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刚才那个试图爬上来的“蓝光丧尸”，脑袋被轰飞了，但还在用力往炮管上爬——但没了脑袋后，他的身体动作明显不太协调，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挂在了炮管上。
“打得好，哈哈！”我兴奋地喊道，“小德子，继续装填，咱轰他老巢！”
欧明德冷笑一声，拉开炮闩，冒着热气的炮弹壳掉了出来。他又往炮管里装填了一发炮弹，关上炮闩。
我又叫道：“老爹，往前冲啊，碾过去，轰不碎的，碾碎掉！”
查希尔大叫道：“好嘞！你们坐稳了！”
发动机轰鸣声中，坦克如同抽风一样，一下子就窜了出去。一路上把许多穿着绿色军装的“蓝光丧尸”撞倒、碾碎。
猛地里一辆T-34坦克斜刺里冲了出来，歪歪扭扭朝着我们车头的方向开了过来——就是刚才我们想登上，却没能登上的那辆。
“老爹！老爹！”欧明德和我几乎同时叫道。
“看到了！”查希尔叫道。
但我们的坦克还是直挺挺地朝着对面那辆坦克撞了过去。
欧明德眼见情况不对，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一枚穿甲弹，塞进了炮管里，然后就把眼睛凑到了炮手潜望镜前。
“干！”我叫道。
“干个屁！”欧明德骂道，一边继续调整炮位。
两秒钟后，他叫道：“可以干了！走你！”一踩踏板，一枚穿甲弹射出，射入了对面那辆T-34的侧面装甲中。
一阵爆炸声传来，那辆T-34内部火光一闪，不再动弹。
我们的坦克就从它面前不到1米的地方擦了过去。
但它还是冲得太猛，直直地往另一边的洞壁冲了过去。
眼看炮管的头部就要撞上洞壁，欧明德大叫一声：“老爹，你稳着点儿！”一边操作炮塔，朝着另一边转动。
我也大叫：“刹车，踩刹车！”一边叫，一边忍不住去踹查希尔的脑袋——据说当初苏军在二战中，坦克车长就经常这么指挥驾驶员。
查希尔挨了我两下踢，嘴巴里叫道：“刹车在哪里？哪个是刹车？”
我几乎要昏厥过去。
欧明德叫道：“和汽车刹车差不多的位置！”
查希尔试了试，坦克并没有停下。
“你拉杆子转向吧，别撞上就行！”
查希尔连忙狂拉操作杆。
坦克一个大转弯，扭向了一边，但3秒钟后，眼看它就要撞上一辆卡车。
眼看距离极近，我心头一凉：特么药丸！
“砰！”的一声，果然撞上了。
那辆卡车巨大的车头被撞瘪了一大块。
“我踩到刹车了，我知道刹车在哪儿了！”查希尔叫道。
“恭喜哦，我真是谢谢你！”我一边说道，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那辆卡车里，蓝光大盛，一具具“蓝光丧尸”站了起来，从车头处爬向坦克这边。
我大叫：“老爹，继续往前开，不要停！小德子，准备下一发炮弹！”
说完，我猛地离开车长指挥位，过去端住DT坦克机枪，调整枪口朝向，冲着卡车就射击。
“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中，“蓝光丧尸”一个个地倒下，那场景居然让我想起《拯救大兵瑞恩》的开场画面中，那一排排被德军士兵扫道的美军士兵。
与此同时，T-34坦克也往后倒退了一小段，然后冲向洞穴深处，那两根“法老之蛇”所在的地方。
天空中，蓝光大盛，巨大的妖蝶紧紧跟着，似乎随时会扑击下来。
欧明德叫道：“车长，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说道：“你想轰天空中那只大蝴蝶？”
欧明德叫道：“没错，你准不准？”
事后想来，欧明德这是个非常疯狂的想法——那只巨蝶在半空中呆着，没事儿招惹它做什么了？
但当时我已经杀红了眼——准确地说，是整个坦克里的三个人都杀红了眼。
我叫道：“干！”
欧明德叫道：“好嘞！”转动炮塔，炮管转向180，炮口瞄向半空中的那只蓝光巨蝶。
“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走你！”
“咚！”
一声巨响，炮弹射向半空，穿过巨蝶的身体，在它身后的岩壁上炸开了花。
石块、碎屑如同雨点般从空中砸落下来。
整个地面，似乎都在微微抖动。
“卧槽，这一炮会不会把洞干塌了？”欧明德说道。
“有可能！”我说道，“别玩了，冲过去，干最里面的大怪吧。”
欧明德叫了声“好嘞”，把炮管转了回去。
与此同时，查希尔那边也把T-34坦克开到最快，虽然还是有点歪七扭八，但总算不会乱撞了。
很快，T-34坦克就冲到了那个放着无数蝴蝶标本的帐篷前。
我叫道：“碾过去！”
查希尔叫了声：“OK！”驾驶着坦克就冲断了帐篷的一根立柱，然后碾了进去。
“吱吱嘎嘎”的声音中，帐篷被碾在了坦克的履带下。
很快，碾过了帐篷的坦克，到了那两根“法老之蛇”的跟前。
欧明德叫了声：“OK！老爹，不要停！高爆弹伺候！”往炮管里添加了一枚炮弹，并且关上了炮闩。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蓝色光点猛地散开，冲着我们的方向倾泻而下。
我早就防着这一手，端着被欧明德拆下的那挺DT坦克机枪，打开舱盖，回头冲着天上就射。
根本没用！
就好像高射炮打蚊子一样，子弹在蓝色光点间穿梭，几乎没有命中任何目标。
“关上盖子！”欧明德狂叫，“别让它们进来！”
“行不行啊？会不会从炮管这里钻进来！”
“不可能！炮闩一关，它们绝对进不来！”
“好！你先放一炮！”
“得令！”
就在欧明德踩下开炮踏板，“咚”地放出一炮的同时，我也关上了炮塔盖子。
外面“轰”的一声巨响。
随即，是一片“嗡嗡嗡”的声音，就好像坦克被无数只蜜蜂死死包裹住了一样。
我把眼睛凑到坦克内部的潜望镜前，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却看到让我头皮发麻的一幕——很多只巨大的蓝色蝴蝶趴在潜望镜的镜片上，互相挤着爬来爬去。
我的鼻子里，飘进一股子臭气——在米福思妖蝶过渡密集的地方，都有这种恶臭。
“现在怎么办？”查希尔问道。他的视野镜位于炮塔下方，坦克底座的前端，此时也被蝴蝶群蒙住，看不到外面。
“你敢不敢盲开？”欧明德咬着牙说道。
“盲开？”查希尔回过头来，吃惊地看着欧明德。
“老爹你敢盲开，我就敢盲射。只要能干掉那两根触须，我们就能得救，那些蝴蝶就是些小喽啰，不足为虑！”
查希尔犹豫了两秒钟，说道：“行！拼条生路出来！”
欧明德大喜，弯下腰拍了拍查希尔的肩膀，对我说道：“现在不需要车长了，你给我做装弹手！”
我“嗯”了一声，心想：怕是也没得选。
查希尔开始踩油门了，T-34坦克迅速蹿了出去。