲑的脑袋剁了下来,就放在旁边,让它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处理干净:内脏全部掏空,骨头被挖出,肉被一片片地切掉。
“生鱼片,刺身!”“兽哥”一边兴奋地叫着,一边吃了两片鱼肉。
我也吃了两片,感觉非常地腥。如果在平时是肯定没办法下咽的,但现在也顾不上这么多了。
吃了大概十几片鱼肉,我感觉肚子里有了食,身体也有了力气。
我扭头问“兽哥”:“接下去怎么走?”
“兽哥”说道:“继续走呗。累了睡,饿了打渔,想那么多干吗?”
我“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兽哥”把旁边的鱼头剁碎了,把里面可以吃的肉挖出来塞进嘴里,然后把杂碎扔进水里。他又捧起刚才挖出来的鱼内脏,也打算扔进水里。
但随即,我就看到他微微一皱眉,把其中的一件拿出来,用潜刀割开。
应该是鱼胃,里面包裹着一截人的指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